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从白希梦离开,何必一直都在书房处理事情,作为家主,不像外人看到的那么风光,哪怕有一个极具规模的团队为他操作事务,他自己要亲自处理的事也一大堆,何氏是他心中的执念,也是他的心头宝,像对待孩子一般的精心,兢兢业业工作,通宵达旦也是常有的。

这晚的他,精神状态尤其得好,何夕凌这个麻烦即将被解决,心头沉甸甸的石头挪开了,工作起来效果极佳。

门被打开时,他已预感到不对,不过身手确实是硬伤,外星人的速度和力量不是他可以抗衡的,逃跑的那只脚刚跨出一步,只觉耳畔劲风一过,脖颈被方才还远在门外的布尔卡在手中。

不顺畅的呼吸急促而愕然,双眼侧过直直落入布尔清冷而无欲的眸中。

“你……咳咳……你!”或是气血不畅,亦或是接受不了这般突兀的变化,何必英俊的脸颊布满血色,黑色的瞳孔满满是难以置信。

扬起下颚看着眼前的男人,布尔面上全是冷然,眸间浓浓的狠戾,居高临下,压坐在何必的腰上,状似暧昧,气氛却截然不同,这拳头一点都没含糊,一拳一拳砸到他的脸上,胸口,肚子上。

“怎么,想象不到是吗,以为我在水深火热中,以为我正在被欺压,以为我再无能力对付你……”

丝滑的声音染满高傲,微眯的凤目溢出潋滟波光,手上的力道一分一分加重,痛感一分一分增加,痛得死去活来,甚至可以听得到骨头碎裂的声音,却毫无招架之力。

从未如此慌张,性命危在旦夕,满腹的算计无从入手,只盼这苦楚尽快过去,“咳咳……不……你……你只要放开我,我保证以后……”

何必一开口,就是一口血啊,头一歪,没了声响,他是活生生被布尔打晕的。

布尔站起来,擦干手上的血迹,悠然拍了拍手,唇畔漾开的笑容太过残忍,摇摇头,“人心不足蛇吞象,好好做你的家主不就行了,非得撩我,啧啧……而且我用不着你保证,你的保证也毫无用处。”

走到门口,想起了什么,复又转回,伸出手指,指尖多了一根细如毫毛的针,摸着何必的脊椎,往里面穿透而进,整根针没入,才慵懒地伸着腰,缓缓离去,眉眼攒过几丝傲然,马丹,受了这厮这么多鸟气,终于扬眉吐气一回了,以后这厮也别想好过,她用针封阻碍了他的神经传导,痛感会一阵有一阵无,活也活不痛快,死也死不安分。坐立难安。

自从上次在病房里用针头射杀何必,忽然觉得这是一个很棒的武器,小巧轻便,杀人于无形,立刻收集了家中所有的针,随身携带,一旦有需要,瞬间就可以发射。

如果布尔有看过金庸先生的大作,那她的这一手绣花针就有了出处,东方教主的盖世神功可以给她另类的启示,还有琼瑶阿姨笔下的容嬷嬷那一手的飞针舞也是出神入化,虐人必备。

“大小姐,大小姐,求你救我……”

回答她的,是一阵如夜般的沉默。

布尔靠在对面的墙壁上,从头到尾观看了这场不那么美妙的演出,没有应声,对于要害她的人,从来不心软。

白希梦从哀求到咒骂,最后是进气少出气多,翻着白眼,那个男人一头扎在女人身上,不动弹了。

布尔弯了弯嘴角,看来他们还真没想放过她,死了还得贻笑大方,遗臭万年,这仇恨挺大的,这么说起来,倒不像是何必的出手。

毕竟都是姓何的,闹出这么大的丑闻,整个何家都没脸,不过,这和她也没关系了,留着何必一条命,他会收拾幕后之人。

何必吃了这么大的亏,憎恨布尔那是肯定的,但他冷静下来分析就很容易会想到这个局,自然也不会放过想算计他的人。

收刮了家里值钱的东西,捡着好携带的,一股脑儿地塞进行李箱,昂贵的首饰像垃圾一样放在包里,施施然地带着巨款离去。

从车库里调出一辆豪车,歪歪扭扭地开了一段才恢复正常,找回了手感,车子的速度就堪比火箭了,幸好此刻已是深夜,此处为高档住宅区,对于飙车党警察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