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十四章

雨桐笑道:‘姐姐只管看着办,姐姐认为好的,我也自然认为好。”

雨花也笑道:“那我认为不好,你也认为不好。”

雨桐盈盈一笑:“不敢苟同。”

雨花听此,刚才的怒火又勾上来,气的手尖掐进手掌中,也不觉得的疼。只是越来越不喜雨桐了,她无论哪一点都入不了雨花的眼,不会说话,还讨厌的很,从来说不会曲意逢承,只一味的认着性子,又以大人的方式说话。有时自己感觉在她面前像孩子,又是讨厌的紧。不理她,继续拿着枕下的绣活继续绣起来。

对雨花来说引以为荣的大约就是绣工了,曾不止一次被称赞,连刘嫂子都向她来讨要。又夸说针线活绣的齐整,栩栩如生,仿若真的。

雨花翘起了嘴角,无论在哪,她都是优秀的。春花是这样说的。她喜欢春花,那样聪明的一个女子,可惜了,她真不明白春花是怎么想的。怎么会糊涂起来,改天有时间一定要说说她,劝她放弃刘雨寒。

许父今天很高兴,仿佛像回到祖上时的风光无限,更甚之。对待他人也合眼愉色了许多。对许母也百般客气,对姥姥又百般尊敬。

姥姥感动的热泪盈眶,姑爷真不必如此待她。这老不中用的又帮不上忙。真是又感叹起姑父的好。

许东海是个要面子的人,又自认为祖上是官户人家,自然是诗书之家,又小时听父亲讲的多,自小便认为自己只是落魄的贵公子,行事做事时按照礼仪。注重孝道。所以对老人家表现他贵公子才有好习性。也为的是摆高自己的姿态和地位。

许母觉得她这辈子可以扬眉吐气了,连说话都大声了,脸上露着骄傲。

村上人无不羡慕,但也有小人乱编排的。

春花家人都冷着脸,不置信,又不服气。凭什么,雨桐那个样子还会被看中。

春花娘道:“我百思不得其解,他们怎么会认识那么贵族。”

春花道:“听雨花说祖上曾经是官户人员,许是旧交,倒没想到雨桐命如此好。”心中有些不服气,又有些庆幸,寒哥哥终于死心了。她嫁了人,他再也不抱任何想法了。

春花爹老实巴交道:“人家许东海家的情况以前就听他们说过。我还讲给你们娘听,她偏不信。现在倒好,关系闹的这僵,当初要是定了雨花,咱不也跟着富贵起来。拔跟汗毛就够咱过一年的了。你瞧瞧那些贵重的定亲礼,还有铺子和城中宅子,可是一飞升天了,真可是一鸣惊人。听说今天的定亲礼,只是在村中过个场,又抬过城中的院子去了。雨桐在村嫁后,海子一家全搬到京城去住了。何等的好事,咋就摊到他身上了。”

春花娘正自生气,听此,嚷嚷道:“你个闷葫芦,刚才怎么不去海子家祝贺,现在说些没用的,当初春花哥的亲事,你是同意的,今天又变了,你说的话哪句是话了。再说我以前和雨桐娘处的关系多好。你非得听大嫂的话,又怕大嫂,让我远离雨桐娘,要不是这样,我们姐妹们关系怎么会这样?”

春花爹气的直哚脚:“你这个娘们,就会乱说,当初我是让你远离,谁知你和人家闹成这般,当初谁让你在雨花面前闲话的。”

春花娘听此,不饶道:“你说,我说什么闲话了。是她不知好坏,乱怪我身上,谁知道是谁说的。村上人家都知,她怎么不找人家,偏偏找我。我看她就是气不过我和大嫂好,有好事不告诉她。心里嫉妒才会乱编排。你这个汉子,还信的了。我是不活了,情愿信那女人的,都不信我的。”

春花爹听此,只能狼狈而逃。

春花不说话,她知道娘确实在背后讲过。但里面的内情全是她一一告诉雨花的。故而也不说话。

自从雨桐定了亲,就被安置在家中,不准外出,没天好吃好喝的供着。城中住宅许东海去过几次,看到时恨不得立马搬进来住,嘻呵呵的对姥姥说:“还是你老人家聪明,原是这么一个方子,现在全家过好了。”

姥姥谦虚谨慎道:“全是托许家祖宗的福,才有的这般景况。”

这几日村中来讨好许东海的人多,每天喝酒吃饭,不意乐乎。曾经瞧不起的人,这会好卖着脸子上门来,时而感觉有些飘然起来。

许母正在房外应付着春花娘,本来她想着记着原先的仇不讲话。又见春花娘十分的卖力讨好。才冷着脸回向句话。春花娘却全然不觉得人家的冷落,反而是天大的荣幸。

家中现在情况好了,屋里也每日暖和。又快过年的。自然也想着添办些东西。姥姥又想道,何苦呢,过年定是在城中新宅子过的。这个家就锁上罢,正好去城中看看,听说城中过年甚是热闹。

雨花很安静,每天在房中绣针线活,现在屋中火炉烧的正旺,她的脸色越发俊秀,十指也恢复纤细,不再是冻的红肿。

雨桐在旁静静的看着。雨花歪头好笑道:“你每日守着我给你绣的嫁品,难道这么着急。”

此话怎讲,雨桐叹道:“姐姐说笑了,事情至于好坏,不知,但姐姐是明白人,怎么不明白我是如何进的,将来的日子怕是不及姐姐的一半。我只希望姐姐和妹妹能嫁得好人家,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方是幸福,一生一世一双人。”

本来是故意开她玩笑,雨花那颗不平衡的心始终保持不了平等,免不了经常话中讽刺雨桐,刚才听雨桐一席话,突然悲从中来,又听到一生一世一双人,越来的感叹起来。她一直以为春花哥是个好的,没想到无情起来,却全然忘记当初的青梅。现如今,倒又想着凑上来。

对于自己的婚姻,雨花一直想自己撑握,害怕许母使坏,将她乱许了人家。但今天看雨桐,本以为是好因缘,上次听父亲酒后吐真言,担心雨桐这次去了坏事,反而有性命之忧。

又听到雨桐的感叹,怜悯之心上升,将绣活放下,握住雨桐双手,眼中真诚道:“姐姐希望你幸福,毕竟,你关系着一家。”

雨桐只笑道:“姐姐尽管放心,无论任何事情绝不连累家人。如果是我福薄,连累了那府上公子,定会以命来偿,全了我这份心意。”

如果冲不好,肯定会骂克夫,反而娶进来的是妖女,与其这样,活着也会连累家人,还会被任何人欺负,无天宁之日,倒不如做了善心,自尽,与他同去。那府上定会认为她是忠贞的女子,又是陪夫归西。也许会对家中枉开一面,再不相走。就此无关系。

雨花正想着回话,听到一道声音:“姐妹情深,真是好生喜欢,我要是也有个姐姐或妹妹就好了,也能如此说说心里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