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强悍——黑马寨子

胡为乱自己没有任何的抉和归类择。并且自己没有觉察,他已经早无形之中和这伙人熟悉起来。

或者是一句粗暴的骂咧,粗鲁亲切,或者是一个不经意的白眼,一个随手丢下的榛果……只要真心而且不做作,连胡为乱也不知道,他可以很容易的拉拢人心,而别人也毫无察觉。

野马寨子里头的人却不由自主的,自然而然把他列为了一伙儿子人,白天上山砍柴,下山抢劫,晚上找野地里等着的骚娘儿们,都要捞上他。

于是,这个上山砍柴,就让还是歇着吧,因为胡为乱总会屁股一拍溜了。

因为这野马寨子靠近北边儿。而这时,恰好也是冬天,烧煤炭烧柴,自然是为了取暖。

这里头几千号人的马嚼子,虽说是铁打的硬汉子,但毕竟也是活生生的肉体,铁打的人也经不起折腾,一旦要是有个病灾啥的,而又处在极其不便的山上,几乎就要毁了,所以自然需要保暖。

于是乎,每天派上几十个弟兄,这土匪干活,要说除了杀人抢劫砍个头啥的,那算是一刀利索。但真到了这干活儿的时候。

那可叫一个比一个懒,而且到了一个非常的境界,不是蹲成一堆儿,吆五喝六的打牌,就是闲着可天紧着闲扯淡,总是想着法儿的偷懒。

黑飞天对此事,当然是不知道,他日理万机,怎么可能关注这些屁大点儿的事儿。

还殷殷勤勤地每天的派了几辆马车上山去接着,而干活儿的弟兄们也都正儿八经的一齐收着。

弟兄们打过来的柴,其实那送那太着马车送柴火的伙计儿,这些都是寨子里头新进的小弟兄。

怎么说呢,有一个很好的形容,就是青瓜蛋子,傻楞的菜鸟。

所以每天被欺负的不仅要巴巴的送货,还有轮班儿的送上山。

需要干活一整个下午,实打实的,要是投了懒,就得矮脚踹。

这群人就是这样,懒散的容许自个儿偷懒,但却绝不许别人,尤其手青瓜蛋子打一个墩儿,好像是借此能够发泄他们逐渐单薄的欲望和浓重的苍老。

但是至于下山抢个劫啥的,不用他们吆喝,胡为乱自个儿就一溜烟奔奔的赶了过来。

“你说啊,这家伙,伸手可真是了得。看着小小的一个人,爆发力怎么这么强大,他娘的!我估摸着,咱们十个人都打不过他。”一肥头大耳的土匪羡慕的默默铁青的下巴,这是昨晚上媳妇儿拿到细细磨下来的胡子。

而不用细听,周遭全是哀嚎,可以撑得上哀嚎满山了,震颤的林子里头好不容易和胡为乱混熟的鸟兽都不安了。

现在的情况,可算是非常的不危机,可以算的上惬意了,下头从北部边境过来的一个马帮。

当然是摸索着没有啥背景。一个普普通通的几百十号人,尽管个个长得也算是膘肥体壮,胡子拉碴的。

尤其是他们那儿人的特点。个子比较矮小,但身子非常粗壮,就像一个大滚球似的。你放在地上估摸着这地都得挣上两滚儿。

但现在他们在胡为乱的手心里就像蹦哒不起来的蚂蚱似的。

他悠悠的站在旁边的树杈上,漫不经心的拎着他的斧头左边儿一个,右边儿一个,然后看似慢实则快的从上一个,然后下头一个,他想怎样下手都是一刀利索,没有任何可以说道议论的,没有一点儿失误。

别人见了只有称赞的份儿。

有时候他起性了就跳下树枝字儿身子灵活的挥舞两下,这胳膊都能拧成一朵花,手里紧紧攥的斧头,明明十足生硬的冷兵武器,在这会也成了他手里的助手。

非常的灵活,非常的潇洒,而且轻松之至,没有一点儿看出木讷的苗头。关键他总能巍然不动,面容非常的清冷,好似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就像一个雪里头的雪白的嫩白的心尖人,惹人疼的姿态偏偏要自个儿争口气,成了一个打家劫舍的好手。另一个弟兄在旁边凑着细细的观摩就像看戏似的,这真是一场精彩的好戏。

完全是压倒性的胜利,他这子腿都忍不住激动的哆嗦起来。他太崇拜这弟兄了,“真的日,我都忍不住喊他哥了,太厉害了!忒棒了!要说也不知咋说的,就是我悄悄跟你说吧……”

他深深密密的,一副掌握惊天秘密的深情,三角眼怪异儿好笑,“我真觉得他应该当咱们寨子里头的二把头,你看到红毛二把头,要说脾气火爆的不得了。凡是遮盖一点儿不顺心。巴掌顿时就甩你脸上。而且这武功听说他已经挑战胡为乱好几次了,每回都是被打得鼻青脸肿。”

一人儿另一边在旁边小声的阻止他。“这咱心里知道就行啦,你就好好地藏心里吧,要是哪天被二把头,知道了。看你脑袋想往哪儿。”放这说话的弟兄,虽然满脸的都是赞同。

但眉头还是鬼鬼祟祟地伸眼睛觑了觑旁边,总还是怕有人听的。

可惜胡为乱耳力极好,他在树杈上当然能听到这群家伙的议论,他没想到这土匪里头还有这么多花花肠子。

非同一般的他的第一反应可不算是高兴,别人对他的夸奖他认为这根本就不算事。

丝毫不分神儿的一脚踹开挡在前面的尸体,完美的收个尾巴。

“嗖”的一声飞了后面儿,三把头竹竿一边喜滋滋的搜索着里面的盗财宝和珍贵毛皮,一边吆喝着,“嘿……嘿,胡为乱别走呀,你等会儿咱,咱这样子给你有好戏要看,你咋能就跑了呢。”

一脸可惜和他似乎错过了啥的可惜。

他不漏下身后一点把柄,也没留下影子,刷的一声就钻林子去了。在胡为乱的心理头,和一群单纯的嚣张的土匪一块儿玩,还比不得跟张牙舞爪的猴子爽利。都比的上这群人好玩的要紧,他等不及的要和那群成了精的野猴子,你追我赶,顺便也能锻炼她的脚力。

因为虽然每天这夜里头都要蹲半个时辰的马步锻炼自己的力量,即使厉雷霆也阻挡不得。

但在野马寨子里到底算是不上熟悉,也没有理由围着寨子跑来跑去,主要是烦人。

于是乎这林子就成了他奔跑的好场所,几乎每天不落。

“”三把头,今儿有啥好呀,让我们也知道个门清啊!”一个青头蛋子从旁边踹开了挡事的尸体,眨巴不着眼儿,问着他心里算得上尊贵的人。

三把头一听这话,停了手,翻他的一个尽量的大大的白眼儿。冷哼道:“这你都不知道?看来我,”话没说完,下头又喧闹一番。

“嘿嘿,在干啥还来,我们可以马寨子干啥?”旁边一弟兄呵呵一笑,表情□□,他双手插间。

另一个故作十分精通渊博的样子说:“这里头有着好东西,晚上,啧啧,告诉你吧今儿呀,对了。”这年纪大点的指了指,“你看看旁边的山头有啥?”

他一副等待着极为可以轻易回答的得意神情,结果旁边儿那青瓜蛋子,仔仔细细地屈伸头脑,瞅了瞅右边的山头。

然后摸不著头脑的抓抓脑袋,尽管他脑袋上一根顺眼的毛都没有,纯粹是一个光头蛋子。他非常不解地说:“老哥,我真的啥也看不到呀。”

上头一派苍凉的叹息,年张点儿的土匪一听这话顿时踹了他一脚,不争气的唉声叹气,“你没看嘛,那山间上一大坨的雪花,那么厚都结成另一座山了,你这眼都长哪儿去了?”

满脸都是做作装饰的真是哀其不争,青瓜蛋子敏捷的从地上爬起来,一副嬉皮笑脸儿的煞有其事的解释,语气倒是有点儿结巴,“我……我以为你要我看山头有啥好东西呢。谁知道就是那不稀奇的雪啊!”

这时三把头不满的瞪眼,对他真的是没话说了,双手叉腰,指挥长把搜罗来的财宝全部都运上山。

接着大吼了一声,“老家伙和小家伙们,所有的弟兄,把东西都整顿好了,然后麻利儿的全都给我凑着过来,围成一个圈。”

非常有架势,其实在不知道学着寨主学了许多久。

立时,所有的人都放下手中的东西,屁颠儿地迈着步子跑到了三把头跟前儿,都是恭恭敬敬的,要听他好好说教的神情,心里偷偷想着总不会挨打了吧!

三把头咳嗽一声,“咳咳,我问你们,今儿是啥节子。”

下头有一个愣头青积极的立时回答,“三把头,我知道。”

竹竿欣慰瞄一眼,笑着说:“今儿是啥日子?”

愣头清得意扬扬地回答说:“是我媳妇儿生娃子的日子,我等会儿还要赶着吃饭和看娃子。”

登时哄场大笑,一派轻松自然。

三把头啐了他一口,然后翻他一个白眼儿,接着下边儿就有一个声音回答说:“三把头,我知道,今儿是腊月二十八。”

“对了,”三把头嘴角勾了一点意思,胖胖的微笑,大肚羞涩的露出来,他副纯善模样。

可下头的人看见这神情,可不敢心里放松。虽说这三把头长得跟个佛祖似的。起个名也怪得要了,要死不得活的啥竹竿儿,假跟儿。他又不瘦,关键这就是个笑面佛,正跟你聊着天呢。突然的岔气了就得欺负无辜的人。

但是你要是能出一个他不顺心的话。小心丫的就给你一顿暴揍呢,谁还都不敢还手。

三把头继续保持他的“风度,”他抬手示意下头,“都平静啊。”然后顿时人声鼎沸。

然后看了他一瞪眼,就又里头都安静了下来。他说了两个字儿,“元旦。”

顿时下头都是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这古时候,这人呐在元旦,其实就是过春节。

就是所有人团聚在一起吃吃喝喝,搞点儿劲了呀,搞点儿那样。

自然,这寨子里也免不了俗。尤其是这黑飞天这野马寨子里的寨主,而且实打实的地位。

他似乎这又年有一个微微的记忆,就是他似乎是南方过来的,而南方人可计较了,尤其是这一到腊月12月的时候,那叫一个热闹呀。

都要什么的串门子,然后各家的把好吃的好玩儿的东西么上来。

于是乎,这黑飞天结成了一寨之主,自然要把这个节日给继承下来。

但是值得一提的是,这节日的内容可完全不一样,可不是写点儿啥,贴点儿啥,做点儿啥。

他独创了一个好法子,而且效果不错。

因为寨子上,这几千个弟兄,这膘肥体壮的汉子,这啥字儿打字儿不懂一个的汉子围坐在一起,于是打算大家说说心里话。

这就叫黑飞天的高明之处了,能笼络人心。

立时所有人收拾好一切东西,打包了看上眼能卖钱的,赶忙上山。

路上唱着冬天儿的歌。什么唱着“冬日里头的媳妇儿长得最嫩。冬日里的大白菜长得最好吃。”刚歇了耳朵,“这冬天里的马帮的腿都疼的打不到眼子。”

一切都是美好的祝愿,“咱们嘿,野马寨子越活越爽快,”

冬天里的阳光,吹的身上真他娘的暖和。三把头儿在心里啐了一口。舒服的有点儿不想动弹了。回去窝在那小娘们儿怀里,可算是大好的一个晴朗天。

不过正事要紧,到了寨子,果然这里热闹之至,凡是成了婚的,或者家单身的,都紧挨着把整个大堂围的满满儿的。

弟兄们一回来,把大堂搅和的顿时人声鼎沸。

黑飞天从大门昂首挺胸进来,站上位子,吼了一声“安静,”双手把着腰腹。

立时所有人都安静了,在这么没有没有一个明文规定的地方,所有人都非常的有规矩,自动的静了下来。就是土泥板子,好像都能听见针掉的声音。

黑飞天微笑的看了看四周,这都是他的好弟兄,“今儿是个特殊的日子,弟兄们,有啥话都给我说出来。明年二期个好盼头,”霎时气氛又活跃起来,他摆手,“都给我一个来,可不准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