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快要到学校门前时,问悦提前说停车,夏先生倒没有任何异议,雨势小了许多,从这里到教学楼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工作日的时间,不管是职业轻松地问老师还是工作忙碌的夏先生似乎都很遵循夫妻间的义务、规则,每天像一般的上班族那样,早出晚归,规律而又枯燥。只是他们有一点不同的是,两人的生活作息没有相差太远,家里的一切家务劳动都由问老师包办,至于伙食问题,问老师也不是独裁专制的人,在去超市前,会征询夏先生的意见列出款项,这些都是在晚餐时间就能解决的问题,因此不存在什么电话沟通的必要,所以,结婚三个月,他们之间没有过一次通话。因此,当刚下课的问老师看到手机荧幕上闪烁的那三个字时,很有些吃惊。

“喂?”电话接通前她还在思考到底称呼什么好,但不能眼看着它自动挂断,因此,接通后继续了接通前的那个问题,她就干脆什么也不说。

“是我,夏言。”通过磁波传来的夏先生的声音更加的低沉。

“恩,我知道。有什么事吗?”有事情是绝对的,而且以他们通话的频率来看,这件事情应该不是件小事,问老师在心中默默地做着思想准备。

“晚上有一个宴会,能不能请你一同去?”电话那端静默了不到一秒种,措辞很是客气的道。

“当然,荣幸之至。”她暗暗的松了口气,原来也不是什么严重的大事啊,但察觉到两人的气氛很有些古怪,问老师调侃着道。

约定好了时间,因为是周二,全校下午集体休息,上午上完两节课还不到十点钟问老师便一身轻松了。在电话中问清楚了要参加宴会的性质,问老师决定去新添置一件礼服——不能丢了夏家的脸——这是初与夏先生结婚,问家妈妈谆谆的教导。

只是到了停车场,打开车门,问老师忍不住笑了,她座椅上的那张粉色的心形纸是怎么回事?

约好的时间,问悦提前五分钟等在楼下,初冬的夜里即便不是雪天,也不适宜等人。因此,即便是外面穿了件长及到脚踝的羽绒服,而夏先生也很是守时的五分钟后就到了,但短短的五分钟仍使刚坐进车里的问悦忍不住打喷嚏,手脚都是冰凉的。

“下次在楼上等我,到了叫你。”夏先生默默的递过来抽纸,沉默了一会儿,如是道。

问悦点头,继续打喷嚏,心里暗暗地悲催着感冒的不是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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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商场上熟识的有些交情的一位长辈的寿宴。以前在作为问家的女儿的时候,问悦也有幸参加过这类宴会,虽说屈指可数,但也随见过世面的。因此在看到金碧辉煌下俊男靓女、纨绔富二横行的宴会厅时,还是没出息的多看了好几眼——以前都是跟着已是中年妇女的母亲参加一些她的集会,像这样养眼的时刻还真的算第一次。

婚前的资料里对夏家有详细的介绍,但那再怎么辉煌的成就也不过是白纸黑字的十几页a4纸,当问悦挽着夏言从下车后遭前赴后涌的记者围堵,进了宴会厅一路上有各种在电视杂志报纸上见过没见过的面孔来说话客气时,问悦算是真正见识到了这百年家族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存在。

她酒量一向很浅,曾经有喝一杯一二十度红便酒醉的丢人前科,从此后再也不敢沾染任何与酒有关的饮料。因此为了避免等一会儿两人丢大人,问老师理智的选择有自己来丢人。

“我酒量很不好,能不能用果汁代替?”刚进宴会厅,有侍者端着托盘走过,上面晶莹透亮的不仅仅只有纤尘不染的高脚杯,还有里面白的红的液体。

话出口,问老师心里就有些惴惴——第一次陪着来这种明显就是卖面子的地方就提这种要求是不是不太好?就在她实在很有些不安,决定还是就红酒好了的时候,听到对面的人开口了。

“麻烦你拿来一杯西瓜汁。”

侍者笑的心知肚明的样子,问老师低低的道谢:“谢谢。”他考虑的很周到,鲜红的西瓜汁与红酒的颜色很相似,这样就可以不用应付那些热情劝酒的和避免时时解释自己酒量极差就连一杯红酒都会醉倒的丢人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