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这样的家庭历史,似乎永远必不可少联姻这一项世家大族更加兴旺繁盛的扩张之路。而,夏言的曾祖母便是皇室一位亲王的女儿。因此,在英国读书的时间里,夏少爷的生活质量与有祖父母父母在身边的国内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但夏少爷低调惯了,每天除了上课就是去图书馆然后是自己的单身宿舍,而且还是学校的宿舍。因为那个学校是英国私立最好的中学,条件当然不是一般的好。那时候,虽然都是十几岁的孩子,但大多都不住校,有的是每天有各种名车接送,有的是在学校附近拥有自己的公寓楼。剩下的一小部分才住在学校,但每周也都有名车接送。只有夏言,简直是这所百年名校的异类,从不参加班级的聚会及同龄间的出游,每天都是三点一线的生活,出行则是一辆……赛车。虽说赛车的价格也不菲,但比起劳斯莱斯、加长林肯、法拉利、布加迪威龙差的就不是一点儿了。

然而,即便是这样的夏言,在学校里对异性也有着致命的吸引。他的简单生活、异常行为,不但没能使他的生活平凡普通,反而增加了很多神秘感——家族中的孩子都异常的精明:毕竟这所百年名校在这儿摆着,明显的,这位经常独来独往的东方王子家世至少足以配的上这所百年名校。

慢慢的被注意,逐渐的被因为好奇有意无意打探他家世的男同学接近、或许是喜欢或许是想要寻找刺激的学明的暗的邀请,夏少爷一律不理不睬,礼貌有之,交情说不上。这是一块硬石头,与夏少爷打过交道的同学大多有这样的感觉。十几岁的年纪,心性毕竟稚嫩,没有坚持多长时间便悻悻而归。然而,夏少爷仍旧过着自己有规律到枯燥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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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悦的直觉告诉她,这样的人,他的生活绝不如夏语从张掖那里听来的这般无趣简单……

“嫂子,你听我说了这么多,一定累了吧?我不说话了,你快休息休息。”

“不累,我自己躺着没意思,正好你在这儿跟我说话。”经过这么长时间,她的嗓音差不多恢复发生,虽然还有些嘶哑。

“其实我是想去喝点水啦,嫂子你等下啊,我一会儿就回来。”夏语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

“去吧。”问悦忍不住笑,真的是个单纯直爽的小姑娘。

算起来,陌陌跟夏语差不多年纪,但……她没有给陌陌最好的,以至于今天的陌陌并没有夏语这样的无忧无虑的活泼单纯……

夏语果然回来的很快,回来时两只手中拿了两个杯子。

“妈妈说让你也喝点温水,一定被我烦的口渴了。”夏语有些委屈。

问悦有些惊异,一直都沉默寡言的婆婆大人竟然还会说这有些小幽默的话?!

问悦一觉醒来,拉开窗帘,外面竟然在飘雪,而且是鹅毛大雪,她这几天有些沉闷的心情轻松了些。

夏语说,她的哥哥去出差了,大概要一周时间,走前打电话到家里请婆婆大人来照顾酒醉的家里人,这也是为什么问悦在第二天醒来会见到婆婆的原因。之后,便被婆婆“建议”在家休息一周,其实问老师觉得在这里用“勒令”一词更加准确。

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夏语端来水给她喝,之后婆婆进来提议:“向学校请假吧。”问悦认为自己的听力还行,她听到的确实是没有任何起伏的陈述句。

“哦,好的。”虽说婆婆霸气侧漏了些,但还是为她好的。

“再请一周假吧。”婆婆继续道。

“……我觉得两天就差不多了吧?”这短时间请假有些频繁啊,再来一周假期,那位已经更年期的主任一定不会给好脸色。

“张医生说至少半月。”婆婆暼来一眼,唇角微抿。

原来已经考虑过她了?问老师这下电话打的没有任何犹豫,虽然主任真的说话有些不太愉悦。

下午的时候,问妈妈带了许多补品来了。因为今天周末,该去问家吃饭,上午问妈妈没有见到人,以为年轻人被什么事情耽搁了,但到了下午不仅没有两人人影,就连看起来沉稳,一向做事稳重不用人担心的问悦都没有一通电话来,便忍不住打过来。

直到看到夏语递来的电话亮着屏幕的来显以及所显示的日期,问悦才发觉她忘了时间,而没有及时通知到家里。因为夏语就在一旁,所以她也不好图省事临时找借口,便实话实说自己病了,果然,没到两个小时,妈妈就出现在了家里。

问了些基本的情况,没有什么再说得了,问妈妈便让两个年轻人说话,自己则是起身与夏家妈妈一起出门。不知道她们会聊些什么,但问悦却一点不担心——都是一个圈子里面的人,各展所长,谁都不会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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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先生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圣诞节后了。问悦收到了许多学生送的礼物,其中也有夏语的。小姑娘正是十六七岁的年纪,对这些节日都比较在意,反倒是收了礼物的问嫂子不知道该那什么做回礼——因为根本没有把这些节日放在心上,所以没有任何准备——只好问小姑子喜欢什么。

结果圣诞节那一天,两人一起去逛街,因为夏语是除夕夜送的礼物,问悦询问过小姑子的喜好后,夏语说第二天她们放假,想要和嫂子一起出去玩。于是,圣诞节的一大早,问悦就去开车去婆婆家,接小姑子出门。

2豆很心虚,因为今天有很多事,晚上又开会,所以上来的晚了~~~

因为从小懂事,问悦自己又比较不喜欢太过跳脱的事情,而陌陌虽说顽皮了些,但真正叛逆期的时候,问悦并没有时间与机会参与。因此,她的生活一直以来平静如无波之水,也是第一次见识到一个女孩子能够疯玩到这种地步。

“嫂子,我不想玩海盗船了,咱们去玩射击吧?”话音未落,不等被询问人有何回应,激动兴奋不已的人已经一溜烟跑走了,目标直奔射击场地。

问老师默叹,她还真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学生。

射击场地在圣诞节这样特殊的日子里,几乎全是手牵手的情侣。女孩子大多喜欢毛绒绒的玩偶,而男孩子射击的时候又能各种耍帅,因此,这项活动在情侣中一直很受欢迎,更何况是这样特殊的日子,因此,老远就能看到射击场地那一片黑压压的人头。

然而,夏语身子单薄轻盈,很快就钻进了人群的最前面,正好有一个男生打中一个黄橙橙的小狗,惹来一片叫好声,夏语更是激动的直鼓掌。可是摸了摸口袋,一毛钱也没有,出来前,她只说陪嫂子逛街,母亲就真的没有给她零钱。回头去找有钱人,才发觉有钱人似乎没有跟上她。

等夏语好不容易从人群中挤出来,她个头本就高挑,站在那里,四下一扫,很快的就发现了目标人物。她激动的摆手,嫂子似乎也看到了她,说了些什么,就向她走来,夏语这才发现。原来嫂子对面还有人啊~

“嫂子,他是谁啊?”直到问悦走过来,那个男子仍旧站在原地,目光直视她们这个方向。而因为今天圣诞节,为了漂亮,夏语硬是把四百多度的框架眼睛放在了家里,妈妈又坚决不许她配置隐形眼镜。平时在不上课的时候,就算看不清楚人,但大致轮廓还是能够分辨的,但遇到不熟悉的人,就只有干瞪眼了。

“以前的同学。”问悦侧身看那个方向笑着摆了摆手。那人没有再停在那里,而是有些犹豫的离开了。

“真巧啊~帅不帅?看他身板真好,走路的时候,抬头挺胸,不会是兵哥哥吧?”夏语挤眉弄眼的道。

问老师无语了,现在的孩子都这么的……“不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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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还没有来得及逛街,就被小姑子拉去游乐场玩了大半天的问悦结果两手空空,小姑子也坐拥右抱的揣着两只小玩偶,小丫头枪法不错,几枪下来,就拿回来两个奖品。因为对这些小女孩的玩具一向不怎么感兴趣,所以,对于小姑子真诚的准备相送一只可爱小老虎的好意,很直接的表示嫌弃,但小姑子却半点儿不在意,反倒欢欢喜喜的将小老鼠和小老虎都收入怀中,似乎担心她再开口要。

下午两点半,两人吃过午餐,开始向各种大小商场进发。因为上午嫂子陪着玩的很高兴,夏语为报嫂子陪吃陪喝陪玩大恩,拍保证一定好好为嫂子参考礼物。

根据昨晚深思熟虑外加刚才吃饭时询问小姑子做了改动后的礼品清单,问悦一个个商场逛下来,给奶奶买了一件价格不菲的纯手工针织羊毛衫,为婆婆买了价值不菲的紫砂壶,为公公买了价值不菲的紫砂壶,三个人三样物品,统一规格——价格不菲。本来知道以夏家的家世,路边摊的东西肯定太寒碜,但几样东西刷下来,再看看自己的卡,就不是肉疼了,而是肝疼。

夏语出身沋渥,虽说年纪不大,但挑选继续眼光独到,所选礼品就连没什么审美的问老师都觉得很不错,虽然钞票去奔腾的河水一样一下子泄闸,但只要家里几位长辈喜欢就好。

“嫂子,你怎么没有给我哥准备礼物?”问悦去把紫砂壶的款付完回来,看到小姑子正对着她的礼品清单研究,还没有走近,就听此一问。

“不用了吧?”夏先生?她从来没有想到过要给他准备礼物。

“为什么不用啊?”夏语很是疑惑的看过来,她确实不怎么明白,大嫂都给家里的人买了礼物,怎么独独没有大哥的?“大嫂,你是不是单独给大哥准备了惊喜?”脑子一转,灵光一闪,很有可能哦~

没什么为什么,就是没有想到而已,但是既然已经说到了,再多买一个礼物也就是再存两个月的工资,而且……如果夏家每个人都有,只有夏先生一人漏过,确实不太好——虽然她不是故意的。暗自思量着的问老师当然没有听到小姑子的猜测,接过店员递来的包装精致的紫砂壶,就准备走,夏语想要一件今年最新款的风衣,显然与陶瓷器不在同一个地方。

两人干脆不开车了,圣诞节街上的人很多,车辆根本寸步难移,还没有行人的速度快,两人便先乘电梯到地下停车场将买好的东西放进车里,之后走路去女士衣服品牌商场。

因为今天出门还要去婆婆家接小姑子,问悦就不敢穿着太随意,脚上是一双五公分左右的绒面小靴子,这高度的高跟鞋在平时她都是当平底鞋穿的,但如果穿着逛街,时间一长,就觉得很累,再加上上午在游乐场被拉着疯玩,到了此刻,问老师只想赤脚走路——如果不太招摇的话。因此,途径鞋柜,问悦便说明了缘由,想要进入买一双平底鞋,夏语当然没有什么异议,很是愉悦欢快的和嫂子手拉手走进鞋柜。

只是如果早知道会有后来的场面,她肯定更愿意背着嫂子逛街……

即便是鞋柜,今天的人也很多,两人却不多流连,目标明确的直奔女士平底鞋专区,问悦找着了双看起来还行的,夏语在旁边却摇头觉得不太好,之后夏家千金亲自站起来为自家嫂子挑鞋子去,只是回来时,远远的就看到坐着的嫂子面前站着一个窈窕倩影……

问悦很有些无奈,她好好的试鞋,就有人上来十分不客气的问话:“你就是问悦?”十分之趾高气扬。

“不是。”虽然人家不客气,但问老师仍旧修养良好的好声好气的回答。

对方一噎,紧接着仍旧尖锐:“你别以为不承认就算了,我告诉你没那么简单!”

这下问老师更糊涂了,但看对方架势,还是不疑问的好:“你既然已经知道了,那为什么还多此一问?”

这算是客气的回话了,因为以前那个尖利的问悦已经被问老师很好的掩藏了起来,她一向不是会吃亏的,如今这人不分青红皂白就一副质问的模样,而她此刻又很累,实在没心情陪她在这儿玩儿小女孩的游戏。

来人是一位看起来与夏语差不多年纪的女孩子,但浓妆艳抹,不仔细看,看起来真的比实际年龄要大上几岁。不但相貌没有小姑子漂亮,就连性格也比夏语差了很多,一点都不可爱。

两人对峙间——至少年轻女孩子是这么认为的,而问老师则随心所欲的找着鞋子——一人嘻嘻笑着来:“啊,张庭真巧啊,你也买鞋吗?”

原来是认识的啊,虽然看起来不跟熟识……但幸好刚才口下留情,问老师不无庆幸,听夏语叫她张庭,似乎与两位张医生有什么关系?

果然,随即便听到夏语道:“张叔叔李阿姨呢?怎么就你一个人?”

“我跟朋友一起出来,我爸我妈还在上班,我哥休息,不过在约会。”张庭一口气交代下来,随即仍旧面色不善的盯着问悦,“夏语,这位就是你嫂子啊,看起来不怎么样嘛……”最后的拖长音不言之意明显的是更加的轻蔑。

这下可激怒了夏语,老虎不发威你当我病猫啊,夏家小千金决定适当的时候还是要发威的,只是不等她发威,就有人开口了:“这位小姑娘,还没有成年就不要到处乱走啊,小心被坏人抓走,还是赶紧回家吧。”夏语听她家大嫂如此语重心长的教导。

场面静了两秒钟,还是一旁走过的人听闻这话先忍不住笑出来,夏语这才遮遮掩掩的笑——妈妈时常教育她,在人少多留几分面没坏处,可是大嫂这绵里藏针的几句话真的很喜庆嘛!恩,与今天的节日很配。

话音落,问悦不想再过多纠缠,拿过夏语手中的鞋子就去了付款的柜台,夏语没有跟上来,不知道在后面与张庭说什么。

两人除了鞋柜,夏语还在笑个不停,并且此刻也不再遮掩了:“嫂子,我还从来没见过张庭当众吃瘪,真的是大快人心啊!”

“她常欺负你?”看起来夏语可不是受欺负的人,虽然看起来就一大大咧咧小姑娘。

“也没有啦,她就是仗着她爸妈还有哥哥宠着,简直不讲理。”夏语不满的抱怨。

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说到“她哥哥”的时候,她有了片刻的停顿。

换了装备,感觉就是很不一样。问悦走起路来,简直觉得健步如飞,因此,在夏语的风衣包起来的时候,她还有力气去逛,便问小姑子夏先生喜欢什么。

“我哥哥啊,他没有什么喜欢的。”夏语想了想道,但忽然觉得自己嘴巴太快,这样跟嫂子说,虽然说实话,但万一嫂子真的不去买礼物了,那可怎么办?“什么礼物都可以,我哥哥一点也不挑剔。”

问老师狐疑的看了小姑子一眼,夏先生不挑剔?不用她去验证,也知道这话真实度不高吧。

事实上,夏语也不知道自家哥哥的喜好,哥哥出国的时候,她才出生没多久,后来哥哥一直生活在国外,只有爸爸妈妈去看望她时,她才被允许偶尔随行。后来哥哥回国就一直在忙,其实也不常回家的,哥哥在外面有房子。

最终,两人商定给夏先生买一对袖扣。但本着夏先生潜在的(两人都没有被夏先生正面挑剔过的经验)挑剔性格,两人走了许多地方,最终才买到一对黑色里面嵌有碎钻的圆形袖扣。

当问悦拿到那对已经包装精致的袖扣,就在默默的寻思,该怎样将这件礼物送出去。别的人看来他们应该是新婚不久的夫妻,若是感情好的话连蜜月期都还没过,但只有当事人知道,他们的关系其实更像同一屋檐下的合租房客。

回到夏家时,已经是晚上了,两人进门时,夏爸爸也就是公公正在客厅看新闻联播,奶奶则不见人影,而婆婆这个时间当然是在厨房准备晚餐。平时这个时候,夏家正在吃晚饭,但傍晚的时候,也就是她们正为夏先生挑选礼物的时候,婆婆打来电话问她们是否回家吃饭。婆婆向来严肃少言,就连讲电话也是简练迅速,问老师接的诚惶诚恐,再见两字还没有出口,就听到对面已经挂了电话的忙音。

实际上,问悦不想留在夏家吃饭,虽然夏家与问家相比,夏家更自在一些——还有一位慈祥的奶奶和很和蔼的公公——但婆婆绝对不比自己的爸爸好应对。但如果在外面吃饭,回去再送礼物,问老师觉得有些仓促,好似这礼物是走过场,她送的不情愿,那她三个月的工资不是白花了?

夏家人的礼物都送了出去,除了婆婆没有什么表示外,奶奶与公公都表示了对她送的礼物的喜欢,再加上夏语从旁添油加醋,将问老师辛苦奔走、用心挑选礼物大肆夸张了一番,更是让奶奶心疼不已,公公也表示一家人不用这么客气的送礼物,婆婆仍旧没有什么表示。

开车回到新房,问悦思来想去,还是把那一个精致的盒子藏在了自己的衣柜最深处。因此,当夏先生回来,随口说着他给她带的礼物在行李箱里的时候,问老师庆幸自己当初多此一事,不然让她临时到哪里去找一个礼物做回礼?而且,也不用再考虑送礼物的时间,因为夏先生提供了条件。

夏先生去出差的时候,因为问老师连醉带病睡的不省人事,所以行李是夏先生自己整理的,但这次回来,问老师头脑很清醒、身体很健康,所以,自动自发的询问过夏先生的意思,便去为夏先生整理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