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楂树和糖葫芦》古言/玄幻/欢脱

酸甜是一座老院子中,一棵上了年份的山楂树的精魂所化作的小妖。她趴在山楂树枝头,闻着空气中苦涩的焦糖味,看着在厨房忙碌研究制作糖葫芦的胡小三,无奈地叹气。

这样下去,胡家的招牌非被他砸了不可。

胡家便是这座老院子的主人,也是城里制作糖葫芦名家。胡家的糖葫芦甜中带着点点酸,滋味无穷,城里老老少少都是吃着他们家的糖葫芦长大的。他们的糖葫芦之所以好吃,是因为有这棵上了年份的山楂树。这树上结出的山楂,颗颗红亮饱满,味道鲜美。

本按理说,他们有着祖传手艺,又有一棵已经有了灵气的山楂树,长久下去,绝对能发家致富。

可是就在一个月前,胡家的一家老小出门走亲戚,谁料在半路上遇到了土匪,全部遭了殃,唯有当时因为身体不适没能出门的胡小三逃过了那次劫难。

胡小三是谁?胡家最宝贝的小儿子!

从小受尽家人的宠爱,吃得是最好的,穿得也是最好的,是个标准的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少爷,这制作糖葫芦的本事,自然也就完全没学过。

也别小巧了这小少爷,胡小三长这一张极为绝美的脸,别说是女子,就是男人看了也心动。胡家出事之后,这家的小姐,那家的少爷,都没少上门安慰。

可他呢,一个月来闭门不出,来客一律不接待,整日就在这老院子中研究怎么才能做出胡家老招牌的糖葫芦。

夜幕降临,胡小三像往常一样,收拾好东西回屋休息。

看着屋中的烛光亮了又熄灭,寂静的月色之下传来胡小三熟睡的呼吸声。酸甜才显出人形,一个翻身从树下跃下,走进厨房。双手叉腰,打量着散落在灶台边乌七八黑的糖块,眉头不满地皱了皱,伸出小手一挥,灶台瞬间变得干净明亮,灶台上还多了一盘晶莹剔透的糖葫芦。

胡小三在睡梦中闻到了熟悉的甜香,一下子惊醒。顺着香味一路来到厨房,看着灶台上放着已经做好的糖葫芦,满是惊讶。左右看了看都没见到人,便伸手取了一串,咬下一颗,那熟悉的味道涌上心头,不由地湿润了眼眶。

山楂树上酸甜瞥了一眼,坐在自己身边胡老爷的鬼魂,打了个哈欠说道:“您老交代的事我可都干好了,您怎么还不走啊!这凡人投胎可是讲时辰的,若是时辰过了投不了胎,您可别怪到我头上哈!”

胡老爷嘻嘻一笑:“放心小丫头,我怪不到你头上,不过你还得在帮我办件事。”

“凭什么呀!”酸甜一下子跳了起来,声音也跟着拔高了。

胡老爷被她一吓,差点从树上掉下去,晃晃悠悠地稳住身子,带着一脸奸诈的笑容看着酸甜:“怎么?你不怕我托梦给我们家小三,让他把这山楂树给砍了?”

听他这么说酸甜一下便焉了,这胡小三最听胡老爷的话,如果胡老爷真托梦给他,估计他醒来就能拿着斧头来把树砍了。她是山楂树的精魂所化作的小妖,要是山楂树被砍了,她便也多半是活不成了。

“说吧,什么事?”

“我要你帮小三,一起把胡家的招牌再做起来。”胡老爷郑重其事地说道。

“开什么玩笑!你们胡家的招牌和我有什么关系。再说了,就凭他胡小三的那张皮囊,不做糖葫芦他也饿不死。”酸甜倚在树上,不满地说道。

“是,小三不做糖葫芦也饿不死。可他要是不做冰糖葫芦,你的麻烦就大了。”胡老爷也不恼,笑着继续说道,“你想啊,我们胡家为什么世世代代对这棵山楂树细心呵护?因为我们胡家要靠它为生。要是小三不做糖葫芦了,那他就不需要这棵山楂树了,那么他……”

“打住!”酸甜喝住了胡老爷的话,整个身子不由地抖了抖。仔细地将他的话思考了一番,觉得他的确说得也在理,看来她无论如何都要让胡小三把这招牌再做起来才行。

胡老爷在一旁捂嘴偷偷地笑,他伸手拍了拍酸甜的肩膀:“丫头,小三可就拜托你了。”

胡老爷晃晃悠悠地飘远了,独有酸甜一个人坐在树上思考着。

翌日。

胡小三正坐在院子里,手上端着昨晚凭空出现的糖葫芦苦思冥想,头顶便传来一阵笑声。抬头一看,一个身穿红衣的少女,正坐在自家祖传的山楂树上,晃荡着小脚丫。那张小脸俏丽可爱,笑起来脸上还带着甜甜的酒窝。

“你是什么人?”

“做这糖葫芦的人。”酸甜指了指胡小三手中的糖葫芦,得意洋洋地说道。

“你说这糖葫芦是你做的?”胡小三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甜酸,看上去也就一个十二三岁的小丫头,尽然大言不惭说这糖葫芦是她做的,“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酸甜的双眼微微眯起,忽然从树上一跃而下,稳稳地落在胡小三身边,“我可以再做一次。”

说完甜酸熟门熟路地朝厨房走去,胡小三一脸的疑惑,但还是连忙跟了上去。

看着干净的台面,她满意地点了点头。挽起袖子,将刚从山楂树上摘下来的山楂洗干净,挨个串在竹签上,放在一旁待用。随后生小火熬糖,看着锅中的糖一点点的变成漂亮的金黄色,她脸上的笑容也灿烂了不少。将熬好的糖淋在串号的山楂上,那晶莹剔透的光泽就和胡家的老招牌一模一样。

胡小三在一旁瞪大了眼睛,酸甜推了他一下,将糖葫芦端到他面前:“尝尝。”

胡小三故作镇定了一下,伸手拿起一串糖葫芦,咬下一颗,酸酸甜甜的滋味充斥口腔,熟悉的味道涌上心头。

“是一个味道吧?”

胡小三激动地一把拉住酸甜的衣袖:“你怎么会做我们胡家祖传的糖葫芦?”

眼睁睁地看着胡小三将糖蹭在了她的衣服上,酸甜的心都在滴血。那可是她花了好价钱买来的,能避火的狐锦衣啊!一双大眼睛满是幽怨,抬起头瞪着胡小三:“胡小三!你瞧瞧你做的好事!”

“衣服脏了我帮你洗,快说你怎么会做这糖葫芦的。”

“你洗?等你洗完估计这衣服就不能穿了。”酸甜可是见识过胡小三硬生生地将他自己的一件上好锦缎衣给洗了一个大洞出来,这衣服要是交给他洗估计也是一样的下场。抖了抖袖子,她继续说道,“你不用管我为什么会做你们胡家的糖葫芦,你只要记住我是受人之托来帮你重新打响胡家的招牌的。”

“受人之托?”胡小三在脑中好好思考了一番,也没想出她到底是能受谁之托来的。

“好了,别想了。快,我现在开始教你怎么熬糖。”酸甜不耐烦地推了推胡小三。

胡小三就这么糊里糊涂地在酸甜的指导下渐渐学会了怎么熬出色泽漂亮,口感甜香的糖。

初次出门做生意,街坊邻里还都有些担心味道会不好,但见糖葫芦色泽如同往日一般晶亮,便有大着胆子买来尝尝的,这一尝便尝出了滋味,大夸这糖葫芦比以前的味道更棒!

酸甜躲在街头酒坊的屋顶上,看着被人潮包围着的胡小三,脸上露出大大的笑容。

忽然街头有一位身穿华服的公子,长得肥头大耳的,带着三四个彪形大汉,拨开人群走到胡小三面前。华服公子一看是自己思念多日的胡小三,脸上随即露出猥琐地笑容:“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小三啊!”

胡小三见到华服公子,脸色变得有些苍白起来,抱着已经卖光的糖葫芦杆,悄悄地往后退了一步,哪知正好撞到站在他身后的大汉身上。

华服公子姓朱,是县太爷家的公子。平日里横行霸道,欺男霸女的事情没少干。街坊乡里见是他,也没有敢上前帮胡小三一把,皆悄悄地散去,恐怕惹祸上身。

有个小小的红色身影,旁若无人的从两个大汉的身边穿过,拉起胡小三的手便朝人群外走去。大汉们皆是一愣,看着酸甜将胡小三拉着走出了人群。有个反映快的,连忙追了上去,拦住二人。

“有事?”酸甜抬头看着拦在自己面前的大汉,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

大汉也不答话,只是插着手拦在两人的面前。

朱公子挺着他的大肚子,摇摇晃晃地走上来,围着酸甜和胡小三转了一圈,脸上的笑容更加地猥琐。凑到胡小三耳边,用肩膀撞了撞他:“我说小三,这美人是谁呀?”

胡小三被他撞地一个踉跄,酸甜连忙伸手扶住他。

“她是……她是……”胡小三结结巴巴地说着。不是他不答,是他也真的不知道酸甜到底是谁。到现在为止,他只知道她叫酸甜,她最宝贵自己身上的那条红色裙子,会做胡家祖传的糖葫芦。至于她到底是什么人,从哪里来的,一概不知道。他曾经开口问过,但都被敷衍过去了。

“我是他胡小三的未婚妻。”

这句话一说,所有人都议论开了。胡小三有未婚妻?这可是从来都没有听说过的事呀!瞧那姑娘,长得娇俏可爱,身上那身看上去就价值不菲的衣裙,一定不是普通人家的姑娘,肯定非富即贵。

胡小三着急地拉了拉酸甜的衣服,凑到她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说道:“酸甜你在乱说什么呀!”

酸甜不回答他只是笑脸盈盈地望着朱公子:“公子还有什么问题吗?若是没有,小女子可就跟我们家小三先回了。”

酸甜拉着胡小三走出街角,朱公子还沉浸在那甜美的笑容中不能自拔。

一回到老院子胡小三就一下甩开酸甜的手:“你知不知道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我知道。”酸甜没理他,埋头收拾着院子。

胡小三跟在她的身后乱转着:“你知道你还乱说,我倒是不要紧。你是个女孩子,以后谁还敢娶你?”

酸甜停下手中的动作,一下回身。跟在她身后的胡小三差点就撞在了她身上,两人之间只有一拳的距离,胡小三又比酸甜高了一个头,酸甜伸手拽着他的领子,将他拉了下来,脸凑到他的面前:“胡小三,难道你不愿意娶我?”

这般认真的酸甜,胡小三从未见过,他的印象里酸甜总是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两人离得如此之近,酸甜身上的香甜味,那双明亮的大眼睛,让胡小三不受控制地抱住她,吻上她的双唇。

唇上传来的柔软,让酸甜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地。她早知道自己爱上了胡小三,即便他总是呆呆的,跟块木头一样,可是她还是爱上了他。

胡家小三要办喜事了。

喜帖送到了街坊邻居的手中,所有人都颇为惊讶,大红的喜帖之上赫然写着胡小三和酸甜的名字。大家都没想到刚得知了胡小三有未婚妻的消息,两个人便要办喜事了。

大红的喜字贴满了老院子,让老旧的院子多了不少喜气。门外鞭炮声阵阵,门内不断地有人再给胡小三道喜。

胡小三穿着大红色的喜服,整张脸春光满面。站在喜堂之上,看着酸甜在喜婆的搀扶下一步步朝自己走来,整颗心剧烈地跳动着。

喜婆将红绸的另一端交给胡小三,笑嘻嘻地朝他说了一声恭喜,随即退到一边。

“一拜天地!”

“着火了!”

两声高喊截然不同,同样都牵动着人的心。

酸甜忽然觉得身上灼热疼痛,一把掀开盖头,一张小脸已经惨白地没有一丝血色。她紧紧地拉着胡小三的手,虚弱地喊道:“快救山楂树,快!”说完便晕倒在了胡小三的怀中。

胡小三抱着晕倒的酸甜一阵慌乱,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一场喜事,愣是被喊了暂停。

新娘子从那日开始便昏迷不醒,城里的郎中都请了,愣是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家里祖传的老山楂树,被烧得漆黑,好在救得及时到没烧透,有老人说好好照料,许是到来年开春还能发出新芽来。

看着躺在床上紧闭着双眼的酸甜,胡小三的眼睛酸胀的难受。真不知道自己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孽,老天要这么折磨他。

泪水模糊了双眼,突然觉得肩头被人拍了拍,回过头却看到自家老爹微笑着站在自己身后:“爹?”

胡老爷满脸慈爱地笑容,指了指床上的酸甜:“小三爱她吗?”

“爱。”

“即便她不是人?”胡老爷再次问道。

胡小三一愣,看着酸甜,眼前不断闪过两人相处的日子:“即便她不是人,我也爱。爹,我想守护她一辈子。”

胡老爷满意地点了点头,拉着胡小三的手走到门前,指了指门外的那棵已经烧得漆黑的山楂树:“酸甜就是那棵山楂树的精魂化作的小妖,树在人在,想要救她就必须先救山楂树。”

“我该怎么救?”胡小三急忙问道。

“在咱们城外的后山,有一池清泉。此泉水色泽金黄,灵力鼎盛,只要用那泉水浇灌一下山楂树,这树便能活过来。不过去后山之路险峻,小三你可要千万小心。”

胡老爷的身影渐渐轻了下去。

胡小三睁开双眼,发现原来自己不知什么时候趴在酸甜身边睡着了,看着她苍白的小脸,回想起酸甜晕迷之前那般着急地让他救山楂树,难道自家老爹在梦中和自己说的话都是真的?

不管如何,他都决定去一趟后山。

将酸甜交给邻家的大婶照顾,胡小三背上镰刀,带上水葫芦和红绸,还有两三天的干粮,匆匆向后山赶去。

城外的后山,常年云雾缭绕,地形怪异。就连城里常上山的猎人、柴夫都不敢走得太近去,深怕在里面一个不小心迷了路。

胡小三慢慢摸索着上了山,走过一个地方就将撕碎地红绸绑在树上,做上记号。他一连在山上转了两天,无数次地跌倒在地上。干净的袍子和脸上早已沾满了泥土,还被划了好几道小口子。

眼见着包中的干粮越来越少,胡小三好看的眉头深深皱起。拖着沉重地步伐,一步一步再次朝林中深处走去。

走着走着,他觉得越来越暖和。耳边有小鸟的啼叫声,越来越欢快,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地花香。顺着香味一路寻去,耀眼的金色在前方闪亮。胡小三激动地连忙跑了上去,本在池边栖息的小鸟,被他吓得都飞上了树,叽叽喳喳地叫着。

池水如同胡老爷说的那般,呈现金黄色,清澈见底,给人一种暖暖地感觉。胡小三将水葫芦灌满,塞上木塞,抱在怀中满意地拍了拍葫芦。兴奋中的他一直都没有注意到,池边的路并不宽,后面便是一个陡峭的土坡。站起身来的他,脚往后退了一步,一脚踏空,整个人从滚了下去。突如其来的遭遇,让他本能地抱紧了胸前的水葫芦。石头、树枝不断地刮擦着他,身后猛地一阵剧痛,他后被撞在了一块巨石之上。强忍着痛,低头见胸前的水葫芦没事,他才松了一口气,躺在原地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胡小三?”

胡小三感觉被人扶起,睁开眼睛看着扶着自己的男人,连忙拉着他的衣袖:“大黑哥快送我回家。”

大黑是胡小三的邻居,胡小三出来之前便是拜托大黑的母亲,帮忙照顾酸甜。大黑比胡小三年长了几岁,是个猎户。刚才他听着这边有动静还一位有大猎物,过来一看没想到尽然看到了满身是伤的胡小三。

大黑背着胡小三赶忙朝城里跑去,想着先送他去药铺看看大夫,谁料胡小三坚持要先回家。

回到老院子,大黑的母亲正焦急地站在门口徘徊,院门口里里外外地围着都是人,七嘴八舌地在议论着什么。

大家见大黑回来都急忙给他让出了一条路来,大黑的母亲匆忙上前拉住他的手:“大黑你可回来了,出事了!小三媳妇刚被朱公子的人带走了!”

胡小三忍着痛从大黑的背上爬下来,大黑的母亲一见他,眼泪啪啪地就掉了下来,直道自己不好没有照顾好酸甜。

胡小三拉住她的手,安慰道:“大娘不关你的事,放心!酸甜不会有事的。”说完他就拖着身子回了老院子,关上院门把所有人都堵在了外面。一步又一步地慢慢朝山楂树走去,等他走到山楂树下,已经是一身的汗。他跌坐在山楂树下,取出怀中的水葫芦,将仙水浇在山楂树的根部。

等了许久也不见山楂树有任何的反映,胡小三地眼中满是绝望。靠着山楂树的树干,泪水从眼中划落,晶莹地泪珠低落进泥土里,整棵山楂树突然活了起来。漆黑的外皮渐渐褪去,翠绿的枝叶再次生长,浓密茂盛,一颗颗又红又大的山楂垂在枝头。

胡小三惊喜地看着发生的一切,不知是哪来的力气他连忙爬起来,拉开院门朝县衙的方向跑去,留下一堆不明所以地邻居们。

在县衙里,被抢走的酸甜觉得身上的力量不断地涌来,一点一点地温暖着她。忽然听到耳边有一个熟悉且讨厌地笑声,还有一双手不停地在抚摸着她的脸。酸甜一下睁开了眼睛,入眼就是朱公子那张猥琐的胖脸,忍不住伸手就给了他一巴掌,直接把他从床上拍到了床下。她坐起身来,环顾了一下四周,满屋的金银珠宝,俗不可耐。

“你这个臭丫头,尽然敢打本公子!”朱公子倒在地上,一手捂着被酸甜打的那半边脸,一手哆哆嗦嗦地指着她。

酸甜冷哼一声,嘴角挂着不怀好意地笑容,走到朱公子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他:“我就打你了,怎么着?”

“来人啊!来人!”朱公子被酸甜吓得连忙往后爬了爬,大叫道。门外守着的大汉听到自己家公子的叫声,连忙都赶了进来,见到晕迷数日的酸甜好好地站在他们面前,所有人都是一愣。

“抓住她!”被搀扶起来的朱公子又大叫道。

很快房里便上演了一场你抓我躲的戏码,混乱之间不知道是谁碰倒了桌上的红烛,红烛跌落在地上的酒壶上,屋子很快便烧了起来。所有人都惊慌失措地躲了出去,哪还有人去注意一旁的酸甜,她便趁乱翻窗逃了出去。

胡小三赶到府衙的时候,正巧看到府衙上空升起浓浓地黑烟,还能听到里面各种吵闹地声音。正想上前拍门,却见府衙的大门被人从里打开了,酸甜大大方方地从里面走出来,她苍白的小脸已经回复了以往的红润,胡小几个大步上前将她抱在了怀中。

酸甜见到胡小三,本正要开口骂人,却被他抱了个满怀,整个人一愣。脖子那有微凉划过,她的心中一阵酸涩,伸手回抱他,在他耳边轻声说:“我们回家。”

那天府衙被烧掉了一大半,听说是酸甜和胡小三走后,有人去府衙偷东西,东西被偷了,还被人放了火。酸甜回来了之后,被邻居们问起来怎么突然醒了,她只是笑着说不太清楚,也不知怎么地就醒了。

这事就这么糊弄过去了,酸甜和胡小三重新补办了婚礼,但这次没有请任何人。两人穿着喜服立在山楂树前,磕了三个头便是礼成了。

三个月后,大夫诊断酸甜有了两个月的身孕,高兴地胡小三到处报喜。但酸甜却有了些担忧,拉着胡小三问:“你说我是山楂树的妖精,要是我生出个山楂树的种子出来怎么办?”

胡小三一愣,回头望着酸甜说:“会生个种子?”

事实证明,这两个人是杞人忧天,因为后来酸甜为胡小三生了一对可爱的大胖小子。

一个取名叫胡小山。

一个取名叫胡小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