肖妧沉默一会儿，脑袋忽然闪过一句话，不过脑子地就说了出来：“在想你怀里抱着别的女人是什么心情。”

说完她就后悔了。男人先是沉默，忽然笑了起来，在黑暗中那么畅快，而后下结论道：“你吃醋了！”

肖妧不动。

蒋乔笑着诱惑道：“来，到我怀里来，我就不抱着别的人了。”

肖妧依旧不动。

蒋乔翻了个身，又翻了个身，被窝里一片冷意。肖妧缩了缩肩膀，在黑暗中盯着他的后背，默不吭声。她这样，男人也没了逗弄她的兴致。好一会儿，他忽然问道：“你二姐叫肖姝？”

肖妧有些犯迷糊了，睁了几次眼睛没睁开，只咕哝一声道：“嗯。”

蒋乔一阵沉默。肖妧没等到下文，又困意袭来，便央求道：“睡吧。什么事儿，明天再说。”

蒋乔下午睡了一觉，有些走困，闭上眼睛，脑海挥之不去的，全是肖妧的身影。

他还曾一度为肖妧收留过，在y城。他是在肖妧之前就到了y城，算是被家里放逐，是爷爷的意思。挂着n城公司负责人的名头，在y城卖狗肉，还自己欠下的巨债。

蒋乔有些口渴，打开床头灯，下床倒了杯水，见肖妧睡得极为安稳，什么都不知道，心里有些不忿。再次关了灯，他手指一动推了肖妧一把。肖妧翻个身，嘟囔一句：“庆丰，别烦，让我再睡会儿啊，就一会儿！”

肖妧正做梦呢，梦到她还没出嫁，还是元家三小姐的闺阁日子。庆丰是她的丫鬟，还有一个叫庆余。因两个丫鬟到她身边时，灾年刚过去，她便给两人取了“庆丰”、“庆余”，意思庆丰年、庆余年，希望年年都是好时光。不久后，大姐就入了宫。

蒋乔自是不知道庆丰是谁，肖妧说的含糊，到他耳朵里，就成了秦风。这名字听上去很像是个男人的名字。他打开床头灯，盯着肖妧看了几眼，把她推醒了，语气含怒问道：“秦风是谁？”

肖妧睡的迷迷糊糊的，想了好一会儿，摇摇头道：“秦风是谁？我不认识，是你认识的人吗？”

“别给我装！起来。”蒋乔一把将肖妧拉起来，而肖妧不耐烦表露无遗，打了个哈欠，鼓着嘴不说话。男人被她这态度惹怒了，猛拍一把床褥，喝斥道，“肖妧，你胆子渐长啊，在我床上，叫别的男人的名字！”

肖妧的心就跟那晒干的窝窝头，干涩干涩的，心里堵得慌，烦闷得不行。她也没什么好脾气地道：“你到底想怎么样？直说就是了，何必这样欺负人。”

“我欺负人？”蒋乔笑了一下，忽然躺下来，拉了被子，道了句“睡觉！”肖妧觉得自己真是太倒霉，这简直是无妄之灾。哪里还有心思睡觉，坐着坐着，竟然悲从中来，小声抽泣起来。蒋乔一肚子火正无处可发，听她哭，恨恨地坐起来，瞪着她道，“哭什么？”

肖妧抬头看了蒋乔一眼，捂着脸，背对着蒋乔躺下，生生把哭声压了下去。蒋乔眉头一拧，心中恼怒不已，扬扬手，又放了下来。攥紧拳头，蒋乔忍住怒气，自认为好脾气地道：“秦风是谁，说了，就让你睡觉。”

“秦风是谁，我怎么知道。蒋公子，你要是看不上我，想把我一脚踹开，就直说，何必拿那种莫须有的事情来质问我。”肖妧抹了一把眼泪，坐起来，乌黑的眼睛满是怒火瞪向蒋乔，还起伏不定。看得出来，她被气的不轻。

“不说是吧？你最好别让我知道，不然……”蒋乔翻身躺好，大脚碰到肖妧的小腿，狠狠踢了一下，还犹不解气。

一起住的老人觉少，听到动静了，让刘阿姨去看看。大半夜的，人家两口子住在一起，小别胜新婚，她怎么好意思敲门问。她就站在门外，耳朵贴着门，隐约听好像是起了争执，这会儿安静下来了，正准备走，却听到肖妧尖叫一声。而后听到肖妧哭泣，其中夹杂着蒋乔的问话，也不知道两人到底闹什么，忽然又传来蒋乔的怒吼——

“肖妧，你找死，敢咬我！”蒋乔瞪着身下的女人，她居然朝他那里咬了一口。

“蒋公子，您这样太失礼了。”肖妧噙着泪，瞪向蒋乔，“您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哦？看来，你对我心存过很不一样的希望啊。说吧，你对我有过怎样的希望啊？”蒋乔目光在肖妧那玉嫩的两团上游移，抬头见肖妧只瞪着他不说话，轻笑一下，“怎么，无话可说了？肖妧，我给你机会让你说实话，是你自己不说的。现在何必摆出这个脸给我看，你何必觉得委屈？你这是自作自受，咎由自取。在你有旁的男人之前，你就应该做好这样的准备，被揭穿，然后万劫不复。”

“够了！”肖妧的情绪终于崩溃了。蒋乔的言语如刀一般扎在她的心上。她自作自受，咎由自取？肖妧很克制地将眼泪憋回去，收回瞪视蒋乔的目光，神情木然地道，“您说得很对，这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我无话可说。但，您的品行配不上公子这个词，也配不上您的家世。”

蒋乔一脸怒容地看向肖妧，见她一脸正义，却丝毫不见哀戚，那表情当真是对自己失望透顶，好奇之余也克制了自己的情绪。他笑道：“没看出来，你还是挺有见地的。确实，我玷污了蒋家，配不上您口中的公子。可那又怎么样，你现在在我身下……”怒火中隐暧昧，丝毫不见怜惜和包容。

肖妧身子哆嗦得跟打摆子似的，几乎用尽所有的力气，才能控制住自己。“你到底要怎么样？””告诉我，那个男人是谁。”或许是晚上，蒋乔没了白天的晴明，一心想要知道她到底藏了什么秘密，竟然叫出旁人的名字。

“我不知道，你随便编出一个人名，就让我认识，我怎么会认识。”肖妧感受到他的入了身体，那处被磨出一滩水，很快泥泞不堪。人成熟后，在某些时候，跟动物没太多区别，原始的渴望会湮灭你所有理智。

“说实话，我就给你。告诉我，乖，听话。”等事后，蒋乔或许会后悔，或者会嘲笑自己。怎么这个时候就弯在这丫头身上了。她不好，自然有愿意好的人陪伴自己。可这个时候，他所有的渴望，就是能得到这个人的全部。从n城回来，他以为他得到了这丫头的真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