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被关柴房

琪然不走,她不动手,终是把琪然那个多疑的女人给耗走了。

“姑娘,可有把握?”太医询问道,想知道自己的命还有多久,有没有时间写个临终遗言啥地。

马静姝冷漠回道:“不知道。”

太医的手抖了一抖。

“刀。”马静姝轻声一喝,太医回过神来,双手奉上一把匕首,手还在不停地抖。

匕首?

做手术用匕首!

好吧,生在这落后的地方,将究着用吧。反正太子妃已经把太子当死马医了,她也就尽力一搏,生死由命。

太子,看你命大不大了。

接过刀,在云飞身上比划了两下,计算在哪里下手比较好。

太医见她杀猪一般的手势,紧忙跪地哀求道:“姑娘,太子是一国储君,还望姑娘为云国江山社稷着想。”

马静姝抿嘴,恨得牙痒痒。这一个两个的,都是些多疑的蠢货。

一刀下去,血液外涌。手上按住断箭,用力一拔,扔在地上。伸手喝道:“纱布。”

“止血药。”

“针。”

“啊!”太医一怔,问道:“姑娘用针作何?”

“缝合伤口。”

太医疑惑不解,还是出去将针找了回来,递到马静姝手中。

“过来,从太子头上扯根头发丝下来。”她实在腾不出手来,不然懒得跟这位畏头畏尾的太医废话。

太医哪敢啊,忙道:“姑娘,这可使不得呀。”

“那就拔你自己的。”马静姝愠怒,这一时不止血,就多一分危险,太医作为医者,难道不知道救人要抢时间吗?

回头看太医那一头花白的头发高高束起,挥手从自己头上拔下一根头发丝,给伤口缝合。

手术完毕,才嘱咐太医道:“接下来就看你的了,爱开什么药开什么药吧。”

太医都傻傻眼了,这姑娘救人救一半,最后还是甩锅给他。他本想着要将这烫手的山芋推出去,一个回合,还是落到自己手上。

马静姝才不理他那么多,转身走了。

琪然、冬梅、萧展一窝蜂围了上来,将她去路堵死,只能俯身行礼,不等琪然开口问,交代道:“太子妃莫急,太子殿下没有生命危险,不出十二个时辰,方能醒来。”

“真的?”琪然追问道。

“是的。”马静姝心里不爽,救人还被人怀疑的滋味不好受。

琪然点点头,长舒一口气,道:“好,好,有赏。”

得了十片金叶子,后两日在柴房睡了两晚。

她就不明白了,自己救了云飞一命,为什么她被琪然关在这种地方。

傍晚,冬梅来送饭,放下托盘,嘲讽道:“邀功讨赏也要量力而行,这不是你的活,你少插手,落到现在这个下场,谁能救得了你。”

马静姝走过去,抓起馒头啃了一口,无所谓问道:“太子死了?”

“这倒没有。”冬梅翻了个白眼,起身道:“吃食只能如此了,你自己盘算一下出路吧。”

转身要走,被马静姝叫住:“等等。”

马静姝嬉皮笑脸贴了上去,咬着馒头,从衣襟里掏出五片金叶子塞到冬梅手中,腾出手从嘴里取下馒头,笑道:“冬梅,咱们也是姐妹,你可要在太子妃面前美言几句,我这不是也是一时心急救太子嘛,你看,却让太子妃起了疑心。”

冬梅见到金叶子,放下心里防备,问道:“你真的和刺客没关系?”

马静姝想骂娘,这都是些什么智商,逻辑思维有问题是不是。从嘴边挤出一抹无害的笑容,委屈道:“若是我跟刺客是一伙的,还救太子殿下做什么?看着太子死不是更好吗?”

“我也是看着太子妃从诸夏那么远的地方嫁过来,不忍太子妃新婚就做了寡妇,才拿乡下兽医救治牲口的方法来试一试,没想到太子妃起疑了。”

她说的声泪俱下,委屈的瘪嘴抽泣,似是受了天大冤枉。

冬梅叹息一声,递上娟帕,安慰道:“哎呀别哭了,有姐姐在,还能眼看着太子妃冤枉了你不成。你等着,一会我找个机会,在太子妃面前为你说几句好话。”

“谢姐姐救命之恩。”说着马静姝就要跪地,冬梅扶住她,“别这样,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互相照应是应该的。”

等冬梅走了,马静姝坐在柴火堆上啃着馒头,嘟囔道:“小样,跟我俩整反间计呢,太嫩。”摇摇头,把一盘子没有荤腥的菜吃个精光。

这冬梅也是心黑,钱是拿了,伙食还是这么差,喂猪一样的对待她,还想让她掏心掏肺,做梦一样。

到了第二天,冬梅跑过来报喜,说太子妃要召见她。收拾了一番,跟着去了。

她并没有往好了收拾,而是往脸上抹了几把尘土,把自己搞得狼狈一些,这样才能显得自己受到了惩罚。

琪然一脸不悦的审视马静姝,冷冷问道:“听说你救治太子殿下的医术是出自乡下兽医?”

马静姝知道她会问这个,早就编造好了说辞,回道:“是的,早年间奴婢并不在韶京,在乡野跟着哥哥养牛,有时放牛见牛犊被猎户所伤,用针缝合之术救治,所以习得了一些。”

琪然不信,问道:“那你哥哥呢?”

马静姝立刻哭了起来,委屈道:“那天逃难之时,被七王爷的部下杀了。”

“哦?”琪然蹙眉,说话温婉不少,柔声道:“也是可怜的,起来吧,太子殿下醒了,要见见你。”

见她?

那个不分青红皂白皂白就要杀她的太子,现在要见她!

干什么?

感谢她的救命之恩?

还是要收她做通房丫头?

脸色不大好看,看来一时心软救下的不是一个有用的靠山,而是一个祸害。

琪然以为她是害怕了,笑了笑,呲道:“怕什么,太子也是仁义之主,不会伤你的。”

马静姝嘴角勉强挤出一抹微笑,行礼道:“太子妃说的是,奴婢只是无颜见太子殿下,怕殿下为兽医所治羞耻,责备奴婢。”

“哈哈……”琪然大笑道:“你呀,总是把自己说的那么不堪,救下太子的人,太子怎会怪罪呢,走吧。”

马静姝又跟着琪然去了太子的合和院。

前路凶险,也不知这个阴险腹黑的云飞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端倪,准备把她一锅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