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到的付出,就应该适可而止。
……
“本王替你更衣。”慕辞说着,不容置疑地走近白墨。看着一步一步走近自己的慕辞,白墨一步一步地后退,唇角尴尬地挤出一抹笑意:“不、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够了。”
直到无路可退,白墨靠在床沿边上——再退可就是床里面了!
“本王又不会做什么,夫人又何必如此防备?”慕辞嘴上虽然很是恭谦,但有眼睛的人都可以看得出来,他眸子里的玩味。
……
慕辞走后,身后不远处,两个打扫的小丫鬟,在那儿窃窃私语。
“诶,我怎么觉得王妃好似有点儿不对劲?刚才都是红着脸出去的呢!”青衣的丫鬟皱眉说道。
“这你就不懂了,肯定是王爷昨晚太用力了,惹得王妃不高兴了呗!”粉色衣裳的丫鬟,嘴角带着调侃的笑容,用右手捂住嘴,在青衣丫鬟耳边悄声说道。
“不大可能吧?”青衣丫鬟显然不信——她们王爷至今,连一个通房丫鬟也没有,新婚之夜,又怎的会如此凶猛?!
“你难道没有看到,王妃红红的眼眶么?很明显是昨天晚上哭了很久啊!”粉衣丫鬟有些不悦,反驳道,“而且王妃的脖子上,还有密密麻麻的吻痕呢!”
“噢——原来如此!”青衣和粉衣相视一笑,便走远了……
白墨漫步在碎石路上,微微潮湿的空气,弥漫着清新的味道。
天是朦胧的,白墨垂着头,脸上的热度依旧还没有退散,她的脑海中,不断的回放着刚才的场景。
慕辞、慕辞……
——初见的邪魅桀骜,新婚之夜却是温润的翩翩君子,腹黑如狐狸,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他?
不管是哪个,她都不能再像昨晚那般,毫无防备的在他的怀中哭泣了。毕竟,她再也不想尝一次,背叛的滋味。
王妃?说的好听,到底只是男人的一个玩物,和亲的一个棋子,一个笼中圈养的金丝雀罢了。
整日琴棋书画,附庸风雅,荒废了一身的武功不说,更是辜负了自己征战沙场的一腔热血。
不,她才不要这般模样!
可如今的她,到底该如何是好?
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淹没在风声花落之中。
白墨微微侧头——有人跟踪?!
她微微加快了步伐,看到前面离自己不远处的银杏树,眼珠一转,大步向前走去。
慕辞放轻了脚步,跟在白墨后面,但面前的人儿,却突然加快了步伐,走到银杏树跟前便转弯了。
他跟着转。
一把泛着银光的匕首,无声的、优雅的、猝不及防的吻在了,他的脖子上。
风轻轻地拂过,银杏叶随风飘落,一身白衣与一身青衣,成就了最美的画卷。
拿着匕首的主人,是她。
慕辞微微诧异——警觉性如此之高,而且能在短时间内,果断地做出决断,从而反击跟踪之人……
啧啧,看来小野猫的功夫,还是有些长进的嘛。
慕辞朝着白墨邪魅一笑,还特意地挑了挑眉。抬手,两指夹着刀锋,轻轻地拨开了匕首:“夫人这是何意?”
“……抱歉。”看到慕辞那张俊脸,白墨刚刚白回去的耳根,又开始红了,她挪开匕首,侧头,微微地皱了皱眉。
——跟踪的人,怎么会是他?
白墨收起匕首,努力的无视慕辞的存在,把匕首别在腰间,用衣带轻轻地掩盖住。
慕辞也不问匕首是从何而来,而是故作调侃的问道:“夫人习武多久了?”
“不算太久,略知一二罢了。”白墨眸色深了深,他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难道……是在探自己的底?
“夫人过谦了。”看着白墨有意隐瞒的模样,慕辞也识趣地不再追问,而是轻轻地牵起她的手,“陪为夫走走罢。”
如沐春风的语调,和手中的温暖,让白墨怔愣了一瞬间,随即微微有些不自然地,挣开了他的手:“夫君不用早朝么?”
“今日不用,至于原因——夫人猜猜看?”如和煦微风般的笑容,随着清风飘拂过来,轻轻地恍惚了白墨的眼。
明明那笑容如沐春风,可他眸底深处,却藏着桀骜不驯的亮光,却丝毫没有违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