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萌到深处自然黑 第四章 提醒 一行美比花娇小姐，由着数个嬷嬷，婢女簇拥奔走，场面也说得上壮观了。

不过，又走了没几步，就听孟五娘捂嘴轻呼道：“我们是不是忘了个人？”

“谁啊，姐姐妹妹的，不都在这儿了么。”孟二娘不耐烦地撇嘴。

裁缝们也真是的，裙摆拖得这么长，提地小臂都酸痛了。

“小姐，不是你吩咐地一定要如同凤羽曳地吗？你要是累了，就交给奴婢抱着吧。”

孟二娘贴身侍女，亦是其乳娘之女天真地扬着小脸憨实地伸出手，却遭主子五指抽得皓腕翻红。

“你懂什么，一边去！没用的东西，我要你做甚！”

孟二娘涨红了脸。

的确是自己硬要求着长裙，但她是孟府的嫡长女，错也不是错。

再者，就是这么挽着裙裾才好看，侍女抱着那成一大团什么了，不伦不类的。

孟六娘则是认真地数了数：“二娘，三娘，五娘，还有我……大家都在，怎么会少了谁？”

孟二娘之前还有个姐姐，还满岁就夭折了。

孟三娘反应倒快，恍然大悟地嗤笑：”我明白了，二，三，五，六，独独缺了什么？“

五娘与六娘相视同声：”四娘！“

“她？她还算个人啊。”孟二娘最恨被人提及孟四娘，也就是梦昭。

原因很简单，要是没有傻子碍事，孟二娘就是名正言顺的嫡长女了，虽然是二房，但如今孟府不就是二房掌事吗？大房早就成了过去黄花，零落捻入尘了。

外头除了一些高门大户依稀还有几个老人记得大房的存在，知道大房留了个女儿，众所周知孟二娘是孟府最最高贵的金枝玉叶了。

孟四娘不是长女，可占着长房二字，细细追究，孟二娘排序为二，又是二房，二上加二，不仅不好听，还似乎总是矮人一头。

孟二娘饮恨咬牙，挡着她名分的大娘已经死了，为什么孟四娘就不去死呢？

傻子活得也是傻里傻气的，有什么好的，死了才是解脱，不受罪。

这是为了孟四娘好啊。

可惜，他们家的傻子活得经久不衰，活蹦乱跳，天天嬉皮笑脸，不愁不悲，仿佛是故意在招人生气。

要是傻透顶的话，比如口外眼斜，涎水横流，吃喝拉撒皆是不懂不觉，家里早就捂死或是送走了。

偏偏还不是傻到无药可救的，大夫也寻不出根由所在，平日里看着像个好人，娥曼秀雅，丽颜生姿，一开口却是瞧见问题之所在了。

不明就里的人还以为孟四娘是古灵精怪，童言无忌，单纯可爱，唯有家里的人才清楚，她就是个傻。

说好听了，是她的理解方式和常人不同，说难听了，就是言语不通。

还记得五岁启蒙那会儿，就连最小的孟六娘至少也能写个名字，孟昭就会抓着毛笔哈哈傻笑，乱戳乱点，溅了女师一头一身的墨水。

女师认为被触犯了师仪，扬长而去，顺带着家里几个女孩儿都跟着忍受长辈的指责，罚跪了两三个时辰。

孟二娘回顾旧事，翻了个白眼。

“她，她毕竟还是我和六娘的姐姐，二娘，三娘的妹妹啊……”孟五娘垂首低眉，抬袖掩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