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房间空无一人,凉凉的海风吹来,闷热的气氛一扫而光,站在三楼的阳台远眺,一个长发披肩的绾绾女子,不顾吹散的的发丝,顾不得单薄的衣服,静静望着蔚蓝的、望不到尽头的海岸,遐想心中所愿。
李时辞,这座三层别墅的主人。要说他此时眼里的那个女子是谁?想来就连他自己也说不上来。
一次错误的经历,竟让他愿意选择她作为自己的陪伴者,在这个无人岛上,度过了将近半个月的日子。
“上来!”李时辞看着不远处的她——慌忙的低头,手忙脚乱的在衣服口袋里翻腾着手机,他对着电话简短的命令一声,瞬间感觉着她的身子竟在那一刹那间消弭了不少。
转过身子,在看到三楼阳台匆匆离去的背景时,王琳大抽一口冷气,好险!竟而撇撇嘴,不甘不愿的拢了拢被风吹乱的衣服,往别墅走去。
“有事吗?”王琳唯唯诺诺的走到手里摇着一杯嫣红红酒的李时辞面前站好,大气都不敢喘,低声的说了句。
对方没有作答,只是拿起酒杯,一口气灌下了杯子里所有的酒,往后一扔,细长的高脚杯一时间落在地面上,四分五裂。
而男人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一丝变化。
李时辞起身,一步步的逼近王琳,好似一个等待多年猎物的狩猎者,他抬起王琳的下巴,死死的盯住她的眼睛。
王琳别开眼,没有呼痛亦没有表现出半分的不满。
“上楼去!”又是一句命令的话。
李时辞松开王琳,看着那个骨子里倔强却不敢对着他大声说一句话的人,气不打一处来。
王琳听话的站起身,一步步拖沓着走在楼梯上,心却顿顿的疼。
不知道又是哪里惹怒了他……
惹得他不高兴了,他就会这样的对待自己,有时候还会做出比今天更加让她没有尊严的事情来,甚至……
想到这些,王琳就觉得自己这辈子从来都没有如此屈辱顺从过,好似这几天来的日子,就是为了消磨她在生活中狂妄的气焰的。
不知怎么的,自己被带到了这里,还是一个没有人出没的,宛如仙境的小岛,唯独那个男人。
整天阴郁着一张脸,真不知道每天都在想些什么。当然,王琳也不会知道他是谁?为什么会带她来到这里,最最关键的还是,平时伶牙俐齿的王琳到了他面前真真是一整句完整的句子都说不上来,更加不用说问问题了。
书房中
李时辞戴着耳麦,对着视屏里说着令人费解的话语,“嗯,那边怎么样了?还要多久才能解决?废话!还要我呆在这个鬼地方多久?”
脸色阴郁,好似风雨欲来那般。
“谁?”这时,书房门口传来一阵声响,李时辞谨慎的放下了耳麦,匆匆走出房间,虽说这个岛上没有人,可也不妨有人会偷偷潜入。
空无一人的走廊尽头,只留有还未完全褪尽的背影。
是她?!李时辞的心里咯噔一下,猎鹰般的眼露出阴霾,嘴角微微牵起弧度:哼,真希望你没有听到一字半句,否则……别怪我心狠。
王琳惊魂未定,拍着起伏不定的,坐在床沿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刚才她只是想要下去倒杯水喝,可谁知道路过书房的时候,见着里头的门虚掩着,一时间好奇心作祟,就站在外头听了一会儿。
他口中的鬼地方是这里吗?这个小岛被称为鬼地方?!这也太不人道了,怎么说呢,其实王琳对于这个地方的印象还是挺好的, 因为这里看起来风景确实不错。
要不是时常有他这样的一个大黑脸在这儿,其实这里还是一个挺好的地方呢。
“刚才是你?”阴沉着脸的李时辞走到房间里,看到独自出神的王琳,阴狠的说,“你有什么目的?”
王琳被问的一头雾水,真不知道怎么回答,目的?自己是个有目的的人吗?是什么?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瞬间觉得自己的心,都快揪疼了,这到底是什么地方?自己面对的又会是什么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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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慌乱的一瞬间,自己就连他的样貌都没有看清,一次错误的事情,竟然生生的让自己和他捆绑在了一起。
在他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她竟然会六神无主,慌乱的连眼睛往哪儿看都不晓得。
犹记得那时候,她在他的威严下,被他带到了一个地方,然后在那里度过了平静的两天一夜,然后又像是个没事人一样的送她回家。
这样一来二去好几次,每次王琳都会问他一个相同的问题:你究竟是谁?
“我是谁?这个问题该问你了吧,你难道忘记了?那天晚上你是多么的主动!”李时辞的话语,瞬间让王琳红透了脸颊,明白了其中的意思,也知道了他的目的,可就是猜不透,他的本意。
按道理说,如果他单纯的只是因为那件事情,一而再再而三的带她离开,可在自己和他离开的那些日子里,竟也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总之,谁都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带走她!
这天,李时辞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里的人也不知道对着他说了什么话,总之让他很开心,就连对着王琳的态度都好了几分。
“过来。”虽然还是这样简短的话语,可听着知道,这语调明显的轻柔了不少。
王琳暗地里撇撇嘴,不情不愿的挪过去,坐在他身边,低着头,不敢看他冰冷的眼睛。
李时辞一把搂过她,让她靠在自己身上,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这…这人是不是疯了?
王琳腹诽不已,看着他的样子倒是有点发疯的前兆。
阴冷起来是一面,开心的时候又是另外一面……
“轰隆隆”随着由远及近的声音传来,一架飞机降落在沙滩上,黑衣男子从飞机上下来,对着落地玻璃窗里头的人点了点头。
李时辞拍了拍王琳的手臂,说,“去,收拾收拾,准备出发了。”
“去哪儿?”王琳下意识就问出口,可在看到对方一副我怎么会让你知道的表情时,彻底的歇菜了,挣脱开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撒丫子的往楼上跑去。
其实也没有多少东西要收拾的,王琳在房间里转悠了一圈,尽管在这里呆了半个月的时候,可她还是觉得真的没什么是属于自己的东西存在。
李时辞把王琳丢在了c市的机场,然后自己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那一刹那,王琳瞬间觉得自己就像是活过来了一般,掏出自己揣在怀里的手机,拨出自己烂熟于心的号码,大吼一声,“来c市的xx机场接我!立刻!马上!”
c市和王琳生活的城市相差不远,驱车前来也就几个小时,就在她要被无聊催生出困意的时候,一辆火红的路虎停在了机场门口。
对于这个时间满脸不满意的王琳磨磨蹭蹭的往外走去,瞥了眼车里的人,拉开门坐进去,倒头就睡。
驾车人也不恼,飞一样的疾驰着。
瞧着这大半夜的,一个电话就给叫来了,接着人连招呼都不打,急匆匆的就走,一句怨言都没有,此人要不是病的不轻,就是人心甘情愿习惯成自然了。
“你说,你不就是个神秘人吗?整天黑着脸吓唬谁啊?”王琳爱说梦话这一点还真是从小都没有改变过,这不,被某人颠颠的抱在手里,还能说胡话呢。
凌波是王琳从小到大的好友,唔,可以用亲梅竹马这个词来形容。
每次只要王琳一闯祸,收拾的总会是他和叶振帆。
可现在,叶振帆已经成了别人家的了,也就只剩下他还死守在王琳的身边。
最近,王琳很奇怪,经常会突然的失踪好几天,然后又会出现在一个不经意的地方。
那时候的凌波就只有等着电话召唤,然后赶着去各个地方接她。
每次,赶上王琳回来,都是这副样子,胡话连篇也就算了,翻来覆去就这么的几句,说的他耳根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