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XXX军的楚漠寒，有什么事儿跟我说！”

“哦，”护士看了一眼楚漠寒：“病人是心脏夹层，病势很凶猛。刚才季医生已经通知心胸外科，麻醉科的主任们前来会诊。现在需要和家属说一声，病人需要放心脏支架。你们需要选择用哪一种。”

“心脏夹层？放支架？哪一种？”这突如其来的一连串医学术语瞬间让笑颜晕了头，想想远在法国的妈妈，还有不知道在哪里的哥哥，这会儿，没有一个亲人在身边，她顿时觉得自己实在是太渺小，太无助。

“季浩然呢？让他来说！”楚漠寒显然也被这些词给弄糊涂了，他冲着护士喝道。那声音冷厉，面色严峻的仿佛要结了冰的模样，把那已近四十的护士愣是生生吓得打了个寒颤。

“季主任在和其他主任们研究手术方案。他说太紧急，来不及出来和您细说。您是楚少吧？”护士瑟缩的看了一眼楚漠寒，声音也忍不住打了个磕绊。

“我，我们主任说了，选择支架，通报病情这是必须走的流程，无论如何也是要和家属交待清楚的。不过他也说了，让我告诉您，他会尽全力，这点您放心。”

听到这里，楚漠寒的神色渐渐趋缓。他伸手拉住笑颜，微微用力，温暖而干燥的大手为她带去了一丝安慰与支持。

“你去跟季浩然说，用什么东西让他看着办。这些东西我们没他懂。捡最好的，最合适的用！老人家我就交给他了，让他自己掂量！”

……

“你先帮我交一下住院押金吧，出门急，我没带钱，明天还你。放心，有表哥在，我不会赖账的。”护士的话显然把笑颜吓得不轻，她捏着刚才护士递出来的手术通知书，轻蹙着眉头。

“说什么呢！你别管了！有季浩然在，没事的。”看笑颜那无助的小模样，楚漠寒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心疼，他从笑颜手里接过单子，塞进了自己口袋。“家里就你一个人？对了，要不要通知你表哥？”

想了一下，笑颜摇了摇头：“太晚了，这都半夜了明天再通知他们吧。表哥还在部队，通知了也是让表嫂来。她家里还有孩子呢！——明天还要通知外婆的学院，也不知道外婆把证件之类的都放在什么地方……”想想那一堆要做的事，想想平时这些琐事都是年过七旬的外婆在自己张罗，从来没有让自己操过心，笑颜的眼泪又下来了。

白天带了两个班的法语课，晚上又闹腾了一整晚，在手术室门口等着等着，笑颜就开始犯起了迷糊。

不知道什么时候楚漠寒已经坐在了笑颜的旁边，看她的头一点一点就好像啄木鸟，不由有点心疼。他伸手将笑颜的脑袋扳过来，靠在了自己的肩头，还顺势安抚的拍了拍：“肩膀借给你。”

笑颜挣扎着要起来：“不了，我等外婆。”

脑袋再次被按了回去。“你外婆出来我会叫你，睡觉！”

这个男人真的不懂得如何疼人。他就那么使劲儿的将笑颜的脑袋按在自己的肩膀上，任她挣扎也动弹不得。慢慢的，就在这反复挣扎,反复被按下的过程中，笑颜睡着了。

再次醒来笑颜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她猛的一下坐了起来，从床上直接跳了下来。惊得一头冷汗！

“外婆呢？！”

“在重症监护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