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钢劲的手揽过她的腰,将她提起来箍在怀里。
男人身上清冽好闻的气息包裹着她。
“苏蔺……”被他勒得身上发疼,眼泪吧嗒一声就掉了下来。
宅子里的佣人慢他一步冲进来。
“苏少,让我来吧。”许安姿被转到了陈叔手上。
苏蔺被人扶着从厨房出来,弯着身子猛咳,撕心裂肺地咳。
许安姿灰头土脸地缩在椅子上,见他脸色更难看了,小肩膀颤了下,臊得埋下头,“对不起,我笨手笨脚。”
“苏少,我去叫陈老过来一趟。”陈叔看她的眼神跟落刀子似得。
陈老是苏家专用的医生,年轻时留学美国,后来归国后一直待在苏家,德高望重,医术比起大医院的专家,也不遑多让。
“不用。”苏蔺的嗓子被烟呛得沙哑。
陈叔架着苏蔺上楼,服侍他躺在床上,倒了杯水,立在了边上,许安姿被人丢包裹似得仍在沙发上,一声不敢吭。
苏蔺抬头对着陈叔,“陈叔,你们出去吧,我没事。”
陈叔看看苏蔺又看看沙发上的许安姿,满是沟壑的老脸晃过一分犹豫,在原地站了会才迈开步子。
屋子里就她和苏蔺两个人了,许安姿一颗心更是七上八下,煮顿饭也能烧了人家的厨房,罪不可赦,劳动了身娇肉贵且正病着的苏大少,罪加一等!
房间里一清场,苏蔺就抓过抱枕压在腹部,咬牙将身子蜷缩起来,额头的冷汗直往外冒。
许安姿看不过眼,金鸡独立一蹦一蹦蹦过来,“苏少,疼得很厉害吗?”
苏蔺仰起一张白晃晃的脸,他的脸被汗水浸渍得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似的,几绺纯黑的发丝湿漉漉地贴在颊边,眼神倒是犀利得很。
他没有出声,许是难受得说不出话。
这笔帐,还真得算在她头上。可她又不能代他疼,她也没辙啊。
陈叔搁在床头的水还冒着热气儿,姑且拿来当道具一用了。“苏少,喝水。”
许安姿坐在床沿上,扶起他的上身,把保温杯递到他嘴边。
她此时,难得的眉眼温煦,眉峰间一道蹙起的纹路让他感受到一丝柔和的暖意。
许安姿对上那双深湛的桃花眼,一瞬间的恍神,他这般小心翼翼地看着她,让她生出一种荒谬的错觉,仿佛她是什么价值连城举世罕匹的宝物,而他珍之又珍。
苏蔺闭着眼,当下就着她的手张口喝了几口下去,嗓子被水润过,的确舒服了一点。水滑过肠道灌入胃里,搅得本就翻搅不休的胃瞬间像是暴风雨的海面,汹涌澎湃起来。
一股又酸又涩的味道不可抑制地涌上咽喉。
苏蔺的脸色突地变了,他猛地推开许安姿,喉结上下鼓动了下,哇得一声将喝下去的蜂蜜水尽数奉献给了地面,顺便吐了她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