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小试牛刀
这镇子是个运输号子，因为靠近河边，这河名为琵琶河，因为当初琵琶女葬身于此，本来矫情做作准备假死，谁知钻进河里就没了踪影，提前找来救她的人最后无迹而返。可见这琵琶河的深度厚度长度可见不一般。
而河里头容得下大船小船，恰好又靠近旁边非常热闹繁华的美男县，那里做鸭的极多，生意极好，把做鸡的生意都快要强光。
当然带动了其他行业的生意，什么丝绸、瓷器，辣椒美食啥的……
这就需要运输号子做中转站。
这她本来就知道，也正好摸清了门路才出逃，毕竟陈水可不是普通小女子。
一脸兴奋，熬夜的疲惫抵不过找活儿干的热情，正好，天色渐明，月牙星子大摇大摆回去睡觉，它们是倒班干活，俗称夜猫子。
“招工……招工……”拉长的媒婆腔调几乎是蹲坑姿势每个人的美梦，工头一身肥肉，满脸黏腻，糊了最起码十几层胭脂水粉。
她心里吐槽：白瞎，丑八怪。
不过身子随大流一股脑儿钻进人群中寻找生机。
“现在，李员外家要一个能琴棋书画的……”工头先是爆出最为艰巨的工作，希望能把意志不坚定的人，“一月十钱。”
顿时人堆先是一同叹声气，然后默契的长大兴奋的眼珠子，最后又是齐刷刷的叹气，“没门儿啊！”
要是能琴棋书画谁还来这地方，早就当有钱人家的小妾，吃香喝辣谁不盼望。
陈水初生牛犊不怕虎，把挡住脸的人一巴掌拍开，大吼，“我能干……”回声响彻整个码头。
工头一脸怀疑，砸砸嘴，含糊敷衍问：“你能？……好，你能干啥？”
周围人也纷纷爆出嘲笑，“好啊，能唱歌小曲或者展现个啥才艺，”肚腹里头自然是全然的不屑和嘲讽。
陈水脸皮比城墙还厚，眼珠子瞪得比脸还大，然后直视工头，开口第一句，“大妈……我会……”
结果半句话没说完，就被两个打手给捞走，“一边儿呆着去。”
她难得茫然两秒，顶住身然后不解问：“为啥啊？我都还没展示自己……”
“嗤”旁边一个壮硕汉子估计也是找活的，“工头从来不愿别人叫她大妈，没得叫老了，你这次可算是得罪她了。”
当个好丫鬟怎么难比登天啊
“啥？我是看着她长得像我隔壁李奶奶，忍住没喊，才退了一步叫大妈的，唉……没想到。”陈水垂头丧气，耷拉头。
“噗嗤”一声，旁边两个桥热闹的瞬间把早上喝的豆浆都给吐出来，陈水嫌弃的喏喏位置。
而搭建的临时台子上头，新一轮招工开始了，“咳咳……”她咳嗽两声，脸上掉下来两层水粉，可见劣质活，“现在，前头陈举人要找两个面丑的丫头给她老婆当洗脚按摩的，谁来……？”
“我来，”陈水反应灵敏，立即跳起来，“姐姐，好姐姐，我不仅面丑，还会洗脚，给人按摩，手艺棒着嘞！”
“是吗？”
陈水口里的大姐定睛一瞧，果然是一个臭丫头，脸上好大一颗痣，这第一关算是过了。
“我每天在家里给我爹娘洗脚按摩，他们每次都舒服的睡得香喷喷。”陈水刻意做出一副傻模样，得意夸自个儿，害羞的影子也摸不着。
谁知道这家伙笑着突然满脸都是泪花，闪闪发光。
“咋了？”一个老头不忍心的问道。
“我想起我娘了，可是她现在死了，再也不能让我给她洗脚了，她命苦啊，”哭得动容周围的人“我命苦啊……我难受啊……”
“想我小小年纪，还没有好好孝顺我娘，我就再也见不到她了，呜呜……”
陈水泪眼汪汪，一来她的话语动人心弦，引人同情，二来这一哭让所有人想起来自己没能好好孝顺的亲人。
于是她顺顺当当如愿以偿进了封举人府里。
幸福的花儿总是开在门后面，所以小昭一扭头得到了这个好机会，当然，她是不会承认自己使了偷奸耍滑的“计谋。”
“来，签字画押。”
“一定要现在吗？”陈水的本意可不是为奴为婢，像个老笨牛一样累死累活还要挨打受气。
“这也不一定，我们府里是有试用期的，要是你现在不签合同，三个月后我们就能赶你出府。”丫头穿着一身粉色轻衫，小昭看她一脸闲适轻松的模样，决定就在这干了。
“我不签合同，就请姐姐好好检验我的真心吧！”说着眨了眨精亮的大眼珠子。
正在记人头数的丫头不知道为什么小心脏跳了一跳，明明这只是一个小姑娘，而且还是长了一颗毁形象的痣的姑娘，怎么看着她会说话的眼睛就不争气了。
“嘿嘿，”陈水看着面前表情奇怪的陈府丫头，“姐姐，行不？”
“好吧，就给你三个月试用期，”她叹口气，低声说：“真是脑子缺根筋。”
当陈水进了陈府之中，瞬间被里头的古色古香给震慑住了，迎面就是好大一座假山，按照她曾经在电视剧上所见，那假山就好像生硬的硬纸，于是她的惊讶自然而然因为心底的疑问叫出了声 。
而且，没想到居然还有人回答，“这可不是假山，小姑娘，这可是老爷当初娶夫人的时候他老丈人特意送过来的。嘿嘿。” 这声音有一种难以言明的邪气和猥琐。
陈水扭头去看，果然人如其名，这说话的人几乎快要贴近她的肩膀，鼻子上面一颗巨大的黑痣还长着一根毛，陈水心理恶寒，不动声色往后躲远两步，可是竟然又被臭男人贴了过来。
她朝四周望望，只有一个小厮在前头带路，这人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近一点的没人能够救她，远一点的全是认真干活的丫鬟小厮。
眼看口臭的鼻息越来越近，陈水能看见猥琐家伙张出来的嘴以及他嘴里的大黄牙，忍住一声呕吐，她想着自己初来乍到，要是刚一惹事，这不是打脸吗？再说，要是被赶出去，她暂时还真的没有能够谋生的办法，身上身无分文，又手无缚鸡之力，出去了就是小肥羊一个，保不准那天被外头的饿狼当成甜点给吃了。
这样一想，她脸上慢慢堆砌了得当温柔的笑意，然后轻声问道：“大人您是府里的什么官呀？”很显然，这是一句夸赞过头的奉承。
果然，那肥头大耳立即笑开了花，陈水隐隐约约见他嘴巴有口水冒出来，心里想，这是多少年没见过女人了，她可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己脸上贴了一颗有碍观瞻的脏东西那。
“我是府里头的二管家，小娘们，只要你跟了我，再过几年，我成了府里头的大管家，我就能让你吃香的喝辣的。”二管家其实真的很冤枉，要说他虽然长得丑，但是手里面还有一点小钱，总归诺大的府中有几个愿意跟着他的。
可是，一切的美好都在那一天被打破了，他看上的女人竟然看上了只回来不到半天的少爷，而且那个少爷只是一个不务正业的人，虽然他是老爷唯一的儿子，但是没有工作没有赚钱，一点也没有发展潜力，竟然掳获了所有女人的心。
于是当时他就质问已经打算当他的未婚妻的翠花。
收拾好灶房卫生的翠花娇媚一笑，顿时，大地跟着她的脸嘟子上的好几块肥肉震颤三下，肥厚性感的回答，“当然是少爷他貌美了，世人皆以美为荣，少爷是整个县城最俊美的男人，我愿意一辈子当他的侍女。”说着隐隐笑的包含肉体上的期待。
“翠花，难道你不想要锦衣玉食了吗，要是一辈子当侍女，你就永远也不可能穿花衣裳了，永远也不能尽情的吃五花肉了。”二管家做着最后的挽救。
“不行，我要为公子减肥。”边说边把碍事的人推开。
瞬间，稍微略瘦于翠花的二管家一下子从灶房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推到了河边，还好河里最近干旱，要不然掉下去，就歇气了。
陈水看着二管家一脸伤心欲绝的模样，虽然心理同情，脚步却跟着理智走，悄悄的准备先撤，既然是陈府里还说得上话的人，她便不能得罪，虽说只打算在这里住个几天，了解了解市场的行情，以便于自己未来好创业。再者她可没打算卖身为婢，不然可就真是刚出了狼窝就进了虎洞，得不偿失。
谁知，还没有退却五步远，这家伙就想来霸王硬上钩，舔着脸想要亲她。
虽然陈水也知道自己孤身一人，又是初入封府，应该小心翼翼，处处忍让，但是二管家这凌然不能忽视的仿佛粪坑最为肥厚的肥料的精彩味道，实在是……忍无可忍了！！！
不过，陈硕这人有一个好处，心里越是不满，这面上就更加恭敬。
“哼起，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好好的伺候我，今后就不用受这些干气了。”二管家可没有关心她这些心理活动和小心思，只纯粹想要满足个人欲望。
虽然陈水不是一个外貌协会，但是好好的来到古代，可不是为了找一个比自己更丑的人哪，太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