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于丽华的身边，看着她平平的躺在床上，我心叹息于丽华的悲哀，为什么能找这么一个丈夫，还生活了20多年？也不知道出自何心态，顾城跟着我走进了病房，站在旁边冷眼旁观，一点表情都没，看着静躺在床上如死人般的于丽华。

我对顾城这一刻的心真死了，本幻想他和于丽华是骗我，只想让我乖乖听话，才出此下策。可是，他刚才的冷漠话语，不带一点人情味。我真的觉得自己很傻。

我摇晃着头，甩开心中的可笑想法，爬在于丽华的床边，了一下她的额头，笑着对她说：“妈妈，小敏永远是你的女儿，永远都不会离去。”

于丽华安静地模样，看起来真的很漂亮，就如出自于淤泥中的荷花，不带一点尘灰。这么大了，还是第一次端详她。她长发卷了几圈，和大街上时髦的女人一样爱美，不过这时在我眼里却多了许多白线丝。

顾城站立了许久，接到一个电话，就一声不吭的离开了病房，再没出现。我没理会他，继续观察于丽华的一切。

见于丽华没有苏醒的迹象，我走出了病房，来到楼道，未看到顾城，我想他一定是走了。我能对他说出那样的话，是那个父亲能容的了？不过，他做出那样的事情，是那个女儿又能承受的了？

顾城，我不知道他明白那句：男人倒了，天塌了的话吗？

可是这一切都发生了……

于丽华在第二天早上清醒了过来的。

我一直坐在她的身边，看着她熟睡的每一个动作，她这般安静，是我第一次，也是我最后一次待在她的身边，认真的陪伴她。

如不是我，可能于丽华今天不会有这样的结局。可是，一切都发生了，谁能改变，我吗？如果是我，这辈子让我付出任何代价，我都愿意。

没人给我机会。窗外的天又变暗沉了，树梢随着风，不停地摆弄身姿，好像很无奈似的。

“妈妈，你醒了？”整理好心情，带着僵硬的微笑，迎上空洞地于丽华眼神。

于丽华睁开眼，先是直直的望了一会儿，才把黑眸挪向我，呆看了我好一阵，“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我忙爬到她的前，憋住泪水，安慰说：“妈，你先别难过，小敏在？”

“我的小敏，我的小敏也来下面陪我来了？”于丽华哭闹的喊道。

“妈，你怎么了？妈……”我使劲的摇晃于丽华，大声问。

“我的小敏下来陪我了，老天为什么要对我这么狠？”于丽华不停地摔打着胳膊。她认为我和一样，都死了。

“妈，你看看我，你看看我……”

我全身压在她的身上，可怜微弱的身，并没有使她能停下，她的反抗越来越强烈，差点把我从床上掀翻下去。幸好，在于丽华清醒的那一刻，我按响了床头的铃声；在我要歇力的那一刻，两名女护士跑进了病房。

她们很有经验，其中一人在我的右边忙压住于丽华的下半截身，冷静的说：“快找主任，就说病人失去了理智？”

另一个女护士一句话也不说，转忙离开。

“姑娘，用力按住病人的两个胳膊，不要压在她的身上使她出现呼吸困难。”我忙照做，用所有的力气按住于丽华的双肢。

“放开我，我不服，我的小敏没有错，为什么你们这般对她？”于丽华还是嘶吼的乱叫。

于丽华此刻狰狞可怕的表情和猛兽般的力气，在我的身上，我的心里，深深地扎了一刀。使我真的怕了，怕她离开，怕她失去后，我今后该怎样生活？我用颤抖不停的心，一遍又一遍的求神拜佛，希望它们能给我一次改过自的机会，还给我一个好好端端的于丽华。

没人爱看天的蓝，当失去的那一刻时，才记住了那一幕的珍贵，悔恨当初为什么没有珍惜。

于丽华被赶来的医生，注一种被医生嘴里说的轻巧地镇定药。见于丽华带小声的酣睡声，缓缓闭上眼，我惊魂未定的心，终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医生在离开前再三的叮嘱：“病人只是受挫太大，压抑太久，没大碍，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不过，为了病人，我们还要多观察一点时日，你们作为家属，应该要配合我们，所以……”

我忙打断医生的话，说：“会的。我一定会配合你们。”

“那就好。等一下病人的主管大夫会给你交代一切的。”

此中年医生说完，便转身离开了病房。随即，各个医生都走出了病房，就连护士也不管于丽华，走出了病房，丢下我坐在于丽华的床前，看着微闭双眼的于丽华。

这一刻，我不知道于丽华这么安静的躺下，心中在想什么？是顾城，还是我。我真想替代于丽华，这样我就不觉得亏欠于丽华，顾城也就不会离开。一家三口，两个人左右在我身边，我闭着双眼，张开双耳，听着于丽华难受的话语，顾城在一边抱着于丽华安慰她不要担心我。

不过这一切，都是我的假象，顾城不会再出现于丽华或者我的面前，装出一副可怜的样子来安慰我们娘两。

顾城的离开到底是对还是错谁也无权说，这就话我懂，因为这都是顾城十几年来一直让他的书房交给我的。一个人的对错，只有他自己知道；多高尚的话，一句话总结人的一声。我想顾城一定看过这句话，不然今日也不会做出在我心中如此丧尽天良的事——离婚。

点滴一滴滴落下，很均匀。我的心随着它也变得很淡定。我知道我不该再生顾城的气，有可能真的是于丽华错了，不然顾城也不会拖到今天对于丽华说，我们离婚吧。那到底是于丽华错了，还是顾城错了，两人至始至终都没说到底为何离婚，让这个世上多余的我，了解真实。

作为两人的女儿，我觉得我这十几年真的很失败，对家的概念真的低级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