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走了好几个台阶我才猛然反应过来,此刻已经是我丈夫的冷知卿,被我放在了下面。
“你这是什么破地方。”我跺了跺脚又给走了回去,从进门到现在我都没有看见一个佣人,冷知卿一个坐在轮椅上的人,怎么会一个照顾的人也没有?
我脚还没有挪动几步,就见他在茶几下摸索了一会儿,很快就有从门外进来,很显然并不是原本留守的。
“家里进了老鼠,去找找原来的住民,如果有伤亡及时上报。”想来冷家的人应该是习惯了这类事件,冷知卿面无表情的说着黑话和暗语,吩咐新进来的这些黑衣人打理家中的事务。
原来的佣人应该是被严克打晕了,我的脑子再次转了转,但嘴巴更快:“应该都在院子里或者房间里,严克人不坏。”
刚刚跑走的男人是我无意间救下的大佬,虽然说缠了我很久,但在这种问题上,我还是相信他的。
冷知卿瞥了我一眼没有张口,我只好默默地和他一起等到黑衣人把房间收拾妥当,并且将原来的佣人们弄醒。
整个过程都是规整有致的,十分的迅速,很快我就和冷知卿一起坐在了房间的床上。
看着他半裸的身子我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心里满满念叨的都是非礼勿视,可却一点儿也没有用。
这是怎样美好的肉体啊,精致的腰板没有一点儿赘肉,八块腹肌都是错落有致的,看上去就充满了力量,我都不敢相信这是一个残疾人能够做到的。
关键在于,冷知卿长得不差,从我这个角度看上去,简直该死的帅气。
只可惜,他的腿不能动。
我的眼睛已经偷偷的将他浑身扫视了一边,最后还是遗憾的看了看他那双修长的大腿,虽然说不能动了,却没有一点萎缩的样子,依然好看的紧。
“那个,你就先睡了,我去客房。”替他铺好床以后我立刻站起了身子,这场政治婚姻的本质我还是心知肚明,就算是他再美好,我也不会对冷知卿多碰一下。
冷家的内里有多黑暗我一点儿也不知晓,更不想去触碰,只希望能够让我爸快点出来。
可这冷知卿就和能听见一样,没等我走几步就开了腔:“如果希望你父亲能够快点出来,就留在这里睡。”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他已经把自己的脚搬上了床,嘴里还振振有词:“怎么,刚刚不还嘲讽我‘不能’吗?现在就怕了?”
“怕?你应该是想多了宝贝儿。”既然冷知卿威胁的话都说出口了,我绝对不能后退,抖了抖眉毛我便爬上了大床,躺在了他的身侧:“只是可惜了你这么一个英俊少年。”
“宝贝儿?”这是我再一次听见冷知卿笑,那种轻轻的调子,如果不是看见他唇角还没有收回的上扬,我一定会认为自己出幻觉了。
我也将自己的嘴抿成了一条直线陪他笑,却不敢解释,都怪我这色欲昏头,一下就顺口叫了出来。
很快冷知卿又恢复了那个样子,冷冷的揽住了我的腰身,令我整个人都是一僵。
不是我古板迂腐,而是第一次被人触碰,虽然隔着衣服,但我依然能够感觉到我那热烈的心跳,一下又一下。
冷知卿呢?他难道不会觉得难受吗?我一动都不敢动,只能悄悄地看他一眼,而他就这么直接闭上了眼睛,不出五分钟,我就听见了身边均匀的呼吸声。
这就睡着了?我的洞房花烛夜就是这样一个光景。
还容不得我多感慨,心里面就有更多的思绪翻涌上来,妈妈过的如何,那个原在监狱的父亲又怎样?以及对于身边人的猜测,揣摩都盘旋在我的心口,以至于我也渐渐地沉思入睡。
再次睁眼的时候,我被吓了一跳,好家伙面前就是一张精致的脸。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就像八爪鱼似的抱住了冷知卿,就在我一边疑惑自己的睡姿一边松开的时候,却被他微微的一用力,再次投入他的怀中。
温暖宽厚,我冷不丁跌入这样的怀抱,竟然有好几分的心神荡漾。
“想去哪儿?昨天晚上你可是一刻都舍不得撒手。”冷知卿才醒,话里还带着一丝丝的鼻音,低音炮似得嗓子诱惑着我的每一个感官。
我把头埋的低低的,几乎就要印在他的胸膛之上了,也说不出半分话来。
要我怎么和他解释?说自己不是故意的?还是告诉他我从小喜欢骑被子?不管怎么说都不对吧!
最重要的是他直到今天早上都没有推开我,也就是说,我们两个相拥而眠了一个晚上。
冷知卿和我都心知肚明,这是一场完完全全的政治婚姻,如果能够这样和谐下去最好,为了他身上那些我看不穿的事情。
还有那道我冥冥之中的感觉,关于我父亲和他的联系,到底是什么。
“是吗?那也挺好的!”我边笑着边推开了他,随后起身替他拿出了几件衣服:“你们冷家的公司挺多,我还不知道你在哪一个地方上班?”
冷知卿就这么坐在床上看着我忙碌没有动作,这时候我也会为他悲哀一会儿,就这副模样,冷老爷估计也不会多器重这个儿子了。
冷知霖的态度就足以说明一切,一个弟弟能够对哥哥如此猖狂,看来冷家内部也好不到哪里去。
想到这儿我都不禁有些胸闷,无名之火就这样从心底里冒出来,冷知霖的来历是我们圈子里心知肚明的事情,从外面接回来的私生子,吃喝嫖赌什么都会,就是不会做好事,也只有他有这么厚的脸皮子得瑟。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虽然我心里想的事情多,但是却一直有分神关心冷知卿,见他半天没有反应我还是抬头问了一句,却发现他已经穿好了上衣。
“我们今天要去主宅,新婚第一天是要见公公婆婆的。”冷知卿扣好了衬衫袖口上的最后一粒扣子,随后瞟了瞟被子,语气里居然是戏谑:“就等你穿裤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