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比试大会

那日心口的绞痛像是一个梦一般，请留音来没有检查出丝毫的问题，此后也没有再出现任何的不适，这件事便被我渐渐忘至身后。只是忘尘似乎打定主意认为我虚弱的不行，总拿了一副“师父你听我的”的模样，只许我留在住所修养。我性子本来就喜静，倒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但每次有人来看我，尤其是大师兄来看我忘尘的脸色就会变得很差。

“大师兄，你怎么来了？”因为身体尚未恢复不好修炼，我这几日无所事事只在石亭待着，或是看书，或是煮茶。

“来看看你。”大师兄淡笑着在我对面坐下，“又在煮茶吗？”

“是。不过大师兄来得早了些，水都还没煮开。”

“是时间刚好才对。”大师兄拿出一个竹制的罐子，“我知道你这几日无聊只喜好煮茶便给你带了一罐蒙顶甘露，这次便煮这个吧。”

我将竹罐打开，以茶匙取了一些茶叶至茶漏中。“茶中故旧是蒙山。”我抬头打趣道，“大师兄的确藏了许多好东西。”

“留音为了那盒清玉膏闹脾气了？”大师兄眼底藏着笑。

我只回以无奈一笑，见水已经煮开，便以热水冲淋茶壶茶杯，随后将他们一一沥干。

“忘尘近日还是在剑坪修习吗？”

我手上一顿，略有些抱歉地看着大师兄。“近日尘儿对大师兄多有顶撞......”

“可能忘尘还为我私自让你出山而受伤生着气。”大师兄不甚在意地摇头，“也是我的原因。近日......”

“二师兄来了。”我听见渐渐清晰的脚步声，抬头便见二师兄踩着石阶而来。

“大师兄。”二师兄声音一如往昔的清冷。

大师兄点点头，我便请了二师兄在桌边坐下。

“朔光来的才是刚刚好，这边新茶刚煮开。”大师兄温和地说道。

我应言新取了一只茶盏，以热水温了一遍沥干再将茶水注入。“大师兄的蒙顶甘露，二师兄试试看。”

“芽叶纯整，汤黄微碧如甘露，的确不负茶中故旧之名。”二师兄淡淡评价。

一时间三人默默无语。杯中的茶虽香我却静不下心去品尝，不明白这个诡异气氛是怎么生出来的，我干脆将茶盏放下，率先出声。

“二师兄来此是有事吗？”

二师兄抬眼不冷不淡地看了我一眼，好似我说错话一般。“距离百年一次的比试大会已经十年不到，我刚去大殿未找到大师兄，便来了此处。”

“这么快？”我微微一愣，上一次的比试大会仿佛才刚过不久一般。上一次留音和谢季作为新人，也是玄清长老，便代表玄清参加比试。结果两人扎扎实实地大闹了一番让师父觉得丢尽了老脸，罚他们在思过崖整整待了十年。这事实在让人印象深刻。

“那这一次的人选大师兄和二师兄已经有了想法了吗？”

“谢季和留音是不好再去了。”大师兄似乎也想起那时的闹剧，叹了口气，“这次我们三个都收了徒弟，便让他们三人去吧，再另选几个资质不错的弟子跟去。”

“同意。”二师兄淡淡地回应了一句。

“年轻一辈去比试大会试炼一下也好，只是，他们的修为尚未精进，实战不足。再者，忘尘的身份......”我有些担忧。

“修为上不必担忧，只是一次比试，权当对他们的试炼，而且尚有十年也可有所提升。”大师兄似乎并不担心，“至于忘尘，他天份在此本不用担心，只是他体内妖性未除，此前的几次力量动荡也只是我们强压下去，不妨也趁此次修炼让他能够控制自身。”

“趁此次修炼？”我疑惑地复述一遍。

“是，我想朔光来此也是为了这个。”大师兄淡笑着看了眼二师兄，“一直留在玄清毕竟只窥得一方天地，让他们去凡世历练，善善恶恶，强强弱弱，亲身经历才能知晓。”

“孤身一人？”我问道。

大师兄并不作表态只向二师兄问道：“朔光有何想法？”

“不说其他人，单就放忘尘一人出山，风险太大。”

“荆杞呢？”

“让他们出山的确风险太大，毕竟是我玄清佼佼者，但一直留在玄清确实有坐井观天之感。应当有我们五人中一人跟着。只是大师兄坐镇玄清，二师兄与我经上次一战后还需闭关修行，且二师兄长剑损毁还需再寻一把，只剩下谢季和留音。”我说出自己的看法。

“留音太过冲动不宜领头。”二师兄淡淡地说。

“谢季好动，却也谨慎，便是他了。只是忘尘不能交给他......”大师兄停了停说道，“朔光原也是要去极北之地取寒冰精铁再造一柄剑，不如忘尘就交给你。”

“......”二师兄并未答话，只抬头神情莫辨地看着大师兄。

“朔光可有何问题？”

“无。”二师兄收回目光，长指慢慢磨搓着茶盏杯口，似乎毫不在意。

我心中却隐隐约约觉得不安，正欲开口之际，就见一只白鸽飞过来，落在大师兄的掌心。大师兄将白鸽腿上系着的纸卷取下，展开后看罢便递给我与二师兄。

“看来我们这次和师父想到一处了。”

看了纸条上师父独树一帜的落款，纵然心中疑惑但还是暂且压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