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柿子还真是没说错,除了不用例行向老祖宗请安外,其他还真是一样……撇去见不到柿子,也见不到团子,一天到晚只能在这院子里走动以外,连每日吃的菜品口味都与王府无异。过辣的,过咸的,过酸的,还是不能吃。

真是没意思!太没意思了!

将她扔在这里大半个月,连封信也不捎给自己,看下次见面,绝对不能轻饶了他,云扇气哼哼的想。

“小姐怕冷,过些天就该用得上暖炉了,你去看看下面的人都准备好了么。”苏木经过这半个月的适应,俨然已经有了小半个女管家的气势。原先在靖王府,先是杏芳管着,后来杏芳走了这些事就接手到了阿福和春梅的手上,反正是同在红叶居,本就没有必要分的明晰。

好在苏木虽然有时候怯弱了些,可是把这些手段都看在眼里,走前程纪榕又找过她交代了些话,她的胆色就更足起来,如今管起人来也算是井井有条。

徐睿远原本觉得将云扇接回来,靖王府不会怠慢了她,自然也连带着将徐家提携上去。可怎么想的到,云扇回来以后,自己在小院子里,更本就是过自己的小日子,每天的吃食菜蔬都是一早上从靖王府运过来的,平日里连块衣服绸缎都不带流出来的。

这日子远没有预想中的简单舒服。

“绿萼姐姐,你看,我这里绣的怎么样?”花束兴高采烈的跑进偏房,将手里的花绷子递给她看。

“不错,”绿萼拿在手里仔细看了看,“你刚开始学,最不能急,一针一线都要秀的稳当了才好。”

“恩!”花束眼睛里都是感激的笑意,“花束知道了。”

绿萼将花绷子放在一边,伸手去拿茶壶,“瞧你出的一身汗,喝杯茶吧,哎呀!”那茶壶在她手里摇摇晃晃的有些不稳当,顺势从她的之间滑了下去。

的茶水顺着茶壶盖子倾

来,花束瞪大了眼睛,身子一僵,却是来不及躲避,生生的被烫着了半边的腿,登时就被烫出了泪水。

绿萼慌忙从座椅上站起来,一脸自责,一手扶着绿萼一边叫人,“快来个人,到这里帮把手!”

花束忍着疼痛, 安慰绿萼,“不碍事的,绿萼姐姐。”

“实在是我手笨了,”绿萼歉意的看着她,将她推到椅子上坐着,“我让人拿药去。”

她说着小步跑出去,应声进来的小丫头,将花束扶回了房里。

绿萼回去拿了药,却是先去了院门口,隔着门,长长短短的扣了几下,待得到那边两声叩门声后才匆匆折了回去。

尽管花束刚才生生的受了那一下,可是练武之人在遇到危险时候本能的反应,就算只有短短不到十分之一息的功夫,也是遮掩不了的。

一个据说五六岁开始就流转于人贩子之中的孩子,到了如今十三岁,竟然没有服侍过哪一家,这点就已经足够可疑。可是这人却也不是凭空冒出,她交代的每一点身世都有据可查,让人找不出破绽。

程纪榕将手里的书信就着烛火烧了,又拿起另一封信,细细的从头重新看了一次。

巳时一刻起,白粥一碗,小笼包两只。

看书,修剪花枝,发呆,下棋

午时将过,米饭一小碗,鱼三口,菜蔬五口,豆腐两口。

未时至申时一刻,午休,苏木催了三次,方才起身。

酉时,未用晚膳。

今天只说了,无趣,无聊,臭柿子。

午休时候梦话间,喊了团子,三声。

此刻已是戌时,程纪榕推开书房的门,似乎不过是在夜色中快走了两步,可再看的时候,那身影已然不见了。

总要去看看她的,不然,今晚上也睡不安稳。

这半个月,倒是一天比一天顺路。

徐家的小院子里已经少了烛火,原本每天这个时候已经漆黑的房里竟然亮着烛光。他也没有要避讳的心思,醒着更好,两人还能说说话。

云扇抱着一只小碗,喝着热乎乎的小粥,配着苏木让人到街口悄悄买回来的各种酸咸小菜,简直是不亦乐乎。

“好喝么?”一个带着笑意的男声从她身后响起。

听见这动静,云扇手里半满的小碗差点摔到地上,“你,你怎么来了?!”

罪证太过明显,她都遮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