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我站起来,我抬头挺胸想与骗子师父对视,平视,直视。

一定在要气场上不能输与他。

可是!

我才十岁。

真心忒小了。

于是我不甘与输在他的气势之下,我将贡桌上的东西一掀,我轻巧巧的把桌子拉过来,我站上去。

我怒叉腰,以自己照着铜镜里练就了几个年头后终于略有小成的,十分之七八的,霸气外漏,霸气,霸气!你们懂么?就是那种气场,王者之气,上*位者的凌霄气势,高高在上的,睥睨万物众生的,傲视天下苍穹的,一个眼刀孑丟出去就能杀人与无形的,千军万马中只屑一眼,就那么一个气势磅礴的霸王之气的东西。

我霸气,十分之七八略有小成的瞪着我那变*态又骗死人不偿命的师父。

这回,我心里郁结的气,稍稍散了些儿。

不过,散了一点儿点儿而已。

“师父,你这回,别指望我再原谅你!别指望我再钻你被窝,别指望我活着的时候再鸟你!哼!我恨你了!”我指着那冷光闪烁着的银色面具上,我稍微俯视一下下矮了我太多的变*态师父的脸。

无奈!

我除了隐隐的能看到他眼下那一丁半点的雪白皮肤,我什么都瞧不见。

散了的些微的郁结之气,这回又猛涨。

我听到隐隐的冷哼还是一声冷笑呢?

我不知道。

因为,变*态师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他向桌上的我袭了上来。

靠!

“变*态!骗子,为老不尊!你玩偷袭!啊啊啊啊……不算不算,这回不算,你赢得不光明磊落!我不认输,我不认……”我大嚎。

我呜呼哀哉。

我又被师父那行云流水般的招式给擒住了。

这回,他根本不给我半点的自解机会。

他直接连药再点穴都用上了。

我死死抵抗着那昏沉沉的睡意,我带着几分哭腔,我说:“死变*态,死骗子,你非礼未成年幼女……”眼前一黑,我是彻底歇菜了。

睡着了。

不对,被师父给连药带点穴,弄倒了。

被扔在床上的时候,一个人的时候,我才有时间想变态师父似乎哪里有些不对劲儿。

这种古怪,打我从魔头手里昏迷后就渐现。

然后,想着盯着眼皮又重如山似的将我快要思忖出来的东西给搅浑了。

迷糊中,似有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打我耳朵响起,再然后那一声叹息在我的梦里也萦绕不去……压得我心沉重。

那电光火石间,有一个不好的想法成型:莫非我被魔头打晕后,他给我下了什么恶毒的手法,我哪天睡着睡着就死了……

第二天我才昏头昏脑洗完脸,古达就来传师父的话。

“师尊请姑姑到书房。”说话的时候,他拿眼小心翼翼的瞥着呆滞在镜子前的我。

“说了是什么事儿吗?”打个哈欠,我不着痕迹看到了古达目光中的忧色。

“古达不知。”古达垂了脸。

打从替骗子师父送信回来后,我就觉得古达也变得古怪得很。

手里的桃木梳轻易一折就断了,“啊!”

“姑姑怎么了?”古达连平时的规矩都忘得一干二净,几乎是像头护犊子的老牛一样,直扑过来。

把我手指拿在眼前像看什么易碎瓷器似的,看了半天才一边打衣袖里拿出泛着花香的轻纱为我包扎,一边长长松了一口气。

古达是个直.肠子的汉子。

不过是一个小小试探,他就露出了破绽。

我笑嘻嘻的问:“古达啊,你说我是好人还是坏人?”

古达顺口一接:“姑姑是好姑娘。”

“好人?”

“是。”

“其实……”我盯着他闪烁的眼睛不放,“姑姑不是好人。”手指一伸,轻易就把他周身大.穴点住了。

古达震惊后又是无辜的表情,似乎仍想掩饰些什么。

我站起来,打了好几个哈欠才站定在高大的古达面前。

全身仍是有气无力,饶是天天吃了睡,睡醒吃,但身体真不知怎么回事,疲惫不堪像打了一场惊天动地的仗似的。

从衣袖里拿出之前古达送我的生辰礼物,明晃晃地在他眼皮子底下晃荡几下,我问:“古达,知道我最讨厌什么吗?”

古达额头上冒着细汗,“姑……姑姑最恨欺骗和背叛。”

是啊,活了两世,这是我最恨也是丝毫不能容忍的。

有人说,善意的欺骗是爱。

可我并不以为意。

说到底,欺骗就是欺骗,没有善恶之分。

古达额头冷汗直流。

明晃晃的刀子在他眼前亮来亮去,我问他:“你和骗子最近在打什么鬼主意?到底瞒着我什么?”

我边问,边又连连打了几个哈欠。

困,虽然才醒来不到半个时辰。

这症状,真心和孕妇无异。

可我才十岁,怎么可能成孕妇。

既然不是孕妇,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我身体坏掉了。

古达目光闪烁,不敢看我,紧张地说:“没,没有瞒着姑姑什么事。”

“古达,你跟着我多久了?”

“五年。”

是啊,古达打我五岁的时候就开始与我形影不离了。

那时他还是个稚气未脱的少年,而彼时,他已经是个沉稳青年。

但他耿直的秉性,并没有因着年龄的增长而积累,反而越沉稳越耿直。

哪怕撒谎,都撒不好。

不敢看别人眼睛。

“古达,你说我要在这儿……剌一道口子,我还能活多久啊?”我说着话,把那明晃晃的刀子比划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古达大惊失色,“姑姑!不可!”

这表情,远比在他自个身上比划更令他惊恐。

“不可?反正都是要死的人了,早一天晚一天没多大区别吧?”刀子放在脖子上,有些寒。

“姑姑,我说,我说!”古达面如死灰。

……

放了古达,我一人在房间里艰难的抵抗住困意,想了很多事。

有时候,做人就应该在最冲动的时候做一些自己想干的事,当然,前提那不是犯罪。

很久前开始,我就觉得,我在等一个人。

以前,我一直在想,谁会是我等了千百世的那个人呢?

他被我等,如此的痴心等待,他是幸,还是不幸?

只到这一天,我终于恶作剧的将师父脸上那十年都没有摘下过的银色面具给他扒拉了下来。

那一瞬间,我想,无人能,无人可以完全理解我的心。

我那贿赂给孟婆女的灵魂深处的本心,我觉得它在跳,扑通通通,扑通通通通,扑通通通通通……三四五六七八下。

我在师父怒气未起,倒有几分惊楞楞的神情中,我飞身我就冲着他扑了上去。

我双手紧紧巴巴的搂紧了他的脖子,我双*腿紧紧得生怕他一个理智回笼就把我扔下去,我死死的像一条蛇似的把他的腰给缠得他一分都动弹不得。

我也不知道自己当时为什么要说那句话,那话像是自己长了思想,插了灵魂的翅膀一样样的,它从我口中,脱口而出。

我说:“师父,我终于等到你了!”

谁能明白我?

没有人。

我当时我觉得身体里残缺不全的心似要冲出胸腔,它想在蓝晴晴的天空里翱翔一翻。

我觉得,我在等一个人。

我也知道自己到底等了他多久,也许是几百年,也有可能是几千年。

但看到师父那面容的刹那间,我终于觉得,我等的那个人。

他毫无疑问,他就是被我自己一时心血来*潮唤作是骗子师父,偶尔心情大好称他为变*态师父,如果心情极佳时我会拉长了音调娇*媚媚的喊他:西夫~

是他啊!

我那在上高高的师父。

真真应了一句话: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我觉得,一点儿半丁的疑问都没有。

我等的那个人,我肯把本心都贿赂给孟婆女的记忆,它终于完成了它的使命。

我等的那个人,他是我师父。

师父仍是不能回神的样子。

我感觉到他抬起又放下,想抱我,又没有抱我的手臂的温度。

我微微的失落了下下。

“师父,你抱抱我吧!”我是多么的渴求,多么的渴望着这个拥抱啊!

诶?

为什么会这样觉得?

我细一心,竟然自己也不明白。

但我这么一说,师父没抱我,他反而理智回笼了。

师父理智回笼的瞬间,我就杯具了我。

我都像八爪鱼似的缠着他了,他却手指修长这这那那,随便那么几下一点,我穴*道被他又给点上了。

等我自解穴*道的时候,我已经从他身上被他给毫不犹豫铁石心肠的给扒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样,给扒拉下来了。

我有些怨念地看着他,我嘴角一歪,我想哭,我委屈啊!

师父却对我种种表情和怨念无动于衷,他声音极好听,又极淡漠的说:“祖师爷牌子下,跪三个时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