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让我如何不幸福

“月老，你怎么这么久才来看我啊，我们一千年没见过面了。” 韩冰搂着月老撒着娇，却红了眼圈，世上没人会知道自己的委屈，只有这个长着洁白的长胡须的一脸慈祥的老人，才知道自己辛苦地等了一千年。 “我看你前几天要放弃的样子，就想下来揍你一顿，臭丫头，你当初是怎么争取这一千年的，你把不是天定的缘分都变成了有约的了，一千年的等待呀，临到重逢了，那么轻易就放手，你是想把我老头子活活气死吧，我说过要看着你执着，要看着你坚定，你怎么就动摇了，你怎么总觉得自己是一个人啊，我一直站在你身后呢。” “爷爷。” 韩冰觉得，没有比这个称呼更能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了。

“乖啊，” 月老轻轻拍着韩冰的后背，这么漂亮的孩子，竟然受了这么多苦，想不心疼都做不到。 “丫头，我来是想告诉你，不是只有你等了一千年，陈曦也陪了你一千年，只不过因为一些原因，他只能是陪在你身边的事物，而无法化成人形，所以，今生他才没有记忆，也因此，你再也不要轻易放弃，虽然我跟你说过，你只能等待，等他爱上你，但是，你的坚持，才是他的动力。他其实做的努力不比你少，你一定要记得，不是生生世世的想念，他不会这么轻易地爱上你，也不会在伤过心后，这么轻易地选择原谅，你如果再轻言放弃，我的一顿打你是跑不了的。” 听了月老的话，此时的韩冰已是开心到不行， “知道了，爷爷。” 因为高兴，韩冰不自觉地提高了声音。 “韩冰，在跟我说话吗？什么事？” 陈曦的声音从厨房传过来。 “我该走了，丫头。” “爷爷再见，要来看我，会想你的。”

“知道了，再见了宝贝。” 看见月老消失不见，韩冰悄悄地哭了，转身走向浴室，把脸浸在手盆中，让眼泪直接融在水里，变成气泡咕嘟嘟地冒上来。不想让陈曦看到眼泪，因为此时的眼泪是幸福，爷爷，谢谢你。 浸在水里都要笑出声来了，是真的很幸福呢，不过，想着陈曦如果看到此时自己又哭又笑的样子，会是什么表情啊，韩冰立刻笑喷了，结果呛了水，一阵剧烈的咳嗽，陈曦已经从厨房冲出来了， “韩冰，怎么了？怎么了？” 伸手拍着韩冰的后背，另一只拽了纸巾出来，给韩冰擦着脸上的鼻涕、眼泪、口水。

“怎么洗个脸还能呛成这样，你就不能让我省点心。” 嘴里大声吼着，手上却因为韩冰的下意识挣扎而放轻了力道。韩冰就忍不住又笑起来，笑得陈曦莫名其妙。 “韩冰，到底有什么事情能让你笑成这样，是不是因为这个才呛到的？” 韩冰在陈曦的安抚下，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声，也止住了眼泪，抬起头望向陈曦的韩冰，整张脸因为刚才剧烈的咳嗽，变得红红的，眼睛也因为流泪而更加水水的，陈曦就呆呆地看着，让韩冰的美丽模样在自己的眼中生根发芽，长长的须蔓应该是以光的速度生长吧，已经长到心里了，让心脏痒痒地，享受着那一点点浸入的甜蜜感觉，陈曦已全忘了刚刚想让韩冰回答的问题。

韩冰伸手轻捏了下陈曦的脸颊， “陈曦，我笑是因为我幸福，不为别的。” “韩冰……” 陈曦把韩冰使劲抱住， “韩冰，为什么总是让我感动得一塌糊涂，我才给了一点点，你就如此满足，韩冰，这么容易满足的你，我竟然还想着你会不会有企图，韩冰，对不起，一想起来我就止不住的心疼，怎么办，想要给你的总觉得太少。” “陈曦，又说对不起，我就是有企图，我想留你在身边，有你在就是幸福，你即使什么都不做，能守在我身边，我就别无所求了，更何况你现在为我做了那么多，你让我如何不幸福。” 陈曦，我现在的快乐无法言说，在曾经的那一千年里，你是如何陪在我身边的啊，是我的枕头我的被，还是我的衣服我的床，还是那满园的花花草草？陈曦，我自以为的孤单寂寞，却不知有你一直陪在身旁，曦啊，两个人的努力，会有终点吧，我期待。

韩冰的书房，不再是秘密，陈曦可以随便出入，韩冰并没有刻意隐瞒什么，但也只是对陈曦说，我真的喜欢你很久了，有多久，我现在也无法和你说清楚，也许将来你自己会知道呢，人生的很多事是说不清的，可也未见得就是坏事，我们也许是一定要经过一些磨难的，只看我们以怎样的心来对待了，如果爱的坚定，一切都不是问题。 陈曦因为韩冰的不隐瞒，每天都面对着，所以也不再感到恐慌和害怕了，反而觉得韩冰的房间必然会打扮得合自己的心意，韩冰的画稿也必然画的会是自己。如若换了别人，自己会不会觉得更不应该，如此想着的陈曦，就为自己曾经的想法感到可笑，有一句话叫庸人自扰，看来还真不是白说的，在爱着的时候，智商真的会变成零。不过，好在没有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