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身姿曼妙,曲线玲珑,肤若凝脂,那一双清澈的双眸似有若无的噙着笑,确实是个美人。

两道寒气森森的眸光冲着他就过来了,欧阳明轻咳了咳,和莫佳宁打了个招呼,“莫小姐好。”

莫佳宁听到他声音,才顺着夏雨的目光看向他,微扬的下巴点了点,那意思就是算打过招呼了。

欧阳明心中直乐,没趣的摸了摸鼻子,他身上那两道冷芒还没有从他身上收走,他心思百转间笑呵呵的出来打圆场,“莫小姐身体虚弱几天没有进食了,我叫人准备了粥,你要不要吃些?”

莫佳宁看都不看他,直拉了夏雨重复,“我们去你房间。”

开了什么玩笑,半夜三更她和一个恶魔共处一室,饿死也得先离开再说。

雷绎却说:“去把粥拿进来。”他只轻飘飘的将眼神扫向夏雨,莫佳宁的脚步便停下。

夏雨几乎要哭出来,求救的眼神落在莫佳宁身上。

心道:妹妹啊,你这是惹了什么阎罗王啊,光是这眼神就能把人凌迟了!

欧阳明笑着出去,回头还给了夏雨一个你输定了的表情。

夏雨欲哭无泪,只能小心试探着问:“佳宁,我陪你先吃饭?”

莫佳宁的肚子适时咕噜一响,她脸上闪过红晕,极快的消失。“我不饿。”那倔脾气上来了,雷绎越不让她离开,她越是无视他,他还想把她怎么样?

这是泱泱大天朝,她不信他能把她杀了。

雷绎明白她那点儿小心思,脸上神情波澜不惊令人捉摸不定,大步一迈,长臂一伸就将莫佳宁的手从夏雨手中拽出来,那力气,大得能扯断夏雨的手。

莫佳宁看夏雨脸上表情痛苦,手一松回头瞪着雷绎问:“你到底想怎么样?”

“把粥吃了。”雷绎从欧阳明的手中接过精美的瓷碗,强势霸道的塞进莫佳宁的手中。

莫佳宁眉眼间浮上愤然,将碗一摔,糯香的粥溅脏了好大一块富贵华丽的地毯。

溅在地毯上的粥,像被人吐出来的一样,莫佳宁脸色一变,忙捂住嘴,忍了多次才没有吐出来。却不去看地毯上的东西,只把头仰得高高的,佯装镇定明显的逞强。

“我说了不饿!不饿……”适时咕噜咕噜的肚子又响了两声,莫佳宁的声音小了下去。

欧阳明没忍住,扑哧的笑了。但雷绎一个冷刀子飞过去,他又忙收了笑。

果然,莫佳宁苍白的脸上染上红云,死拽着夏雨的手不放,把头扭在一边谁也不看。

夏雨眼睛瞥向欧阳明,实在不明这是个什么场景?

欧阳明看了看雷绎和莫佳宁,很识趣的拉了夏雨,“你去叫服务员来收拾一下,我再去取一碗粥。”

夏雨被欧阳明一把就拽着走了。

莫佳宁脚尖一偏,从看不出表情的雷绎向前走,才迈了两步,腰肢一痛,她就结结实实被人勒紧动弹不得。

“魔鬼!你快放开我!”手脚齐上,拼尽了吃奶的力气,腰际的手臂一分没松,反而越来越紧,紧得她呼吸都不畅,似要马上就窒息死掉。

“吃饭!”雷绎在听到魔鬼两个字的时候动了气,一张脸冷酷的如结了冰的雕塑。

几年来他其实听过比她恶毒百倍的话语,可无一能伤到他,无一能叫他动气。

他不知道为什么她会不同,从她嘴里吐出来的,哪怕是微不足道的话也能叫他恨不得生生掐死她了事。可是没等他掐死她,他的心却疼痛难言。

雷绎觉得自己疯了,比这个无理取闹的小女人疯得更彻底。

莫佳宁气得双眼翻白,不着地的双脚越来越无力,他要再不放开她,她就真的死了。

雷绎微松了臂,像捎带一只宠物一样单臂就把莫佳宁抱着弄到了另一个房间。

莫佳宁瞪着他,把他当仇人,瞪得眼睛红如兔子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放松,似想以眼神把他吃了?

雷绎顿觉心情大好,悬殊的力量面前,她就是他手中一只无法逃脱的猎物,是生是死都由他全权掌控。

夏雨再没有进来,有服务生进来收拾了地上的粥,欧阳明才进来,把粥放在几上,头也不抬就走了。

莫佳宁一直被雷绎箍着坐在他腿上,他则坐在沙发上,只一手,好像没怎么使劲,她却拼死也挣不出去。

“你自己吃,还是我喂你?”硬梆梆的口气,带着一容拒绝的命令式。

莫佳宁劈手夺过他手里的碗,拿着汤匙恨恨地指了指腰间如钢铁般的手臂。

雷绎眼神闪了下,手臂一松,却没有完全放开她,松松的搂着她,眼睛眨都不眨看着她。

他从没有对哪个女人这样的放不开过,她越是挣着要逃离,他心中的闷气越是烧得他想杀人泄愤。

莫佳宁羞愤的吃了半碗,再吃不下去。

“都吃了。”又是那种强势霸道的命令语气。

莫佳宁拿着碗的手指泛白,她是极力忍着才没有将粥扣在他脸上。

“我饱了,你再叫我吃,我就全吐出来!”莫佳宁气呼呼的吼。

雷绎脸上竟然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浅笑,“哦,那就不吃了。”他一手接过她手中的碗,长臂一伸就放碗放在几上了。

莫佳宁全身的别扭,拧着劲的想从他怀中挣脱,刚才的失去的力气因为吃了些粥后又源源不断涌了出来,她奋力与他拼搏。

雷绎呼吸微重,仍是一手环着她的腰身,不盈一握说得大概就是她这样的女人。纤细的他连力气都不用就仿佛能把她折断一样。

扭动的身姿,女人特有的幽香,没一会儿就令他全身血脉贲涨。

莫佳宁还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再是聪明伶俐的她也意识不到男人的属性。

某种时候,他们是披着羊皮的狼,适当或不适当的时候他们总会化身为狼,那一层羊皮轻易便被他撕碎了扔掉,毫不犹豫。

“你再敢碰我,我就死给你看!”莫佳宁一经反应过来她身后的男人正在做什么的时候,颤声的发出警告。

雷绎手臂一动,把她和他面对面的放好在他的腿上,神情难辩的沉声问她:“你就那么想死?”一听她这样说,他心底徒然升起一股无法压抑的怒火,烧得他极力隐忍才没有一把就掐断她优美纤细的颈脖。

墓地里的场景浮现,当时她哪里是不知危险,就算是知道危险,她是不是也会毫不犹豫冲上去一心寻死?

“是!连个人都不是的活着,有什么意义?我就是想死,我一心求死,你凭什么救我?谁让你救了?你要好心,你就一把掐死我!”

“我什么都没有了!最最宝贵的东西都被人无情的强夺了!我什么都没有了,活着还做什么?!”

外婆从小对她说的女人最珍贵的清白,她没了;最疼爱她的爸爸也抛下她永远走了;就连那个爱了她十几年的男人都能毫不反抗的把她抛弃,她活着做什么?活着做什么呢?

她一声声的声嘶力竭的控诉,一字一句如没有开刃的钝刀一刀一刀锯着他的心,伤人于无形。能叫他无名火在胸腔一阵阵的如雷火般翻腾,她真是个能人。

“你还有你自己!”雷绎狂怒的一吼,体内仍有东西叫嚣,一手狠狠的扫向几上,那剩下的半碗清淡的粥被扫在地上。

可他满身压抑着的火气仍不得释放。

莫佳宁一看到洒在地上的粥就想到了呕吐物,胃部一阵痉挛,喉头有东西往上涌,她的手没快过雷绎的唇。

烈火般的唇,紧紧覆在她微凉的唇上,猛地几口强势气流从唇齿间肆意的把她上涌的东西顶了下去。

莫佳宁没吐出来。

雷绎仿佛找到了令他解气的方式,肆无忌惮横行霸道于她的口齿间,她连反抗他都做不到。

她太弱不禁风,而他强悍的力量连一分都没使出来,就轻易制胜了她。虽是胜之不武,但他乐在其中。

莫佳宁呜呜的像只被困的小兽,身上的男人像一座巍巍大山,她的力量捶到他身上,就像石牛入海,看不见一点波澜,完全被吸收。

气极的时候,她拼命的咬紧牙关,不该是这样,不该是这样啊……

齐书新你在哪儿,你救救我啊……

又是一次难忘的耻辱。

莫佳宁呆滞的望着灰色的天花板,她的人生,从遇见这个男人开始,所有缤纷色彩都变成了统一的灰色,灰暗的连一点光都没有,她要如何走以后的路?

雷绎不给她过多的时间去感伤,半小时不到他便醒过来,睁开眼眸的第一秒就看到她茫然若失的神情,手臂从她腰下绕过,稍一用力就把她搂抱在怀里。

“在想什么?”湛蓝的眼眸如宝石般闪灼着璀璨夺目的光华,嗓音低沉而沙哑带着宠溺,轻声问她。

莫佳宁哼哧哼哧喘息着,闭上眼没有搭理他的意思,他强有力的臂如枷锁一般锁得她喘不过气来。

温温软软的气息喷洒在雷绎的胸腹上,才褪下的欲望又至胸口漫延全身,他霍地一个翻身就将唇覆在她冰凉的唇上细细绵绵的吻着她。

温柔缱绻的令莫佳宁恍如梦境,如果不是那浓郁的檀香味,发软的身体会认为那是唯有齐书新才会给她的吻。

舌尖一痛,她从如梦如幻的情景里惊醒,不知用了多大的力气,竟然一把将身上的人推开。

“你刚才在想什么?”雷绎的眼眸微眯,危险而致命的光芒从斜深入鬓的眼角流落。

“没,没想什么。”莫佳宁全身颤动,不知是冷的,还是被他那种阴霾的神情吓得。

其实她怕他做什么?失去清白的是她,强占她的是他,凭什么他一副捉奸在床的正牌老公理所当然的质问她?

他就是个魔鬼,强取豪夺她所有的强盗,他没有资格过问她的事。

想到这里,莫佳宁扯了被子把自己严严实实的裹好,下床。

“你去哪?”雷绎手一伸就钳制了她的手腕,紧得似轻轻一折,她的腕便能清脆的断掉。

莫佳宁垂头一笑,笑容凄美,“洗澡。就算是你花钱买的女人,你也不能剥夺我洗澡的权力吧?何况,我虽然穷途末路好歹也不欠你什么。”

那笑容刺痛了雷绎的眼,他手一松,默默看着她进了浴室,关上门还不忘落锁。

他失笑,他要想进去,再坚固的锁也拦不住他。

但她刚才的一名族提醒了他。

他们没有稳定的关系,他认定了她,但她竭力排斥着他的靠近。

莫佳宁放好水,热水似能把她煮熟,她却不惧,被子一扔顺着池子滑进去,脸也没入水中,疼,疼痛感不断提醒着她还活着,一个人孤零零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