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指认是安歆月

“杀头又如何,都说富贵险中求,再说了若是不用这个办法,万一王爷真的查了过来,我们还是只有死路一条。”宣芸却是铁了心,“何不赌上一赌,反正这事现在已经闹大了,我们拿她做挡箭牌,若是真的赌赢了,这将军夫人之位,就是姐姐你的了。”

然而蒙子娴还在犹豫,宣芸趁机劝说道:“这是难得的机会,姐姐难道就要这么错过,看着安歆月那个贱人以后每天在姐姐头上指手画脚?”

片刻后,有一侍女进入梅玉院,但是只留了一会儿便离开了。

侍女离开之后,直接找到了王管事。

“你说之前毒是你下的?”王管事已经按照荣均的吩咐去查了近来府中去药堂的人,可是并未发现可疑之人,正在想是不是自己有所遗漏,没想到就有一人直接来自己承认。

这事耽误不得,在再三确认过问过之后,王管事找到了荣均,将此事告知,也将人带了过去。

侍女叫做子欣,模样寻常,才到府中一年,看着倒是挺老实,只是没想到它竟然会主动承认投毒这件事。

“你想清楚了,若是认了罪,只是死路一条,这对你并无好处。”荣均意味深长的盯着她,“若是你背后还有什么人在指使,还是尽早说出来,或可免你一死。”

然而子欣却并没有半点动容:“一人做事一人当,并无他人指使,请王爷明鉴。”

“明鉴?”荣均笑起来,“确实该明鉴,你一个小小的侍女,甚至可以说和被下药的人从未见过,更没有什么积怨,你为何要投毒杀她,理由何在?是不是该给我一个解释?”

有慌乱之色一闪而过,子欣勉强镇定下来:“我…我早前和她见过一面,知道她不受府中待见,便想让她帮我做事,她却拒绝了我,我心中有怨,实在是瞧不过,今日正好见有人给她煎药,便想办法在她药里下了毒,却没想她命这般大。”

“不是她命大,只为你运气不好。”荣均冷笑一声,走到跪着的子欣面前,“既然你说是你下的药,那我且问你,那毒药名何?”

“七星草。”

荣均点头,继续不徐不疾的开口:“你说你是正好看到有人煎药,才临时起意下毒的,那也就是说,你天天把毒药带在身上?试问寻常人谁会这么做?这里你是不是又该给我一个解释呢?”

这话明显把子欣问住了,支支吾吾好半晌,脸都白了却也没能多说出一个字来。

荣均不慌不忙的来回踱步:“再者,这七星草你是何时买的?”

“是昨日。”以为总算是放过自己了,子欣忙不迭的开口。

“这就怪了,之前你明明说是临时起意为之,那又怎么会提前就买好了七星草。”他脚步一顿,视线锐利,“七星草可是有毒之物,你这样做分明是早有预谋。”

“说吧,在你背后指使你下毒的人究竟是谁。”

被拆穿谎言的子欣身形不稳,直接跌坐在地上了,却依旧咬死了不肯松口:“只有奴婢一人,未曾有别人。”

“你以为你不说我就没有别的法子了?”荣均冷笑,“既然给你机会你自己没有好好把握,那就怪不得别人了。”

说完他直接吩咐王管事:“你先去查一查她最近在和什么人接触,然后我们再去她住处搜一搜。”

王管事领命下去,他办事效率极高,很快就回来将查到的消息如实禀告:“王爷,她最近并没有和什么可疑的人接触,与她共事的人也已经一一问过,都并无问题。”

“既然做了,总会有马脚露出来的。”荣均却并不失望,“现在去她房间查查。”

于是一众人带着她去她的房间,一番搜查之后,果然搜到了剩下的七星草,但是除此之外便没有更多的东西了。

荣均盯着面如死灰,明显不会开口的子欣看了看,转身到屋内去,视线慢慢的扫过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这是一个很普通的房间,里面除了床之外就只有一个凳子一张桌子,甚至连一个多余的柜子都没有,整个房间内的布局可以说是一目了然。

然而在扫过一个细小的角落之时,荣均的视线忽然一凝,他走到那处墙角,搬开了那张椅子,随后蹲下身用手指捻了捻地上的泥土。

“把这里挖开。”他站起来吩咐下人之后看了一眼被人押着的子欣,只见对方眼里一闪而过的慌张。

王管事不明所以的走过去,一直看着那处被一点点刨开,接着竟然露出了一个布包。

“停。”将布包从里面取出来,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是全是金银珠宝,其中还有一包用丝绢包起来的东西,荣均打开一看,正是七星草。

而那些钱够寻常人家用大半辈子了,一群下人惊讶得合不拢嘴,荣均拿起里面的一支碧翠金步摇走到子欣面前:“这些东西都是女子之物,而将军府内能拿得出这些东西的女子,绝对不超过三个人,你还不承认?”

所有人都在瞬间明白了荣均话里隐含的意思,那三个人是谁自然不言而喻。

“你一个寻常的侍女,为何会忽然得到主子赏赐的这么多珠宝。”将步摇放回去,荣均好整以暇的理了理袖口,“若是我拿着这些东西去一一比对查看,你觉得我会真的什么也查不到吗?”

上位者的步步相逼让子欣实在是承受不住,脚底一软便跪了下来:“我认!我认!,这是…是…”

眼神锐利如鹰隼,他紧紧盯着她:“是谁?”

“就是……夫人。”她说,“夫人让我做的。”

“听说那个欢奴被人下毒了?”此刻,安歆月还在自己院子里一边喝茶,一边随口说着听来的消息。

贴身侍女云星心知自家夫人不喜欢那个欢奴,刻意讨好道:“是啊,听说险些被害死,不过到最后倒是运气好的捡回了一条贱命,现在王爷正在查下毒的人是谁呢。”

“贱人就是破事多。”安歆月十分轻蔑的评价,“她就是死了又能怎么样,不过贱命一条,犯得着这样大动干戈的来查下毒的人是谁?她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