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说过,这女孩有点傻。
傻?男人没看出来,蔚蓝已经扭过脸去,喊道:“你再不去我就回家了。”
这些话,和村子里的人都未曾说过呢,这么不爱说话的女孩子,竟然和陌生人说了这么说。
男人转过身,看了看茅,扬起英气的眉毛,没进茅厕,就找了个草堆,把皮带解开,拉开裤链,撒了尿。
蔚蓝等的不耐烦,等男人走出来,蔚蓝已经小跑起来,径直往自家门口跑。
男人淡淡一笑,确实是个傻妞。
这一晚,男人都没睡,天冷不说,屋子里还臭,还有老鼠!那些已经腐烂的老腊肉钻出一股子呛鼻的味道,很恶心。老鼠就在屋子里随意地翻弄,似乎饿得慌。
男人的手机没电,无奈这家里连个插座也没有,电充不了。
小女孩也真是惨的厉害。
两间屋子就隔着一块薄薄的板子,那边的动静,男人听得一清二楚,小女孩呼吸很浅,连翻身的动作,男人都猜得到。
半夜女孩起夜,跑到离自己不远的角落,脱了棉裤,再往里脱,蹲到小桶上,沉了口气,把身体里的热流流淌出来。
男人把耳朵立了起来,心头一颤,那边,什么声音?
水流很细,因为是木桶,所以声音不够清脆,但对一个成年男人来说,已经足够有吸引力了。
男人大概猜出来是什么声音,微微一笑,眸里一丝精光。(小修)
004
第二天一早,男人打着喷嚏出来,蔚蓝桌上是馒头,这些年来的早餐都是不算太远的林大妈送来的,
男人看了看四周,问:“洗脸?”蔚蓝指着门口的大桶:“那个。”
男人愣了愣,低声问道:“不是有水管吗?”
水管?
蔚蓝看了看门口的水管,眯了眯眼,那张红润的小脸有了些怒意,踢了踢腿,低声骂道:“天冷,水管关了。”
男人看了看蔚蓝,眯了眯眼,人小,脾气倒不小。
蔚蓝拿了馒头,再躲进自己的屋子里面。
男人用了冷水洗脸,在寒冷的冬天确实很糟糕,从包里拿出牙刷牙刷,再看女孩的牙刷,呵,其他的不好,这牙刷倒是不错,青蛙?男人快速洗漱,啃了个馒头。
中午村长带来了棉被,男人正在屋子里打老鼠,额头上有了汗珠,村长喊了一声:“小伙子……”
男人站起身,村长只后腿一步,他是渺小了许多。
村长看了看男人,又去把水管打开,再跑到灶房里生了火,蔚蓝一个丫头,最不喜欢生火,况且,这电费也贵,蔚蓝又不能用电……
村长和男人一起把老鼠弄死,丢了出去,蔚蓝这才出来,乐呵着问:“老鼠死掉了?”
男人见蔚蓝嘴里的小白牙,又见蔚蓝的小脸蛋,营业不良!若是生在城市里,说不定会养的很不错。
到了吃饭时间,村长硬拉着蔚蓝和男人去了自己家,蔚蓝指着自己的鸡鸭:“我不去,我要喂……”
村长瞥她:“回来喂。”
小小的身子被拖着走,男人走在后头,闷闷地笑出声。
村子里好不容易来了一个高大威猛的美男子,这下倒好,村里未嫁人的姑娘都跑去村长家门口。
村里也有长得好的姑娘,比如孙晓雪。
初中毕业,没考上高中,读了一个中专,现在就在家里帮着做农活,也就十八的年纪,长得高挑,那脸蛋,更是白的很,村子里的男人都惦记孙晓雪,但孙晓雪的妈可一个也瞧不起,如今这退役的特种兵来了,孙晓雪的妈就让孙晓雪死皮赖脸地贴上去。
跟着男人回城里,多好的事儿啊!
十八岁的孙晓雪,十五岁的沈蔚蓝,两个人年纪差的不多,但这身高样貌,差的太多。
孙晓雪一米七,两条腿又长又直,虽然穿的不好,但那头发很乌黑,和村里人完全不一样。
男人看了一眼,就瞟到了孙晓雪,确实很出众,往下一看,就看到孙晓雪的。又有谁不喜欢。
这个时候,所有村里的姑娘都开始羡慕起沈蔚蓝,这么帅的男人,为什么一定要住她家里!
蔚蓝进屋,看到满桌子的菜,村长媳妇又杀鸡了。蔚蓝想起自家的鸡,死去的奶奶说过,家里就剩这几只鸡鸭了,一定得好好留着,让鸡鸭生出更多的鸡鸭,这样蔚蓝才饿不死。蔚蓝记着的,谁也不能动了她的鸡鸭!
村长媳妇看了看蔚蓝,又看着男人,微微一笑:“快来吃饭,饿坏了吧!”蔚蓝饿坏了,男人也是一样。
狼吞虎咽,男人吃的极快,蔚蓝就慢多了,吃的小口小口,男人看了看她的小嘴巴,眯起眼睛来,这丫头不适合农村。
005
在村长家度过一天,蔚蓝已经有了困意,晚上要回去,村长要送,男人已经摆手:“不用了,我带她回去就行。”这话说的有些奇怪,蔚蓝抓住男人的衣角:“走不动。”
村长嗤了一口,低下头去:“蔚蓝,不要没有礼貌。”
男人点头,弯下腰,对着身后的蔚蓝道:“上来。”
男人的背脊很宽阔,看着很舒服,蔚蓝想都没想就爬了上去,一把抓住男人的脖子,小嘴巴吐着热气:“回家去喽。”
村长拍了拍脑袋:“真不好意思啊!”
男人摇头,背起轻的可怜的蔚蓝往家走去。这条小道不长,却也没那么短,男人一步顶蔚蓝三步,走的也快。
可蔚蓝在男人背上根本没有睡意,两条细腿刮蹭着男人的背脊,开了口:“叔叔,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愣了愣,女孩的热气就在他耳朵,痒酥酥的,让人有犯罪的心理。
女孩虽瘦,可身体很柔软,背起来很舒服。
男人的手就在她屁股上,肉呼呼的,不经意一捏,女孩也没有感觉。男人不回答,蔚蓝着急,抱着男人的脖子:“说话啊。”
男人回头看了看她,蔚蓝手里的电筒轻轻摇晃:“不想说啊。”
男人也不说话,大步往前走。
蔚蓝很累很困,趴在男人的背上,小腿忍不住乱踢,男人的大腿和腰上被踢了很多个脚印,蔚蓝也不管,闭上眼睛继续享受。
孙晓雪就站在不远处,看男人背着沈蔚蓝。手里拿着电筒。男人和孙晓雪不熟,自然没理她的道理,一直往前走,孙晓雪把脸皮一厚,大步跑上前:“路黑,我送你们。”
男人愣了愣,沈蔚蓝也睁开眼,看着孙晓雪:“我有电筒。”
孙晓雪一脸尴尬,,男人点着头:“不用。”说罢,背着沈蔚蓝就往蔚蓝的家走,孙晓雪站在原地,鼻尖红润。
男人先去了茅厕边上解决生理问题,蔚蓝捂着耳朵站在很远的地方,尿尿声……
男人回来,蔚蓝很嫌弃地瞥了他一眼,男人瞪她,蔚蓝又问:“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开口;“问这个干什么?”
蔚蓝抿唇,站在一边:“你住我家,必须说。”说的有点痞气。
“曾湛。”男人答了一句,瞥她一眼:“走。”
蔚蓝跺脚:“走不动。”
男人弯腰:“快。”这天儿真冷。
蔚蓝爬上去,驾着自家的马儿回家去。
男人回去第一件事就是热水,今天有火,又放了很多水,他要擦擦身子。蔚蓝看着他一系列的动作,连忙道:“我也要。”
男人愣了愣,不理会。
008
蔚蓝很心疼这杯牛奶,又看到胸前的奶渍,伤心地不得了,哇一声哭了出来,那声音大的……曾湛眯眼,差一点将蔚蓝抛出去!
曾湛把蔚蓝手里的杯子拿掉,再把她推开,站在地上,蔚蓝回头看着曾湛,擦了擦眼泪,男人继续吃馒头,指着牛奶:“我的那半已经喝完,这一半是你的。”
蔚蓝没舍得拒绝,拎起杯子,跑到自己的屋子里,一小口一小口喝了起来。
半杯牛奶,喝了整整一个小时。
曾湛进去的时候,牛奶已经喝完,蔚蓝的衣襟也干了一半,曾湛闻到一股子香气,那是不成熟的女孩才能有的!很独特!
蔚蓝站起身来,把杯子递给曾湛,曾湛抿唇,他什么时候做了男保姆。
“谢谢叔叔。”蔚蓝很客气,也很有礼貌,对着男人一直笑。小孩子天真,曾湛也点着头浅笑辄止。
中午曾湛去把手机充了电,回来的时候在路上打了电话。
那头是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退役一年,自己投了钱在他创办的公司上。曾湛出去,就会到警察局工作,具体做什么……天知道!
“湛!”那头声音带了讨好:“对不起啊,这去那边接你,也还要一段时间!”手头的事情没有处理好,男人也不放心让别人来接,待一切处理好,再来也不迟。
曾湛皱了皱英气的眉,点点头:“嗯。”他也确实想留一段时间。
那头笑道:“好,这久亏待你了,回来我补偿你!”说的猥琐,曾湛这头也只是笑笑。
男人回去,蔚蓝蹲在楼梯上,看到男人回来,一脸的高兴,忙跑上去:“叔叔,你没有走啊?”蔚蓝向前,有些贪恋男人身上的味道。
曾湛点头:“嗯。”
蔚蓝很尴尬,他不会说话吗?眨了两下眼睛,蔚蓝道:“我以为你回去了。”
男人停住了脚,低头看着蔚蓝,这才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他只记得她叫蔚蓝!
蔚蓝眯眼:“蔚蓝,沈蔚蓝。”
男人点头,好名字。曾湛要进屋,蔚蓝就跟着,潜意识里,男人给她牛奶,男人给她倒洗澡水就是好人!
男人翻包的时候发现了包里的干粮,还有饼干,还有牛肉干,这些都是他不爱吃的,但战友,对他不薄。蔚蓝站在门口,男人招了招手:“进来。”
蔚蓝连忙跑进去,男人把饼干和牛肉干递给她:“吃。”蔚蓝愣了愣,看上去还不错,接了过来,也没防范地坐在床板上,撕开袋子,吃了一口牛肉干。
好辣,好香,好硬!
蔚蓝很喜欢,回头对着男人笑,咧着嘴:“好吃!”说着便很亲热地凑过去,爱着曾湛。
女孩的味道钻进男人的鼻腔里,他一低头,看到女孩出来的细白脖子,很细腻,很细弱,他很想试试,咬一口会不会留下痕迹。蔚蓝吃的很慢,男人一直打量她,蔚蓝也不觉得有危险,反而常常回头看着曾湛,等只差最后一口,蔚蓝问:“叔叔是城里人?”
曾湛点头。
女孩失落,为什么,我是农村的!把手垂下来,边上净是牛肉屑,曾湛没忍住,一手撑在女孩的身后,低下头盯着牛肉干看,低声道:“给叔叔吃了,好不好?”
蔚蓝大方,把牛肉干凑到叔叔唇边:“嗯。”
男人张口,把女孩吃剩的牛肉干都吃下来。他竟也没发现,牛肉干这么好吃!“城里都有这些吗?”蔚蓝没出去过村子,咬着嘴巴问道。
曾湛来了兴趣,点着头,伸手挠了挠蔚蓝柔顺的头发,点着头:“嗯,有!”
“那城里的孩子都可以读书吗?”蔚蓝失落,回头看着曾湛。
诱人!这样的眼神过于让人心疼。
曾湛起了坏心,点着头:“嗯。”说罢,把脸凑过去,带了些蛊惑:“你想读书?”
蔚蓝点头,两只小手抓住男人的胳膊:“想,蔚蓝想!”
“那你想去城里吗?”曾湛又偏头,呐呐道:“村子里读书好的没有城里多。”
男人点头:“叔叔可以给你钱读书。”
“真的吗?”蔚蓝高兴,两只手紧紧抱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