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俗套剧情的发展

“这房子的前屋主是个刚毕业没多久的女大学生,叫温兰。我查过了,她是从乡下出来的,性格单纯又内向,家里爸妈早没了,从小跟爷爷奶奶一起住。”

在蛮任真还翻阅资料的时候,季秋就点了根烟,给大家伙儿讲起了来龙去脉。

二狗举起了自己的猫爪子,季秋乐了:“猫爷有什么问题?”

“虽然我不太常出来走动,不过我也知道你们人类的房子很特么贵,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又没爹没娘的,哪儿来的钱买这么大的别墅?”

大概是二狗的外表有足够强的迷惑性,说这话的时候还不忘乖巧地蹲坐在蛮任真的腿上,小尾巴轻轻地摇曳,偶尔舔舔自己的肉垫,看起来牲畜无害。

让小孟暗搓搓地被萌了一把。

季秋嘿笑一声,打了个响指,冲着二狗飞了个wink:“猫爷倒是很犀利,一眼就看出了这其中的关键。”

二狗的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还颇为骄傲地挺了挺自己的胸脯:“因为我想要一个豪华猫窝,小蛮觉得太贵了就没有给我买。”

打趣的目光看向了蛮任真,她恼羞成怒地把两根手指塞二狗嘴里:“你收声啊!”

客厅里的气氛缓和了点,章管家主动表示要去厨房做饭,几个人开始研究起这次的案情。

“刚毕业,又没家庭背景……”白问细细琢磨了下,一个可能性从脑子里一闪而过,有点不敢相信地看向了自家老大。

“不会吧……难不成,她被人包养了?”

“答对了。”接话的是蛮任真,她快速翻阅了手里的资料后,拍在了白文的手上。“而包养她的人,正巧就是现在这栋别墅的主人,乔一玮乔先生。”

一直在别墅里游荡的霆螭幽幽地飘了回来,在蛮任真的身后喃喃道:“怪不得你刚刚说什么如狼似虎,你早就猜到这个男人会在外面养情人了。”

蛮任真自信地一笑,弯起了眼眸。

没注意到她表情的其他人正对这个话题进行热议,显然是因为案情步入正常调查步骤的关系,那个叫小孟的新人也没那么紧张了。

不仅如此,他还拿出笔记本一边统计,一边告诉了大家新的资讯。

“其实早在接手这个案子之前,我就听其他调查组的组员说过了,乔一玮先生在外面养的情人不止这一个。但是他众多情人里面唯一一个失踪后,至今下落不明的就只有温兰。”

白问补充道:“搜查三组那边已经把温兰的情况报过来了,失踪七年内进行过几次大搜查;包括破获几次妇女被拐案后名单清查,均无所获。”

季秋往烟灰缸里敲了敲烟灰,若有所思。

“好端端一个人,怎么会凭空消失了呢?”

这一幕看在霆螭眼里,他突然有点闷闷不乐地问蛮任真:“这个东西是用来装秽物的?”

什么东西?蛮任真扭头一看,正看见季秋在烟灰缸掐灭了烟头,险些爆笑出声。

“嗤!谁叫你要自己选了个烟灰缸住进去的?不过你放心,家里的烟灰缸是干净的。”

霆螭仍旧不满,决定等回去以后立马挪窝。

堂堂鬼王,怎么能住在那种肮脏的物什里头?

蛮任真跟空气的对话都被有心的季秋听在耳朵里,心里暗自嘀咕:是不是每个巫女神婆都这么神神叨叨的?

他清了清嗓子,喊道:“蛮小姐,蛮小姐?不知道你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嗯?”强忍住笑意的蛮任真一抬头,发现周围几人都用十分怪异的眼神盯着自己看。“我觉得,温兰的死可以从乔一玮身上下手调查一下。这别墅的怨气这么重,说明这儿曾经死过人。”

她给了季秋一个‘你懂我意思吧’的眼神,让季秋当即掏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喂?老邵,帮个忙,明儿开个挖掘机过来……”

这别墅已经没什么人了,尽由着他们折腾。出于对章管家的安全考虑,蛮任真打算在这里住一宿。

刚挂掉电话的季秋听说蛮任真要留宿,当即表示:“那我们也住这儿了,我倒是想看看,究竟是怎么个厉鬼才能让人死得这么不明不白。”

“随便你。”蛮任真无所谓地耸肩,余光扫了一眼那个小孟的人,打趣道:“反正最后遭殃的又不会是我。”

讨论完这个话题之后,季秋看着有点花屏的手机和不到百分之二十的电量,纳闷地摸着下巴喃喃自语:“奇怪,这手机怎么突然故障了?”

装作没听到的蛮任真窝在沙发里悠然撸猫,耳边响起了霆螭傲娇的冷哼声。

用过章管家亲手做的晚饭后,几个人在佣人的房里睡下,因为气氛紧张又害怕的关系,都不敢合眼就是了。

小孟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夹着双腿哆哆嗦嗦,搞得白问也没法睡。

在又一次被吵醒的时候,白问终于忍不住出声问道:“小孟,你到底想怎么样啊?”

“白问哥……我、我有点内急。”小孟的声音越来越低,几乎要埋到枕头里了,肯定是不好意思了。

白问想笑又顾着他的颜面,只好一个打挺从床上蹦起来,推了推他:“走,哥带你去上厕所。”

半夜起来搭伙去解手,上次体验这种经历的时候,还是在幼儿园。

白问一拉开门,就看见走廊上一片漆黑,心里直犯嘀咕:不是约好了就算是睡下也不灭灯的吗?

在找好各自的房间之前,章管家已经带着他们认过二楼的卫生间位置,所以两人很快就摸到了挂着卫生间标识牌子的房门。

把手一拧开,白问和小孟都呆住了。

这里根本就不是卫生间!

小孟弱弱地扯了扯白问的手臂,小声道:“白问哥,咱们是不是走错了?”

“不可能啊!”白问的眉头都拧到一起,“我清楚的记得就是这个房间,但是怎么会突然变成了卧室……不对!小孟你看,这是不是我们刚才睡过的房间?!”

“啊?”小孟按亮了房间的灯,眼瞳睁得像铜铃。

“卧槽槽槽槽——!怎么回事?!”

这房间的摆设,跟他们刚刚离开的那个,一毛一样啊!

小孟回头看了看他们身后走廊另一边,刚出来的房门还没有闭合,里面透着暖黄色的灯光,吓得牙齿都开始打颤。

“白白白问哥!我们这是怎么了?该不会是遇到鬼了吧?”

相比起小孟这种毫无经验的人,白问显得沉着冷静多了,他压低声音说:“我们应该是遇到鬼打墙了。先找到老大再说,别慌。”

他刚走了一步,就觉得自己的步伐沉重无比,一低头看,发现自己的腿上盘了一双腿。

白问满头黑线:“你能不能从我身上下去?”

小孟顺着他低头一看,脸都红了——自个儿就跟个树袋熊似的挂在白问的身上,要多丢人有多丢人!

“对、对不起啊白问哥,我太怂了……”

“怕啊?怕就跟紧我。”

两人在二楼的走廊上兜兜转转,去推别人的房门,能推开的毫无意外都是他们刚刚走出的卧室模样;至于那些推不开的门,也不知道是被下了什么咒。

就在他们两个转了一圈又一圈,几近一筹莫展快要放弃的时候,忽然看见一个房间的门打开,从里面走出了蛮任真。

“是蛮小姐!”小孟欣喜过望,朝着蛮任真用力挥手呼喊:“蛮小姐!蛮小姐?你听得到吗?”

不管他怎么叫,蛮任真都没有理会他,而是握紧了手里的蜡烛,一步一步走下了楼梯。

白问抓住了小孟的手,镇定地对他说道:“别叫了,叫破喉咙她也听不到的。”

小孟一愣,望着蛮任真的背影,突然喊起了:“破喉咙破喉咙……”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玩梗!”白问哭笑不得地在他脑门上敲了一记,看着小孟挤出一抹笑,没好气地问:“不怕了是不是?”

小孟揉了揉自己的额头,脸上露出了傻乎乎的笑容:“怕,可是有白问哥在,心里就踏实很多。”

“好了,别废话,跟上蛮小姐看看,找机会向她求救。”

客厅里面的灯也没有亮着,只能凭着蛮任真手里的蜡烛散发出微弱的烛光来照亮。

眼看着蛮任真打开了别墅的大门,那一瞬间外面的夜风呼啸着吹进了客厅,小孟和白问都下意识地用手挡住了脸。

而蛮任真却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就连手里的烛火都没有丝毫的摇曳,直直出了别墅。

院子里阴风阵阵,感觉比二楼的走廊还要可怕。

白问和小孟两人跟着蛮任真的脚步来到了后庭中,在一片草被绿植中,隐约看到一个黑影在其中晃动。

风中飘逸出一声轻笑,让跟在后面的白问二人惊诧万分,还惊到了那个黑影。

“章管家,这么晚了还逗留在外面,不怕这别墅的鬼对你不利吗?”

蛮任真坦然而大胆地走到那道黑影的面前,将蜡烛放低,那人的脸就映入了三个人的眼里。

“还是说,你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厉鬼啊?”

章管家的无措、惊慌和害怕都一览无遗。

他的手上,还握着一把整理花卉时挖土用的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