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段咏歌瞧着我这副事不关已,不上道的样子,对苏小木说,苏小木,将你所买的每一件衣服照着小村姑的码数尺寸都多买一件!他得意的瞧了我一眼,德行,爷还摆不平你!

我白了他一眼说,那我正乐意着呢!

估计我和苏小木的穿着农村风味浓了点,进了这名商场的高档服装店愣是吃了不少白眼,还给当意向贼给盯着了。逛到天河城商场的时候,进了一家大型服装店,不用看就知道是名牌分店了,我和苏小木走进去,此店的女店员以三秒的快速将我们俩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翻,然后眼神像看不速之客一样。我拉着苏小木想走,说实话,我真受不了这种狗眼看人低的鄙薄眼神!苏小木拽着我不放,直往里面走,身后也一直跟着个店员!

苏小木的手刚碰到一件质地和款式比较好的背心,旁边就传来一个很冷漠很不屑的声音说,小姐,这件背心4800元!

这么贵!我睁大眼看着女店员,她露出了一个讥讽的笑容,我当时就想一拳打过去。苏小木冷看了她一眼,继续看,只要我们伸手碰到一件衣服就会有个声音告诉我们这件衣服的天价,由最初的冷漠不屑到最后的极度不耐。

我受不了了,我回过头冷眼瞪着她,直想一巴掌抽过去。苏小木终于比我提前暴发了,她回过头大吼道,你丫的给老娘我闭嘴!你丫的得意什么,充其量也不过是个卖衣服的,我没瞎,你再给我吠,老娘就毒哑你!

我估计那女店员给这彪捍的气势给震住了,愣了好几秒钟,或许后来她回过神想想,我和苏小木不过就是两小村姑,成不了什么客户气候,只会瞪瞪眼,只会吼吼声,她随即恶狠狠的说,我看你们这两个又丑又穷的臭丫头根本就是来做贼的,你们俩还不自己给我滚出去,我就叫保安将你们扔出去!苏小木怒吼一声,你敢……!!这一声终于在全场引起了骚动,我们三个人马上成为焦点!哎!和苏小木在一起就是能达到这种效应!其他的女店员瞧着我俩的阵势,真的叫来了两名保安,我心里就有点小发毛了,扯扯苏小木的衣服,示意算了,别闹大了,苏小木哪吃得了这亏,还在唾沫横飞的和保安理论。不过要真的给保安赶出来,我俩确实也很没面子,我回头看看,这时候段咏歌那败家仔怎么就跟丢了呢,快出来救人啊!那两名保安估计是不耐烦于苏小木了,用手推了她一把,这一推苏小木真摔出了门口,我一看,这还得了,我什么都没多想就愤怒的扬起手冲着那保安的脸一个耳光,这一打,一响,保安傻了,我也傻了,在我还没回过神,那保安也愤怒了,他扬起手,怒骂一声,臭三八!当时,我想,完了,他这么高大,这一巴掌下来,不把我打成脑残,也会打成耳聋……我闭上眼睛,等着巴掌的落下,心里喊,段咏歌我要残了看你以后还缠不缠着我…………

原来你们“;维纳斯”对待客户的态度是以暴力相向的,我看我有必要向外界宣传和反映一下……

段咏歌!!我猛得睁开眼,看到他的右手正抓着那保安下落的巴掌,而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斜靠在他怀里……那一刻,我心里有着前所未有的安全感,那一刻差点就以为,这个怀抱就应是我一生一世的依靠,我把头抵在他肩膀上,声音呜咽的叫了一声,段咏歌…………我明显的感觉他身体轻轻的一颤,抱我的左手加重的力道,他推开了保安的手,冷声道,把你们客户经理给我叫出来!段咏歌的声音带着不容抗拒的的命令,这一刻,段咏歌成为了人群的焦点。

五分钟后,和我们吵架的那个女店员身后跟着一个看起来很漂亮很职业的女子走出来,她以清冷的眼光扫了我和苏小木一眼,然后又若有所思的看着段咏歌。这也难怪,像段咏歌这样的人,即使是穿着乞丐服散发出来的也是太子爷气质,按他的话说,这就是天生天养的贵族气质。

这女人一看就知道是这家分店的头,看这情形她已经了解了事情的经过,描述整件事情过程的那个女店员肯定将我和苏小木说成了十恶不赦、坑蒙拐骗的罪槐祸首!

果然,她微笑着看着段咏歌声音性感而又不失职业的说,先生您好,我姓何,是店里的客户经理兼负责人,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

段咏歌也职场性地微笑,看着她说,何小姐,如果您店里下面的人也能像您这般亲切友好的话,或许会省掉很多不必要的麻烦!说完,他递了张自己的名片上去,名片上只打了段咏歌三个字!

那何小姐接过段咏歌的名片,脸色微变,声音也没有刚才出场时那样淡定从容了,她有点慌了阵脚的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原来是段总和您的朋友大驾光临,原先有什么服务不周到的地方,还请几位多多包涵,店里的新款,几位多看看,多挑几件,这帐算我头上了…………

我就纠结了,同样都是人,给的影响效应却是如此的不同凡响,这段咏歌三个字也太值钱太有面子了吧,早知道我就亮出这名号了!我的眼神一扫再扫,扫到那个女店员上,她看着我冷盯着她,估计看到了她们家头对段咏歌的特殊,肩膀抖了一下,后退了一步,脸上出现了讪讪而讨好地笑容。

段咏歌看了一眼那女店员和保安,继续微笑着对那漂亮的客户经理说,衣服要看那是自然的,这单嘛我还是习惯自己来买,只是,何小姐,您不觉得如果您店里继续留着这样素质的员工,会阻碍到您的销售量和您的前途吗?

那何小姐若有所思的想了想,然后稳了稳声音说,段总,您说的对!在我手下确实不应该有这样的工作人员!她回过头,严肃着对着那个女店员和保安说,你们两个呆会就收拾下,办了离职手续,明天不用过来上班了!

段咏歌牵着我走进去继续微笑着对那个何小姐说,何小姐,麻烦你让你的店员将你们这店里所有款式的衣服,按照我太太和我小姨子的尺码各拿一件,她们要是不喜欢穿就拿回家剪了当拖把擦地!这单我照买!

我突然感觉到了商场各种眼光向我和苏小木射来,羡慕、嫉妒、恨、恐慌…………苏小木则马上用自己最得意的眼神将这些打了回去,她得意说,丫的,我要让你们通通都内伤!!

经过“维纳斯事变”后,段咏歌几乎贴着我和苏小木的背,跟在我们后面寸步不离。进入商场名牌专卖店,不管是进口化妆品,还是品牌香水,只要卖东西的向我和苏小木投来鄙视的眼光,段咏歌就会挡在我们前面财大气粗的说,将你们店里所有的产品都给我老婆包起来,用不完就拿回家擦乌龟背,洒厕所………!

就这样,我们由刚开始的有惊无险到后来高调而张扬的完成了这次名牌之旅!当然,整个过程从头到尾的主角都是段咏歌!惹的那群小妹妹老女人纷纷抛媚眼,我和苏小木大爷的根本就是一陪衬,他到是显尽高贵的太子气质,阔绰的豪门气派!经过这次,我又再度疑惑,段咏歌或是段家在这广州到底有着一股怎样的势力!我总感觉段咏歌在这座城市真的能只手遮天,翻手云,覆手雨!

10月,广州的气候开始有些许的清冷,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样的秋季,我的记忆开始间断性空白,心却时常的疼痛不止,这种感觉让我在这个季节有着患得患失的悲伤情绪。

10月15日我的生日!我没能向城里的那些姑娘们一样,扬扬手去办个 HAPPY PARTY,我没有那个大洋,那晚我没有预约任何人,只想像平常那样很正常的过完一天就算,最多也是和肖楚一起吃个晚饭。

那晚,当我看到在我身边有关联的人都出现在单行道,围坐在一张吧台上的时候,我就知道是谁的嘴巴在犯罪了。除了苏小木我真的想不出第二个人了。夏扬,肖楚,穆思,段念歌,还有一个赵灵儿………至于赵灵儿大家都知道她是来干什么的,缠段咏歌的,可段念歌对我说,段咏歌在忙一个关于收购地皮的项目计划,去香港办事去了,今晚不回来给我庆生了。听此,我在心里将段咏歌那个败家仔问候了N遍!

看着这么一群人,我心里有些恍惚,从来没有这么多人给我过过生日,从来没有这么热闹过,有酒,有生日蛋糕,有蜡烛,有笑声,这种片刻不寂寞不孤单的感觉使我甘之如饴。因为这么多年来,划进我心里最深刻的只有我和肖楚相依为命这四个字。

这一群人,不管我们之间有着怎样微妙而不平静的牵联,以后在我的生命中会充当着一个怎样的角色,或悲或伤,或都有着不可预料的命运,至少这一刻你们带给我感觉是幸福的。是的,我是如此容易的满足,我曾真正的感谢过你们。

肖楚走到我面前说,姐,我想抱抱你!我微笑的向他伸出了双手,此刻心里一种满满的感觉,头抵在他肩膀上的时候,我看到了后面幕思清冷的眼光和别样的表情。我淡淡的一笑而过,我想,大概还是因为太喜欢肖楚的原因吧!

肖楚轻轻的说,姐,我想上台去唱歌,我去唱一首歌,好不好?

我揉揉他的头发,笑着说,好。

跟乐队的DJ交流好后,肖楚有点兴奋的蹿上台,站在落地式麦克风面前轻轻地说,今天是个很好的日子,这首歌我刚学会,我想唱给她听,让她知道,她是我唯一心疼的人……

我看着肖楚,在舞台的闪灯下,笑容有点苍白,有点羞涩。此刻,我才发现,他此刻身上穿着的依旧是一套多年的运动服,颜色和布料,灰白陈旧!音乐已经响起来了,我的鼻头一阵酸涩。

…………

这熟悉的天气

留在深处的记忆

似乎那次我们相遇

是缘分前世的累积

那曾经的旋律

却不能再次响起

是否我们无法逃避

早已注定的结局

而距离

我们在不同轨迹

再多的努力也是悲戚

在心底千万次的练习

千万次不停的温习

只怕已来不及

只是还没告诉你

对不起我爱你

没有你我无法呼吸

…………原来,肖楚唱歌的声音也可以这么好听……

我不能看你泪流了几公里

只是我还没有鼓足勇气

还没告诉你对不起我爱你

就算有一天脱离了身体

我依然这样的死心塌地

…………

他轻轻的吟唱着,跃过来的眼神有些痴迷和悲戚……那一刻,在舞台上我好像看到了另外一个熟悉的身影,曾经,现在一直都那么深那深的刻划在我心里的影子……我眼里涌起一层水雾……

叶枫,你还记得我的生日吗?我轻声地问着。

回过头,我看着身后不远的穆思,从今晚的情况来看,我想肖楚是真的很喜欢这个女孩的!

可能感觉有人注视,穆思痴恋的眼神离开了肖楚,对上我的视线时,她的眼神突然变得清冷和犀利,这让我的心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当时的我,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个痴恋于肖楚的女孩再见到我时,为什么会有着一种近似于仇视的眼神。

因为,我可是肖楚的姐姐啊!

后来,也就是于很久很久的以后我才明白,这个女孩对肖楚有着一种疯狂近乎丧失理智的爱。

歌唱完后,肖楚微笑着走下台,神情温和的就像一个带着白色羽翼的天使,干净、纯洁。

他走到我身前,伸手轻轻的撩起我的额前的头发说,姐,生日快乐!然后,身边所有的人举着杯跟我说,肖童,生日快乐!

是的,生日快乐,我在心里对自己说。

然后,苏小木开始打趣的说,楚楚,你小木姐我咋今天才发觉原来你也是泡妹的高手啊,道行不浅哪,刚那首歌什么来的,《对不起,我爱你》啊,你这是趁机也趁乱跟腮红妹妹表白哪,你成功了啊,刚没见到腮红妹妹那眼神, 敢情多痴迷呢,能溺死人…………你们小两口在这一唱一和的……

听这话,肖楚低下头涨红了脸,半天吱唔着,小木姐,我…………

我笑意盈盈的看着肖楚和穆思,却依旧招来的是穆思眼神里的森森冷意!我突然发现,今晚的穆思一直都很沉默的呆在肖楚身边,不曾开口多说一句话。

当时我想,大概,她太喜欢或太爱肖楚了,才不能容纳肖楚对其他女人的好,即使这个女人是他的亲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