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一大清早,赵若便从被窝里被伊冉拉了出来,在她迷迷糊糊下伊冉已经光鲜亮丽。

赵若揉揉双眼,眯着眼睛看着眼前光鲜亮丽的人说:“你什么情况?”

伊冉:“我发现我很久没shopping了,你觉得呢?”

赵若:“我发现我很久没有好好睡觉了,你觉得呢?”说完不管伊冉绝不觉得,转身进了房间。

接着,再次被拉了出来。

伊冉:“我已经很久没有穿新衣服了!”

赵若哭笑不得:“你光是那些赞助商的衣服,一天换一件还不够?”

伊冉挽住她的手臂,将她推进洗手间,“废话少说,我说的是我自己挑的衣服。”

终于,二十分钟后,赵若蔫蔫地出现在沙发上的伊冉面前,她给赵若滴了一杯开水,说:“那个,你今天帮我挑一下衣服,我晚上要去听音乐会。”

赵若:“!!!”

伊冉看到她的白眼,嘿嘿笑了三声:“姐姐,人家回国第一次约会嘛~”

赵若叹气:“重色轻友!”

但这样之后,还是乖乖地和伊冉去了商场,商品的变化,格式的变化,似乎真的很久没有逛街了。

吃了早餐,从甜品店出来,伊冉带上太阳镜,却因为转头和赵若说着话,撞倒了路人。

路人:“啊~对不起,哎!你是伊冉?”

路人乙:“伊冉!”

伊冉,赵若:“……”

就这样,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伊冉泡在了这些真爱粉,脑残粉,和僵尸粉中,不能自拔。

等到人群散去,她也疲累到了极点,可还是得提起精神,正和赵若走着,面前又一个女人,将她拦住。

伊冉显出了自认为满意其实很不耐烦的笑容,看着那个女生说:“是来要签名的。咦?你是何薇?”

何薇勾着嘴一笑,看着伊冉和赵若:“好久不见啊你们。”

确实好久不见。

这三位是高中同学,其实论高中情分,何薇和伊冉更友好一些,只不过回国的阴差阳错,现在才见了面。

伊冉开心地抱住了何薇,由心而来的感慨:“好久不见。”

剩余的相见词还没来得及说,被赵若一声手机铃声打断,伊冉见她口中答应,嘴上却歪的不成样子,悄悄对何薇说:“估计不是好事。”

果然挂点电话,赵若切了一声,对伊冉说:“都是你!你洗发水广告出了点小问题,我得去公司一趟。”

伊冉:“我要去吗?”

赵若:“不用不用,小问题,我不能陪你装扮了,刚好何薇在。”她对何薇一点也不客气:“伊冉就交给你了。”

但安排好的一切,唯独算错了何薇的能力,她听闻伊冉要去听音乐会,目的地强地直奔三楼女装第三家店第四排衣服&五楼女鞋第五家店第二层鞋柜&7楼女包第七家店衣橱里的那款包。全程不到半小时。

目瞪口呆之际,伊冉还不忘赞赏何薇的审美能力。

她回想,何薇从来就是一个懂得包装自己的人,无论是外表还是内在。

所以剩下满满的休息时间,当然是找了间咖啡馆坐着。

没有一丝的隔阂,仿佛还是高中那般的友谊让伊冉很轻松。

何薇喝了一口面前的饮料,好奇说:“说吧,是和圈内人去听音乐吗?”

那一副欠揍的八卦脸,让伊冉很是怀念,她也配合地将身子靠过去说:“你猜。”

何薇:“切。”

伊冉:“好啦,也不能说算是圈内人,不过名气很高,聂易你知道吗?那个设计师。”

何薇皱眉:“聂易?”

伊冉点头。

何薇仍旧保持皱眉的形象:“他女儿你见过了吗?”

伊冉愣了愣,这对话似乎不在一个轨道上,她不是应该说聂易刚离婚的事,或者,聂易的其他事迹。

但没想太多,伊冉还是恩了声,答道:“见过,蛮可爱的,怎么了?”

对面的何薇突然搅着饮料陷入了沉思,勺子乒乓作响,伊冉突然调皮:“减减难道是你的孩子?”

这么一说。何薇突然回神,敲了敲伊冉的脑袋:“想什么呢你,怎么可能。”她再次回神:“你怎么知道减减不是章未的孩子。”

伊冉听后,嘴哦成了一个形状,笑了声:“本来不知道的,现在知道了。”她凑前一点:“不过你还蛮八卦的嘛,这么边角的事都了解,连减减的小名都知道。”

何薇咳了咳,又笑笑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只是看看手机上的时间,说:“我说我是来出差的你信吗?”

何薇真的是来出差的,半个小时的隔壁城市,几乎每周都过来一趟。

她看着窗外人来人往,突然问:“伊冉,你记得你高中那会儿,暗恋的一个男生吗?”

语气中的试探伊冉没有听出,只不过深沉的语调让伊冉也心情沉了下来,缓缓说:“原来你还记得,赵若也记得,当时为了看聂易,也算是青春了一回。”

何薇点了点头,又问:“那会儿,你们怎么就没联系了?”

伊冉愣,反问:“你不知道吗?当时聂易和章未两情相悦,我怎么好意思破坏。”

话音落,伴着是何薇呵的一声嘲笑,伊冉百思不得其解,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默默地喝着饮料,很久很久,她听对面何薇一声感叹。

何薇:“原来变了这么多。”

事情就是这么开始这么结束,她和何薇的友谊在断了5年之后依旧,一次咖啡下午茶,聊了许多高中时期的往事,但伊冉却时时不在点上,何薇也笑着顺过这个话题,到最后的分开还是舍不得,伊冉say goodbye之后有些失落,即使何薇承诺过几天她会再来。

聂易:“何薇?”

伊冉在电话这头:“对啊,我一个高中同学。你在哪?”

聂易:“转身,在你身后。”

伊冉转身,半米开外便是西装打底单手插口袋的聂易,见他将手机收起,对她笑了笑。

聂易长了一双很明亮的眼睛,深邃,似乎有说不完的故事,那个眼睛现在正在对着伊冉笑。

伊冉抿着嘴也笑笑,和他并肩进了会场。

她看了看身后,小声问:“会不会有狗仔?”

聂易将她的手,挽在他的手臂手,低了低头,道:“你在怕什么?”

这语气很轻,带着笑意,适度的气温下,他的温热就这么喷进她的耳边,她觉得自己的心脏漏跳了一拍,挽着他的手臂也稍稍不自然地动了动。

在脸红之前,伊冉迅速低下了头,正好瞧见地上的排号,她没有看他,只是默默将他拉了进去,在位子上坐下。

很好的位子,正对着舞台,一览无遗,灯光昏暗。

不久背景音乐响起,伊冉靠在了椅背上,开始沉默无语。

听着音乐的伊冉就是这种状态,谁都不理会,只是默默地听着。她已经很久没有接触现场钢琴曲了。

三个多小时很快,也很漫长,就这么过去,在查德.尼尔尼曼有节奏的三声中,在观众雷鸣般的掌声中,音乐会终于结束。

人潮散去,聂易牵着伊冉在人群中缓缓地移动,伊冉似乎突然想到什么,微微仰头对着聂易道:“聂大师,我……”

聂易打断她的话:“叫我聂易。”

叫我聂易。不要!我就要叫你,聂,老,师!

伊冉对这忽然而来的场景吓一跳,嘴里喃喃:“聂老师。”

手中的力道突然因为她的话重了重,伊冉也因这,回过神来,想到自己刚才的问题。

她咳了咳说:“今天谢谢你。”

车在聂易家楼下停下,他边解开安全带,询问副驾上的人:“我上去拿个东西,你要不要一起?”

余光瞄见将要摇头的伊冉,聂易补充:“减减在上面。”

果然,身旁传来她的一声:“好。”

聂易笑笑,倾身过去,帮她解开安全带。伊冉还没回过神来,便发现有个突然靠近的脸,她顿了顿,那个脸又瞬间离开,然后开门,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伊冉吞了吞口水,聂易在这么吓她,她该不正常了,在没人的空气中咳了咳,同样下了车。

上了楼层,聂易拿出钥匙开门,打开的那瞬间,一个女人的声音传进了伊冉的耳中。

“丑小鸭觉得自己很丑,不在……”

减减:“爸爸,伊冉阿姨,你们回来啦。”

伊冉朝里面的章未笑了笑,看了一眼正在换鞋的男主人,想了想说:“聂大,呃。”她想到会场里聂易的那句话,改口:“聂易,我还是在外面等你吧。”

聂易的手扶着鞋柜,突然停了手中动作,回头看她,皱着眉的样子,突然往后抓住她的手臂,将柜子里的那双女鞋丢在地上,语气有些重道:“换上。”

伊冉抿抿嘴,看了眼客厅的章未和减减,还是将鞋子换好,跟在聂易身后,走了进去。

章未:“减减,阿姨要回家咯,下次再来看你。”

她摸摸减减的头,站起身,看了聂易一眼道:“我先走了。”

聂易点头,她走到门口时,顺便看了路过的伊冉一眼,淡淡地笑了笑,接着离开。

那个关门声,像是警钟似的敲醒了伊冉。

尴尬。即使聂易如今是离婚的状态,但这不到一个礼拜的时间她便这么插足进来,而且在聂易和章未感情仍旧好的时期。

咬咬下唇,伊冉越想越觉得自己做的不对,稍稍往后退了退,与聂易有些距离的地方,低低地说:“聂大师,我还是让赵若来接我吧,减减一个人在家也不好。”

聂易转头,看见的是有些陌生的伊冉,仿佛这两天的交流瞬间到了原点,他的眉头皱的更紧了,想要抓住她的手,可惜被躲开。

伊冉:“也不早了,我先走了。”说完便立刻转身离开。

可聂易哪能让他得逞,她转身两步,便发觉自己的腰被身后的人搂住。

聂易够不着她的手,正想说些什么,减减天真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减减:“没关系的伊冉阿姨,让爸爸送你回去,我在家很乖的。”

伊冉:“……”

不能怪小孩,看不出此刻的微妙气息。

而身后的聂易也因这话放开了她,对减减说:“爸爸去拿个东西,你帮我留住她。”

伊冉:“……”

太狡猾了!明明知道她对减减没有抵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