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5章 魅力无限花样美男

江嘉其“哼”了声。

麦糖糖也跟着“哼”,而且比他“哼”得更大声。哼完后,她一阵风似的跑了,背后,传来了江嘉其重重的关门声。

哦买泪滴嘎嘎!

麦糖糖吐吐舌头。心中并不是不懊悔的,在这短短的两天之间,她竟然把她曾经暗恋的两大男神——郑一南同志和江嘉其同志,齐齐的给得罪了。

麦糖糖不知道这两天她是不是吃错了什么药,脾气奇差。

大概是因为,她来到这个世界二十六年了,可一直没有男人滋润的原故,因此内分泌严重失调,未老先衰了。

天气预告说有雨,还真的下起雨来了。

麦糖糖上了出租车没多久,只见一阵狂风后,乌云就布满了天空,一阵阵雷声,还伴着闪电,紧接着豆大的雨点,从天空打落了下来,打得出租车的车窗,“劈劈啪啪”直响。

雨越下越大。

街道上,空荡荡的,一个人影也没有,放眼望去,到处都是白花花的水,汇成了一条条小溪,雨水打落下来,争先恐后的开着无数朵小花,远近的楼房和树木,看上去,都是一片模模糊糊。

麦糖糖喃喃:“天气预告怎么这么准呀?如果人的命运,也能预告就好了。”

的士司机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女子,她笑:“如果人的命运能预测,那过得就没有意义了,一点意外和惊喜都没有,什么都在掌握之中。”

麦糖糖想想也是。

人生就像猜谜,因为不知道底迷是什么,所以就满怀希望,一次次去探索,一次次去追求,一次次去实践,去求证,看看结果是不是自己想要的。

麦糖糖想要的人生结果是什么?嫁一个爱她的她也爱他的男人,幸幸福福,快快乐乐过日子。

那个爱她的她也爱他的男人是谁?

江嘉其?

郑一南?

抑或,元倾落?

麦糖糖不知道!爱情又不像天气预报,可以预测出来。

江嘉其是不可能的了。人家早已是名草的主,以前,麦糖糖是没资格跟林静儿叫板,现在是没资格跟谢无言抢,而且,江嘉其这该上刀山下火海捞油锅过锥床的可恶家伙,她白白送上门去,他也不屑要她。

郑一南更不可能,人家正眼也不看她,怎么会喜欢她?

剩下一个是元倾落。

这样一个秀色可餐,魅力无限的花样美男子,随便走到大街,吹一声口哨,包管那些燕瘦环肥,莺声燕语,年轻貌美的女子,一箩筐一箩筐涌上来,闭上眼睛随便抓上一个,也比麦糖糖养眼得多,妖娆妩媚,风情万种得多。

麦糖糖想,元倾落会爱上她?

真是天大的笑话!

她跟元倾落只不过是一面之缘,阴差阳错的,成了他的三个月“签约女友”。而且他有了床上搞运动的女人,真是的,他的眼睛又没瞎,他干嘛要爱上她?

自古俊男配丑女多了去,但并不包括麦糖糖。

多智而近妖的诸葛亮娶一代丑女黄月英,是因为黄月英家中有背景。黄月英老妈是荆州最大豪族蔡讽的女儿,姨夫刘表是鲁恭王刘佘后代,官至镇南将军,荆州牧,成武侯,舅舅蔡瑁是荆州名族。

许允的妻阮女,出身自带光环,是个名副其实的官N代,娘家的家世显赫,父亲是魏卫尉卿,兄长官至河内太守,丑又如何?照样很多男人排着队挤上门去提亲。

梁家辉娶江家年,是因为梁家辉落魄的时候,江家年不嫌梁家辉穷,陪在梁家辉身边,执意要嫁给梁家辉,陪梁家辉走过风风雨雨。如今,江家年老了,丑了,臃肿不堪,而仍然光采照人风流倜傥的梁家辉,对江家年不离不弃,一如既往的深爱着她。

周润发娶陈荟莲。人家陈荟莲,也来头不小,老爸是新加坡富商,她是腰缠万贯的富家小姐。

而麦糖糖,她什么也不是,凭什么希望元倾落爱她?

这一想,麦糖糖就气馁得不得了。

麦糖糖赶到元倾落家中的时候,身子已给淋了个半湿——下的士的时候给淋的。

元倾落等着她。

对于自己人未到,行李先到,麦糖糖红着脸这样给元倾落解释:“呃,那个……那个——呃,我昨天闲着没事,所以就……就那个先把行李带过来了。”她想声明的是,她把行李带过来后就走人了,她没有听到那暧昧的声音,也没有看到那处姑娘不宜的喷血场面。

元倾落眼睛弯弯地看着她,忽然问:“糖糖,昨天晚上你是不是提着鞋子,偷偷的跑掉啦?”

哎呀呀,原来,元倾落是知道昨晚她在的。麦糖糖窘得不得了,一张脸涨红得像了关公脸,那红晕直落到脖子上去。

元倾落轻轻一笑:“糖糖,你放心好了,从今天开始,你做我的‘签约女友’三个月时间内,这房子不会再出现别的女人。”

麦糖糖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想问:“那三个月之后呢?这房子不会再出现别的女人?”——不过她没问,因为不敢。

因为麦糖糖的衣服被淋了半湿,她到房间把衣服换上。出来的时候,看到元倾落站在那张河莉秀的大幅写真跟前,表情复杂地看着。

麦糖糖无话找话说:“你喜欢河莉秀?”

“河莉秀?”元倾落茫然。

麦糖糖指了图中的女子:“呃,她不就是河莉秀吗?韩国最美的变性人。河莉秀经过变性后,成为性感女神,风靡万千观众。”

“啊不。”元倾落说:“她不是河莉秀。”

“她不是河莉秀?”麦糖糖扬起一角眉毛,不是不惊讶的。

图中的女子,有着迷人的笑脸,水汪汪的大眼睛,尖尖的下巴,火辣的身材,性感,妩媚,妖娆,怎么会不是河莉秀?

元倾落说:“她不是河莉秀,是我女友——准确来说,是前女友。也就是你昨晚看到的那个女子。她今天早上,已飞去巴黎了,再也不会回来。她的未婚夫,在巴黎等着她过去结婚。”

“哦。”麦糖糖忍不住好奇,挺八卦的问:“她为什么离开你?”

元倾落看上去并不难过——不知道是真的不难过,抑或,他把自己的情绪掩饰得极好,看不出丝毫的异常。他微笑,极幽默地回答:“她喜欢法国男人浪漫,不喜欢中国男人古板。”

“你古板?”麦糖糖问题多多。

“不知道。”元倾落答得很哲学:“相由心生,境由心造。你认为古板就古板,你认为不古板就不古板。”

“切!”麦糖糖说。

原来昨天晚上那个女子,是元倾落的前女友!

原来昨天晚上,他和她,不过是身体上最后的盛宴,此后,他走他的阳关道,她过她的独木桥,两不相干了。麦糖糖想,这是不是峰回路转,柳暗花明又一村?这是不是证明,她还有机会?

不得而知了。

反正,人生像猜迷,不到最后时刻,谁也看不到最终结局。

外面的雨下个不停,又是闪电,又是打雷,从窗口望出去,看到阴云密布,一会儿是风追着雨,一会儿是雨赶着风,再一会儿是风和雨联合起来,齐齐地赶着乌云,整个天地,都在雨水的世界中。

因为出不了门,元倾落弹钢琴给麦糖糖听。

钢琴放到书房里。

书房真的是书房,书架上摆满了书,书房的左侧放着一架钢琴,元倾落坐在跟前,那双骨骼修长清雅微微泛着淡白的漂亮双手,在钢琴健盘上飞速地跳动着,行云如水,那天簌般的音乐,神奇般地从自他的手指间,缓缓流淌起来。

调子很忧伤。

如泣如诉。

仿佛一个人,迷失在神秘的丛林里,走在黑暗中,看不到天,望不到地,无法找不到出口,他独自沉溺在黑夜里,那么孤独,那么忧伤,那么彷徨无助。

麦糖糖喃喃地说:“太伤感了!真的是太伤感了。”

一曲完毕后,元倾落问:“你会弹钢琴么?”

麦糖糖摇头:“不会。”想起什么,她又忙不迭补充:“不过我会听。”说完后,觉得这话很无厘头,大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这“听”字,模棱两可,除了可以解释懂得欣赏外,还可以解释为:只要不是聋子,谁都会听。为了表示自己不是不懂装修懂,是真的对音乐懂些皮毛,麦糖糖又再说:“呃,我会拉二胡。”

“你会拉二胡?”元倾落意外。

他当然意外了。

如今的年轻人,谁喜欢那玩儿?这玩儿,就像出土文物。

“嗯,我会拉二胡。”麦糖糖说,她一脸的气恼:“说起二胡,现在我还窝着一肚子的火。当初我学二胡,并不是喜欢,,而是给我爷爷拉牛上树,硬逼着我学的。”

麦糖糖爷爷,以前是小乡镇戏曲剧团的二胡手,后来戏曲没落了,没人看了,戏曲剧团被迫解散,但并不妨碍爷爷对二胡的热爱,闲着没事,喜欢坐了在家门口,把二胡拉过来,又拉过去,“咿咿呀呀”的,整个人陶醉在其中。

麦糖糖小时候很皮,像假小子。

爬树偷果,下河摸虾,和男生打架,像了小黑社会的小小大姐大,演绎了“谁说女子不如男”,不但把对方打得头破血流,还趴在地上哭爹喊娘的。结果惹来了他们的爹娘,气势汹汹的杀上家门口,向麦糖糖父母讨公道。

父母对麦糖糖头痛不已。

他们忙着做生意,早出晚归的,没时间管教麦糖糖。于是爷爷路见不平,挺身而出,拍着胸口豪气万丈地说:“让我来管教管教这个野丫头,不把她管教成淑女,我就不姓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