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使牧琢杳神经再大条也意识到了不妥。

牧家诗书传家，世代书香，素来家教生养，加上他自小老成持重，若是平日里是万万不可能做出这样冲动的举动来，但今日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竟然一时冲动，眼看着顾岩年和连凤月均在，旁边还有不少顾家的下人，顿时牧琢杳的脸色不由自主的红了，飞快的放开顾欢颜的手：“王爷说笑了，小侄只是一时情急，还请王爷见谅。小侄与欢颜和顾惜自小一处长大，向来把他们当做亲兄妹。”

不愧是左相的儿子，年纪不大，反应却够快。

短短几句话便堵得顾岩年无话可说，若是再说多了岂不是成了自己的不是？

望着牧琢杳，顾岩年只是笑笑：“这倒是，我顾家向来人丁单薄，比不得牧家子嗣昌盛，顾惜能有你这样的朋友，也是他的福气。”

顾青衣静静的站在一旁，听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面上看着亲热，倒真像是拉家常，实则处处夹枪带棒的。

她没想到自己数来以为出了舞枪弄棒啥都不懂的父亲，居然也有如此好口才。

他这不是在告诉牧琢杳，你的兄弟都在牧家呢，又是什么？

就连年纪最小的顾惜都听懂了，瞬间脸色煞白，而顾欢颜更是颤抖了几下险些摔倒，牧琢杳眼里满是紧张，却只能暗自捏紧拳头。

只有轩辕廉直个二愣子，什么都没听懂，还乐呵呵的：“那是，那是，顾王叔你放心，顾惜虽然没有亲兄弟，我跟牧琢杳就是他的亲兄弟！”

哪壶不开提哪壶，真正是个二愣子，顾青衣站在一旁险些笑出来……

牧琢杳更是沉着脸，比那锅底还黑，趁着顾岩年不注意狠狠地刓了他几眼，可惜轩辕廉直压根儿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只是无辜的挠挠头，那样子要多搞笑就有多搞笑。

“好了，既然这事儿让两位公子撞上了，就不是自家的事情了，今儿怎么也要说出个理来了。”本来若是小打小闹的话，关起门来自家的事情，一句兄妹之间玩闹也就过去了。但现在让轩辕廉直和牧琢杳两个外人掺和进来了，若是一个搞不好传了出去不好听，甚至是毁了顾王府名声也不是不可能。顾岩年如此说着，冷冷的扫了连凤月一眼，顿时连凤月心头一阵突突，心头暗道与我何干？却也不敢开口。

“父亲，这事……”眼下顾岩年似乎是真的恼火了，顾欢颜想要借机收拾顾青衣的念头也散了不少，想着能抹过去就算了。

但她刚刚开口便被顾岩年打断了：“好了，这事儿本王自会处理。”说完便转身望着顾青衣，平静的说道“你来说，这是怎么回事？欢颜身上的血是怎么来的？你老老实实说，若是真错在你，为父不会怪你，若你无错，为父自然也不会委屈了你。”

“这个……这个……”顾青衣咬咬嘴唇，有些为难的欲言又止：“这个事儿，能不能私下跟爹爹说？”

“私下？哼！有什么事情不能光明正大的说，非要私下说？你这是想要王叔徇私不成！”青衣的话刚刚说完，顾岩年还来不及回答，轩辕廉直立刻跳起来，指着顾青衣：“不敢当面说，指定是藏了猫腻！想当年安平姑姑何等玉树兰芝的人儿，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女儿！”

“你……”提到母亲，顾青衣也怒了：“好，我说便是，只要你们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