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容貌，你，美则美矣，却谈不上倾国倾城。

论才华，你，勉勉强强认识几个字，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你哪样拿得出手？

论女红，你，绣的鸳鸯也叫鸳鸯吗？野鸭都——称不上！

论厨艺，你，煮的是猪食吧？

……”

薛娉婷嘲讽的话语，司马如意一直记得很清楚，她不能忘记。

如今的她只有四岁，容貌是天生的，她无法改变，也不想改变。才华和女红、厨艺她可以好好学，只是学这些为了什么？

为了超过薛娉婷吗？

还是为了证明自己并不是绣花枕头一包草？

司马如意想了又想，还是没想好。

说句实在话，她压根就不喜欢什么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或女红、烹饪。

她不想当什么京城第一才女，也没有洗手作羹汤的贤惠。

“风华，公主殿下是怎么了？

该不会上次被雷声吓傻了？你看她坐在秋千上，已经好几个时辰了，一会儿皱眉，一会儿苦脸的。

咱们要不要跟宋嬷嬷说一声，或者让冯太医再给公主殿下诊一次脉，别留下什么病根儿？”

雪月悄悄地在风华耳边商量着，余光还得偷偷地打量着秋千上的公主殿下，怕她出事。

“雪月，我留在这里，你快跟宋嬷嬷说一声吧？

我也觉得公主殿下有些不太对头，和同龄的姑娘家忒不一样了。公主殿下待人和气，咱也得对得起公主殿下。”

风华想了想，点点头。到底她们家里也有过弟弟妹妹，多少知道一点情况。

司马如意坐在秋千上，时间久了，手便有些酸了，一扭头，发现贴身宫女风华和雪月嘀嘀咕咕的，不解地问道：“风华、雪月，你们又背着本宫说什么悄悄话呢？”

“公主……公主殿下，您有没有觉得……浑身上下……哪里……不舒服的？

要不要……请……冯太医……再给公主殿下……诊一次脉，奴婢……担心……上一次……会不会……留下什么……病根儿？”

风华赶紧走了过来，低着头，微微有些害怕，箴言酌句地询问道。

心里诽谤了雪月一句，这妮子，刚刚不是很会说嘛，这会儿就缩到她身后，用手指戳戳她的后背，让她开口了。

“没有啊。

风华，本宫说过多少次了，你和雪月在本宫面前，不用畏手畏脚的，有什么就说什么，不管对错，本宫都不会怪你们的。

风华，你说，本宫看起来很吓人吗？”

司马如意从秋千上跳了下来，顺手拍了拍衣裙上的皱褶，率先向御花园走去。

“不不不，公主殿下是奴婢见过最最和善的主子了。”

风华盯着那双小小的红色彩蝶绣鞋由近及远地离开，忙跟了过去，低声解释道。

“那你们为什么还怕本宫？本宫似乎并没有处罚过你们啊？”

司马如意重生之后，就希望对身边的每一个在乎的人都好。自然而然的，她也希望她们对她好，最起码不能怕她吧？

“公主殿下，你的言行举止，和奴婢同龄的弟弟妹妹太不一样，很……很奇怪！”

雪月犹豫了一会，还是实话实说了。

“风华、雪月，你看看，御花园里的牡丹花有一模一样的吗？人也是一样的，本宫只是有点懒惰罢了，没什么奇怪的。

对了，此事你们不许再跟第三人提及，明白吗？”

司马如意停下脚步，低声叮嘱。

“是。奴婢明白了。”风华和雪月齐声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