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骨灰滋养的舍利干盆摘

女孩边找,边夸张地说着:“和她上·床很无趣吧?我比她可有趣多了,在监狱的时候,我本来就愿意和你发生关系,可你当时却拒绝了,怎么,昨晚却强迫那个女人发生,你不觉得很搞笑吗?

都是一个女人,一个身体,有什么不一样,真搞不懂你。”

佐仑脸色微红,却也只能耐着性子看着小女人终于找到了想要的指甲油,回坐到椅子上,仍旧是一只腿曲起,踩在椅面,一只腿垂落在地。

连个坐相也没有,她是与西乔截然不同的反面的形象,是西乔深深压抑在本心最深处的潜意识逆反。

“好啦,不逗你了,唤醒我是想做什么?无非两件事。

一,和我上床,亲亲,抱抱。

西乔那个矫情的女人不是给你限定了什么条件吗?我也真是呵呵了,这矫情劲儿也不知道你为什么还这么喜欢他……”

“乔乔,额,不,暮烟烟,我也喜欢这样的你,潜意识的你,另外一个完全不同的你。”佐仑沉暗着声音打断她,似乎想要打断她的某些误会,让她不要离得他那么远。

如果她有什么事,他愿意和她分担,而不是要她一个人承担,

一个人在最深的黑夜,流着融进黑暗没人看到的眼泪,

他不想她那么辛苦,

不想她一个人。

暮烟烟一愣,继续涂抹着自己喜欢的指甲油:“我知道你喜欢,只有西乔那个感情白痴不明白,我这么聪明,当然知道。别忘了。西乔的明意识里的认知我全知道,可是潜意识的最深处,她却想破脑袋也不明白。”

“所以,如果想和我发生关系的话,”暮烟烟魅惑的眼睛深深地看一眼佐仑,佐仑对上她的视线,蓦然低下头,“尽管放马过来,我的技术你没领教过,相信我,一定比西乔那条死鱼,让你欲·仙欲死,舒服地天天不想下床……”

“咳咳咳咳……”佐仑一时不适应,在黑暗中竟然红了脸色,脸颊烫红。

暮烟烟涂抹完指甲,又挑出指甲笔来,细细地描出英伦范的图样,把指甲更往细致里美化,这样一伸手间,男人看到一个指甲盖儿,都知道他面对的是一只危险而美丽的生物,让他们一开始就内心迷乱,只差诱敌深入。

“你知道我不会拒绝你的,不过你该不会是年轻气盛,专门喜好霸王硬上弓的西乔那种调调吧?”

暮烟烟轻笑,不理睬佐仑的尴尬,“第二么,唤醒我的原因,是想问我一些问题,例如西乔为什么拒绝你?”

“是的,”佐仑正色,终于回到今晚的重点上。

西乔一直拒绝他,让他几乎沮丧到偏执。

暮烟烟欣赏着重新做好的指甲,她浅笑嫣然,芳华顿生,美得比窗外的月光更加仙气流转:“人家告诉你了,你这个狠心的人又要把人家催眠了。人家才不要。”

小女人下了椅子,重新走向月光下的佐仑,

“今夜你是我的,明天再告诉你答案。”

待到又一次温香软玉在怀,

佐仑气息灼热地闭上眼睛,铁一般的臂膀一下把小女人高举起来,直接举着她直到回到客房中,甩在客房的大床上 。

一夜旖旎……

在精疲力尽的凌晨,男人看着一夜肆虐的某处,暗暗咒骂自己禽兽,真是……一点不知道节制,前天晚上她是第一次,承受他初次开荤的疯狂已经受伤了,还买了那个什么阴·道内膜损伤药,这回……

该不会搞残她吧?

佐仑抱歉地看着小女人的某处……

再看看已经沉睡过去的小女人,发出沉睡的匀长的气息,看来管家牛奶里的药还真是安眠呢。

不过等小女人醒来……佐仑再看一眼,已经红肿不堪的某处。

马上想到了什么,在屋子四周找那个什么药膏,却莫名地在床头桌发现一盒避孕药。

……

男人沉暗地望一眼小女人,打开盒子,才发现她可能没有吃药,桌头的水杯里的水也没动,只是牛奶喝光了。

大概是喝完牛奶就直接睡着了吧,男人舒一口气。

直接穿衣下楼从车的副驾驶座取回一盒涂抹药膏,顺便把避孕药盒子里的药扔掉,把自己的维生素片塞进去。

回来的时候,沉睡的小女人仍旧皱着小眉头,似乎身体隐隐发痛,可是渐渐清凉的某处,

附带柔和的按摩,

让疼痛的灼热,慢慢舒缓起来,眉头也慢慢散开。

可是,梦中竟然似乎出现了……春·梦的场景,弥漫的难耐气息,让她很痒;

很痒;

直到曙光的来临,她慢慢睁开眼睛。

*

睁开眼的西乔,坐起来。

“呲——”某处不可言明的疲惫感觉,让她仿佛一夜劳累,简直就像辛苦运动了一夜。

可是悄悄掀开内·裤看看,却又发现红肿已散去不少,嗯嗯,可能是认床吧,睡姿的问题。

小女人迷糊地想着。哎呦,糟糕,昨晚上忘记喝药了,

避孕药啊避孕药,不过也才还没过48小时,她赶紧拿起床头柜的药,打开盒子看也没看,喝了一颗。

又从昨晚上女仆送来的衣服中挑了一件雪纺的连衣裙穿上,站在镜子前,感觉好仙好美啊,顾盼间似乎比以前更多了些小女人的妩媚气息。

难道是发生了那种事被佐仑滋润的?想罢西乔忙甩了甩头,暗道云晓樱那个花痴女上身!

西乔下了楼却不见佐仑的身影。章管家在打理一盆看起来很名贵,但是却树皮脱落,雪白斑驳的松树。

章管家是慈眉善目的60岁老人,西乔却对他有莫名的熟悉感觉,仿佛很久之前就见过一般,细想却又想不起来。

章管家看着迎面走来的女孩子,穿着国际大牌雪纺纱裙,参差不齐几何的线条更加把少女的曲线勾勒地浓纤合度,比起明星来亦不逞多让,而且更多了一丝青春气息。

只是——

她是个双重人格的女孩。这一点让他深深忧虑,这还是这个女孩在高一时候因为她初中时候的一桩命案被发现,被警局逮捕后,少爷刚回到家族第一年,那时候还被夫人控制着,少爷听说一直暗中跟踪的这位小姐遇到事情,直接冒险逃出夫人的监视,他和少爷一起去把女孩儿劫出监狱时知道的。

天下之大,他那时候才惊讶地知道原来这个女孩儿,就是传说中的双重人格,监狱中的她笑得恣肆,眼睛里冒的光仿佛屠杀全城人口的那种嗜血……

竟然有一点像是少爷……

“管家,这是棵什么树?”西乔蹲在章管家旁边。

纯洁的眉眼很清澈,洁白的小脸儿很温和,是一个好孩子,是少爷身边险恶的人中间,不多的,值得珍惜的人。

接触到西乔一点也不畏惧的眼神,直觉中,章管家觉得他应该做一件事。

他说:“西乔小姐,你可以帮我把这盆盆摘搬到阳光下吗?”

等搬离了城堡,到了阳光下温泉旁的僻静角落。管家又去里面拿出来一个装饰极其华美精致的盒子。

盒子上面镶嵌着无数珍宝,白的,粉的钻石熠熠夺目,在阳光下晃得西乔的眼睛眯起来。

现在才8点,等到一会儿便去上学,晚上再去厉钧霆父母家就好了。

章管家把盆栽的泥土松一下,把盒子里的白色粉末倒一些在树根处。

西乔眨眨眼睛,看着老人严肃认真的神态,随便问道:“这个是化肥吗?”

章管家看看四周没有人,才看着她:“这是佐仑少爷亲生母亲的骨灰。”

什么?

西乔瞪圆了眼睛,虽然她感觉章管家的神色异常,可是……这句话的信息量还是太大。

章管家再把泥土松松地盖上,浇了水,盆上的松树虽然上了年岁,树皮斑驳地几乎全无,只露出了如同白骨般森森的树干,可松针却绽放着浓郁的绿色,展示着坚强的生命,有一种死亡与生命的对比美。

“您为什么会对我说呢?”西乔压下了暂时的惊讶,冷静地问道。

章管家再看一眼女孩,怪不得是少爷从很久以前就看上的女孩儿,果然遇到事情,既冷静,又有智慧。

“相信您在黑河堡的时候就知道了,少爷和他母亲当时在黑河堡过得很清苦,在少爷上初二的时候,他母亲劳累交加,加上当时条件差,病逝了。当时,老爷曾经来料理后事,并且要接走少爷到国外,不过少爷当时拒绝了,说至少要等初中毕业。后来少爷独自背她母亲去砖窑火化,又从山上找来一颗被雷劈过但是只存活了一枝的老松树,砍下来带回家。”

“后来少爷隔了一年,初中毕业后,才回到家族,去了国外。”

西乔静静地听着。

“所以,少爷是个特别重感情的人,甚至有时候重到偏执的程度。他因为一直和母亲在一起生活。所以母亲死了,也要化成灰,做成养分,养着一棵树,以另外一种生命方式存在。”

“少爷当时回归家族的时候,什么都没带,只带着一盆树苗还有一袋骨灰。”

章管家似乎看到了当年执拗地穿着最破旧的衬衫,阴鹜着眼睛的少爷站在铁栅栏门外的场景。

贫穷,破败,却阴鹜地像要报复的鹰一样。

那时候突然下起了雨,少年执拗着冰冷的脸颊,直接踢开了大门,浑身湿漉漉,却把干燥的骨灰袋子放在了客厅地上。

阴鹜的眼睛,就像暴雨闪电天,仍旧猎食的鹰一样。

“我们一直以为,少爷因为老爷曾经把他母亲赶出来,他是不会回来的,一年只是托词,却没想到他真得在一年后的初中毕业后回来了。”

西乔知道,章管家因为某种原因,今天告诉她,所以她继续听着。

“后来我们才知道,他母亲死后,他独自在黑河堡的那一年是为了你。”

故事讲完了,章管家看看盆摘,再温和地看看西乔:“所以,少爷虽然总是冷漠的,甚至脾气不好的,但他对您的心是真挚的。少爷很喜欢你,他内心也很脆弱,也很需要你对她的关爱。”

“所以,请西乔小姐尽量不要伤害少爷。”

昨晚上少爷黯然失色地迈进客厅,他仍然记得。

章管家已经慢慢地走远了,西乔还是怔怔的。

她忽然想起昨晚上的希斯克利夫,那时候她问他,觉得他像是剧中男主角一样偏执。

他当时垂眸,眼神沉黯了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