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这是一本偶然而得的书。作者是一个陌生的人。但是大山的情缘,这一章节。让我看到了浓厚的乡土气息。还有我熟悉的感觉。

一朵温室玫瑰和一朵乡间盛放的玫瑰是不同的。

长白山夜客里的黑熊憨态可掬。怎么样扒松子啊,怎么样和人打招呼啊,觉得很有情调和趣味。还会喝酒。偷玉米。泥土都是可赞美的。捧起一粒粒土星,像浸透了油黑得发亮。用力攥像海绵,张开指,土会自然发散开。山泉是甜的,蜂蜜在石峰岩壁里。植物药园。青翠的药汁树,墨绿的野豌豆,火红的五味子,橙黄的枸杞......白头翁、防风、远志、细辛、黄柏、穿山龙等。李时珍《本草纲目》里1800多种中草药,长白山有500多种。长白山参储量5000公斤以上。他在这奇花异草的世界,发现一种神奇的花,它每一片花瓣,都呈现五彩斑斓的颜色。尤其神奇的,这花每一片花瓣,都一齐自动开合。这个花环,比牡丹还大。他跑近的时候,每一片花瓣自动分开,飞起来。原来是一群蝴蝶在围着白花吸蜜。看到这一段,真觉得比大夏天喝冰红茶还舒服,多么原始的绿色的宝藏丰富的山林啊。多么美的描述。

长白山瀑布落瀑声隆隆作响,犹如击鼓雷鸣。是松花江、鸭绿江、图们江的三江之源。我有幸在2008年九月,去了一次长白山。一睹长白山真面目。坐着长白山的专车,走马观花。没有作家那么细致的观察。只觉得越往高处走,发现树木的变化,越高越萧瑟,好似11月的感觉.越来越冷.后来又换乘越野车.一排排,很气派.上长白山的路好陡啊!走之字路线,有上去的越野车,有下来的越野车.每个拐弯都惊险刺激。到长白山脚下,要爬100多米的山路.风沙好大.有租棉袄的.我穿我的小棉外套,阿伊莲的,2700多米的海拔,我觉得有点喘不动气了,在山顶拍照了,这时候,睫毛膏拉直的眼毛不能挡住风沙,直迷眼睛,压板的头发乱飞,亲眼看见了天池,正如这位作家所说,白云、山峰,绿树,百花映照清楚,一潭云影卧蛟龙 .湛蓝的池水.池平如镜,好似情人梳妆,绿漪荡漾,轻拍婴儿摇篮.下山的时候,我发现行人有穿棉大衣的,有穿毛衣的,有穿薄外套的,有穿雨衣的,最强悍的一个女人穿裙子,黑丝袜,高跟鞋.也上到天山顶并下来了.下来后同行者总结,穿雨衣的人是最智慧的.又挡风沙又轻巧,并不很冷.晴好的天气,游客很多。都来朝拜这巍峨的美。

又一篇写东北男人。潇洒、真实、自然。做事干脆,喜欢交朋友。有阳刚之气,性格外露。在饭店吃饭喜欢买单。不为求人办事。只为交个朋友。打架不开骂,直接动手。这是05年出的书。现在的东北男人知道法律知道赔偿,我觉得动手的男人少了。作者还说东北男人打老婆。这件事在叔辈里还有很多,现在东北男人打老婆也很稀少。男人喝大酒,抽大烟,吹大牛。女人在厨房忙的团团转。这事也不多。现在东北女人和东北男人可以一起吃饭,也可以喝酒。看她喜欢喝酒不,还是有选择权的。东北男人有大男子主义,不能丢面子。希望别人觉得他是家里权威,老婆怕他。回自己房里,又另一番景象。让着妻子,照顾妻子。喝酒喝白酒,用碗喝。这一篇描写觉得把东北男人那几样特色都写的十分贴切。尤其有一点,本文最后一句,“我喜欢东北男人,正因为我是东北男人。”让我看了倍觉开心。其实作者小时候在内蒙古长大。

各种小散文短篇里,写爱情的就发现了一篇。爱的灵魂。讲有钱男人表达爱情,很轻松。买珠宝住宾馆。苦的是没钱男人,不敢表达,多看几眼,被姑娘发现还得骂他臭流氓。但是我所见,裸婚的男女也不少。作者从吉林去唐山的火车。对面坐一对贫穷的民工夫妇。妻子怀里还抱着一个吃奶的婴儿。他们有一种与年龄不相称的衰老与疲惫。还冷的三月,穿的很少。这个贫穷的丈夫去买了一穗烀熟的粘苞米。丈夫抱过孩子,让妻子吃。妻子苍白的脸泛起红,吃了一半,又怀疑老公没吃,让老公吃。推来推去。妻子把半穗苞米塞进丈夫的口里。周围时髦女人有些不屑地看着他们。他们异乡的口音,吃完,把孩子抱起。作者在这个过程中有些心酸和感动。他觉得这个 妻子不知玫瑰何物,也不知何是风情万种,爱丈夫方式朴实具体。而她的丈夫不会喝咖啡,说浪漫的情话,却在自己饥饿时把唯一的粘玉米给妻子。真爱在灵魂。是背靠背的温暖,灵魂的相互偎依。而不是形式上的取悦。这一段与我心有戚戚焉。

猎狼这一篇,是写的文革时期,作者父亲被下放到小兴安岭南麓的一个小山村。作者只有10岁的时候。野狼吃牛吃羊。狼群袭扰民宅是常有的事。狼群一年吃掉300多只村里养的牲畜。作者二哥用了多种方法打狼。收获颇丰。打死狼,奖40元,狼皮归己。因此,人人打狼。狼越来越少。几十年后,作者二哥已去世。偶有进城的人告诉作者,现在山上狼很少。极少数活下来的,也是望羊兴叹,忍受饥饿残年。匆匆几十年,当年如何的英姿飒爽,而今猎人已经成了过去时。

这些短篇,在我眼里就是珠玑。不是那么书面语的文字。鲜活真实的感觉,扑面而来。阅毕,觉得很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