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算命先生

虽说偷听不是件好事儿,特别是夫妻之间的那档子事儿。但这王兰紫似乎和刘大柱二人倒摩擦出了些火花,这样一想洛墨墨心里倒是舒服些了,想着自己要赶紧挣钱办一个好一些的婚礼。现在的洛墨墨拼命的给这两人搭桥拉线,要是知道后面发生的事儿啊,估计洛墨墨会恨不得给自己两耳刮子。里面的男人是刘大柱之后,洛墨墨就放心的提着水壶到地里去了,却错过了后面的对话。

“小兰兰,你说我俩都情比金坚了。你就和那张老婆子说一下,我实在是没钱。直接入赘就得了。”

“我那祖母啊可是嗜钱如命的呢。你以为我能拿到那钱,再说了,在我心里你可是那钱能比的?”

“你这小娘子真的是会哄人啊。”

“不过嘛,方法我倒是有一个,要不你试试?”

“好,你说。”

这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啊,对洛墨墨来说还是辛苦了些,总是还没到吃晚饭的时辰她的肚子就饿的呱呱叫了,但今日张白莲和他们在一起干活呢,她也不敢去找吃的。虽说她在干活,其实也就是坐在树荫底下骂人。每次洛墨墨想歇一会儿的时候,她就连着把洛墨墨的祖宗都骂一遍,要不是天气太热这老婆子估计都要上手打人了。终于到了吃晚饭的时间了,回到家发现这晚饭是王兰紫做的,看来她的心情确实是好多了。但是这晚餐还是清汤寡水的。“天呐,怎么天天尽是喝些稀粥啊,我们天天干活哪受得了啊。”“你爱吃不吃,还真把自己当千金小姐啦?”张白莲低头一喝发现粥里给了盐巴,这下她可火气一下喷发了。“我说你这怎么回事?天天在家吃饱了不做事就算了,你还往这粥里放盐,你知不知道这盐很贵的?”

“祖母,只有你这碗粥里是放了盐巴的,您每天那么辛苦,肯定要吃好一点。”王兰紫一说啊,张白莲的脸色就好多了,“突然对我献殷勤?我告诉你啊,这刘大柱不给五两银子,就别想和你成亲。”王兰紫一副十分坦荡的样子说“祖母,没有的事儿,我真的是看您累了,待会到您房间给您捏捏肩。”这王兰紫在这个家虽说一直非常受宠,但能她卑躬屈膝的也就是这张白莲了,原来这张白莲喜欢的是别人供着她,但是对于洛墨墨这种你帮我一次我还你一次,你害我一次我要你掉层皮的人来说,她才不会去供着这张白莲。

喝了一碗稀粥之后洛墨墨完全觉得就只是解渴而已,肚子完全是没有一点饱腹感,这张白莲太扣了,做饭能不给油就不给油完全是糊弄一下,想想就来气。吃完饭洛墨墨看看外面的天还是亮亮的,就想到处找找看看有没有什么好吃的。陈清源收拾了餐桌看着洛墨墨不见了,她害怕洛墨墨走失了。便就跟出去找,他心里也猜得出来洛墨墨是干嘛去了,便就直奔溪边去了,去了之后果然发现洛墨墨蹲在溪边玩着水。陈清源也走到了她边上,洛墨墨撅着嘴抬头看着陈清源,“你来这干嘛呀,你们家真的好讨厌啊,饭都吃不饱,连肉都没有。”说完了洛墨墨竟然嚎啕大哭起来,陈清源一下眉头就皱起了,手脚都没地儿放。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便用树枝在地上写了两个字“改嫁”,然后喊着洛墨墨看,洛墨墨一看哭的更厉害了。

“你什么意思啊?你这是嫌弃我了,我还没嫌弃你呢?”洛墨墨又大声哭起来了,在这个她什么都不懂过的世界里,陈清源是她唯一信任的人,但他竟然说出这样的话,她也在为大家的生活努力付出啊,现在自己饭都吃不饱了,他还要休了自己?“那,我们挣的钱怎么办呢?”洛墨墨故意刺激他,没想到他咧嘴一笑然后指着洛墨墨,再指一下自己摇摇手。洛墨墨一下哭的更加伤心了,觉得自己在陈清源这讨不到半点好了。突然一激灵她似乎想起了什么。“所以你到现在还是很讨厌我,是吗?所以你娘才会不让你和我圆房?”话一出洛墨墨觉得自己的意思表达的有点问题,赶紧说“我的意思也不是说我想和你圆房,只是我不知道为什么你那么嫌弃我。”但是陈清源完全没有注意洛墨墨的话,他只关心洛墨墨还听到了什么,他眉头紧锁眼神里有一种从来没有的敌意看着洛墨墨。洛墨墨也看到了陈清源的变化,他似乎变了一个人,但是就那么一瞬间陈清源又变得呆呆的了,他摇摇手然后在地上写“好人家”,然后指了指自己摇摇手。洛墨墨看出了他的意思,他的意思是自己家太穷,希望他找个好人家。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洛墨墨心里会有一种被背叛的感觉。

东西也不想吃了。洛墨墨晚上躺在床上想了很久,她虽然对陈清源没有男女之情,但是她是依赖他的,他是这个时代里目前唯一会保护她给她安全感的人。但陈清源可能不会这么想,他知道他们是不合适的,自己什么农活都干不好,他可能仅仅是在等自己离开,想到这里洛墨墨又留下了眼泪,确实她就是个不速之客、不受欢迎的人。赶紧挣钱离开也还陈清源一个安定的生活。这么想着,洛墨墨似乎想通了,也就慢慢睡着了。半夜突然下起了淅沥沥的雨,雨持续到了早上。因为下雨出行不方便,再加上昨日的事,洛墨墨也就没有和陈清源一起去钓鱼了。

雨天村民们就是到地里看看,然后聚在一起扯闲谈。突然之间一个头发花双眼失明有些瘦弱的老人,撑着一根竹竿往徐大娘家的院子里走去,那儿有许多的村妇正一块儿搓麻绳。“哪位好心的婶子能给碗水喝吗”靠人扯着有些嘶哑的喉咙问道。“我这茶水那可没有,就普通的泉水,你喝不?”在这种小村庄里找口水喝其实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喝,我喝。”徐大娘给这老人端来了一碗凉水,老人咕嘟咕嘟就喝下去了。“真是好心的婶子呀,我也没有什么可报答您的,但我还是会算两卦的。要不我给你算算?”“没看出来您还是个神算子?”“之前呀,我在京城给人算命。给一富商算到他命中有劫,可他偏还不信。真出事了之后,却又到我的摊位上,把我摊位给砸了,说是我出言不吉。嗨,你说这世道。这不在京城得罪人了,赶紧回老家躲一躲。”此言一出,这女人们倒还真有兴趣了。“徐大娘,您就让这位老人家给你算算,看他算的呀,准不准。”“行吧那老人家,您就当在我这儿歇歇脚。”

“这位婶子呀,您这命,不算苦但也说不上好。您的丈夫还算勤恳在家也听您的话,但是你有儿子在八岁,却夭折。至今依然也膝下无子,是不是有这么一回事儿?”老人家话一落音,周围都是套凉气的声音。“老人家,您这算的也太准了,那您来帮我算算。”在这下雨天大家本就无事,一传十十传百的,在家无事可干的都到徐大娘的院子里来看热闹了。还真别说这老人家一看一个准,把大家家里的情况都算得清清楚楚。

“嘿,我说你这老道,大家都说你是神算子,但我看呀,你也就给这些女人算命了。我看呀这女人就是嘴碎好哄。”刘大柱听到热闹了也赶来看了看,他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仗着一副好皮像痞痞的样子却也是一些农妇看呆了。“小伙子,嘴上不长毛,说话口气倒是不小。我算命的年头,比你的年龄还长呢。”老头也只是笑笑捏了捏胡须,似乎不愿与这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计较。刘大柱越是看着老头趾高气昂的样子,越是心里不舒服。“好你看,今天就让你来给我算一卦。要是你算对了,我给你五十文,要是你算错了,那你给我五十文。你敢不敢赌?”“赌,我又有什么怕的呢?我就怕我算出来了,你不承认。”这老头又是笑笑摇摇头。“没事没事,老人家您算,算的对不对我来评判。”徐大娘此时站了出来,虽说平时徐大娘的嘴也很碎,但还算是个公正的人。

“小伙子,你报一报生辰八字吧。”刘大柱利落的报完了自己的生辰八字。“小伙子,你属午马,沙中带金命注定你自幼父母必定无法双全。且你必定是相貌堂堂、口齿伶俐。本你命中必富贵,可惜家中方位不主你的本命啊。”“那照你怎么说,我换个房子住不就行了。”“非也非也,家中方位并不是直睡的屋檐。而是落地生根娶妻生子的地方。你这辈子无论如何是无法去皮,除非入赘了,否则一辈子无法诞生。而且我算了算,你与这属羊的夜里出生的女孩确实般配。日后二人必富贵。”那老人家说完后,周围又是一阵议论,觉得这老头说的确实有道理。“老头,确实吧我老娘是走得早。什么富不富贵我不知道。那这五十文我给你二十文把。”“你这小子也太不厚道了吧,我觉得老人家算的可准了。你这钱必须给!”一旁的大妈们为老人家打抱不平。“罢了罢了,我们这行也算是泄露天机了。我也没多长的命了,老朽去矣。”老人家话说完后走颤颤巍巍的离开了,没过多久神算子给刘大柱算命的消息也传到了张白莲的耳朵里。张白莲在一边偷偷嘀咕着:“羊年,夜里出生?贵妇命?入赘,也命中缺娘。莫非,天呐,莫非这是注定的?”张白莲一下顿悟了,“这就是天赐的缘分啦。”而另一边刘大柱家的门槛也要被踏破了,谁不想巴结个好姑爷。这家伙入赘的聘礼都到了三两银子了。可家里就是不见刘大柱的身影,刘大柱呢?镇上酒楼里和那神算子喝酒呢,此刻这神算子是背也不驼了,眼睛也不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