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我不要跟你在一起···“她还要回去找司年,她还要回去报仇,她不要跟这个疯子在一起。
”啊··“她的这句话像是彻底激怒了女人,女人掐着她双肩的手紧了紧。脸色变得很冷、
”你没有选择了,别想离开这里。“说着,女人站起身,去捡地上那根被扔下来的铁链。
春花感觉到她离开,抬头看去,见她的动作,瞳孔瞪大,女人的背影仿佛噩梦一样,在她的眼前脑海挥之不去,她不要在这里,不要被锁在黑暗的房间里,她不要跟这个疯女人在一起。
心里的强烈意识让她意识清晰了一瞬,她突然站起身来,朝着女人快步走过去,经过长桌子的时候,顺手抄起了桌上的一个大瓶子,然后朝着女人的后脑勺敲过去。
女人刚转身,然后瓶子在她的脑门前破碎,液体从她的发丝
慢慢地流下来,在发尾滴着水。
额头前,一条条血痕渐渐显现,血流沿着额头慢慢滴下滑,经过眼角,鼻翼,嘴角,滴落。
女人的眼里有阴冷,看着她举在半空中的手,也怒了,她一手在眼前抹过,擦干遮住眼帘的血色,见她神色怔然,伸手就准备去夺春花手里的破碎的玻璃瓶。
春花见她没事,心里更加害怕了,只是想到自己被她抓住以后的命运,突然就发了狠,想起那个时候,被村长时候的无助和绝望,她突然就有了勇气,在女人的手伸过来的之前,再一次毫不犹豫地将瓶子朝着她的胸口刺过去。
尖锐的玻璃片刺入血肉的声音是很闷的,噗嗤一声。
女人的手僵硬在她的眼前,她咬了咬唇,用力地将手中的玻璃片旋转,血珠飞溅,溅到她的脸上,温热的。
原来这个女人的血也是热的。
女人瞪大眼,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女人,许久,才想要伸手去摸她的脸,可是,身子渐渐发亮,血液没有涌到手臂上,她已经无力去触碰。
春花冷冷地看着手垂下去的女人,突然才后怕起来,松手,女人毫无支撑地倒了下去。
她看着自己的右手,手上还有慢慢地血液,她的心跳加速,在衣服上用力地擦拭着手上的血。
她看了一眼地上已经闭上了眼的女人,已经无措。
杀人时候的坚定此时已经崩溃,她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忘了要第一时间逃跑。
就在她想自己要怎么处理的时候,突然感觉自己衣摆一紧,她低头看过去,就看到了一直雪茹模糊的手。
那只手上还看得到沁着血液的青色血管,还有那还在跳动的动脉。
她眼睛瞪大,沿着这只手看过去,正好对上那一双突兀地吐出来的眼睛。
男人的眼皮已经被撕干净,那双眼珠子看起来尤为的凸显。
”你没死···“她让自己努力镇定,才能说出这一句完整的话。
”唔唔唔···“他呜咽了几声,终究开始没能开口说话,春花不敢看他,只能撇过视线,这随意的一眼,再次吓得她愣住了。
黒木架子上,摆着许许多多的瓶子,里面有很多,像是人的器官。
被黄色的液体浸泡着,看起来格外的渗人。
”呜呜··“桌上那可怜的声音再次传来,春花于心不忍 ,转过头去看他,男人的眼珠旁边,泛着晶莹的泪水,春花看的愣住了。
他哭了···
”呜呜··杀了我···“他的眼泪的请求看的春花愣神,可是最让她震惊的,是他从嘴里憋出来的一句话。
他这一句话说完,嘴角开始不停滴流血,撕开了很长一道口子。
”你别说话!“春花的心被他的绝望重重打击着。
男人轻轻地摇着头,眼里痛苦的泪水泛滥着,泪水流过他的皮肤,顿时让他那一处的皮肤红了起来。
春花不敢拉他的手,害怕弄疼了他,”我不会杀你的,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呜呜···不要··“男人一说话,嘴角不断地留着鲜红的血,染红了他的皮肤。
”没用了,我不行了···好痛··你杀了我···“男人的牙齿一动一动,嘴角不断地流着血,春花看的心跳动的似乎不是自己的了,眼里里充满了红色,看的心痛。
”求求你···“他的泪水泛滥,嘴角的血流不止,春花压着下唇,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不仅是同情这个男人,还是因为害怕,他的样子,她真的很怕。
”好!“她点点头。
男人的眼里终于浮现一抹释然,都怪自己好奇心重了,闯了进来,然后被女人敲晕了,摆在了桌子上,被剥了皮。
眼里,除了痛苦,还有对于这个世间的不舍。
春花找了一块布,在他的面前站定。
男人点了点头,闭上了眼。
春花将抹布打湿,按在了他的口鼻上,用力地捂住,她看见男人的四肢剧烈地颤抖着,却没有反抗,双手紧紧地抓在桌子的两边。
直到男人的的四肢软下去,春花才渐渐松开,额头上冒着冷汗。
看着男人因为脸部血管受到压迫,而涌出来的血液,她松开手中的抹布,身子渐渐地软了下去,靠在桌子腿边,环抱住自己。
她杀人了!
心冷静的连她自己都想象不到。
她看着自己沾满血液的双手,眼里闪动着连她自己都未察觉的冷漠的寒光。
”咚咚咚···“古老的钟声响起,拉回她的深思,她站起身,冷漠地不去看桌上桌下的两具尸体,朝着那不断地想着的老钟走过去。
然后随手拿起老钟下面的一物,朝着那不断响着的钟敲过去。
”咵啦“一声响,那摇摆着的古钟玻璃碎裂,从里面滚动出来一物。
春花弯腰将她捡起来,是一个小瓶子,里面似乎有一张纸条。
她直接敲碎瓶子,拿出里面的泛黄的纸片。
上面,有简短的几句话。
”小婉,叔叔虽然不在了,但是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叔叔会永远保护你的!“
那简短的一句话,写的很潦草,仿佛是写字之人在很焦急的时候写出来的。
春花慢慢地挪步到自己身侧的那面墙上,慢慢地一墙壁的照片,上面,女童和男人的照片,很多,少女和男人的照片也很多。
那少女的轮廓很熟悉,她轻轻地抚上自己的脸,已然明白过来。
她爱着那个已经死去的男人,所以疯了···
春花嘴角噙着一抹冷淡的笑,嘲讽地勾起,”傻子!“
爱一个人,爱到痴狂,不是傻子,是什么···
她不屑地挽挽唇,扔下手中的纸条,从女人身边走过。
她回到屋子里,锁好了地下室的门,然后上了楼,在屋子里转了一圈,除了找到女人的身份证之外,屋子里没有任何的东西。
她收起那张身份证,她记得当初司年带她去酒店的时候,就是拿这个东西等级,她还记得当初自己问了他,这是干什么的?
那人笑笑,耐心地跟她解释,虽然她最后也没能明白,但是她知道,这个东西很重要。
她走出这间屋,关上了这幢洋楼的门。
屋外海风的味道顿时让她心旷神怡,心情仿佛一瞬就轻松下来。
新语,司年,我回来了!
她抹了抹自己陌生的脸,然后就笑了。
我会把那个女人给她的一切都还给她。
·····
她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去,就沿着马路一路走,走了很久,都没有看到人烟。
一直到了晚上,她已经感觉自己发软了,肚子饿得厉害,她在路边找了个石头坐了下来,夜风有些冷,她只穿了那个女人房间里的黑袍,所以此时冷的开始打哆嗦。
她环抱住自己窝在马路边,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只觉得全身都很疲惫。
她靠在一棵树上,环抱着自己,抵御着夜风,意识渐渐地模糊。
一夜寒风,满地落叶。
第二天她醒来的时候,身上已经堆积了许多树叶,她感觉自己的头有些发晕,知道自己可能是病了,她撑着树就站起来。
一定要找个有人的地方才行,不然自己死定了。
她知道,自己要是没有找到人的后果,不是病死就是饿死的。
心中因为有了想要活下去的坚定意志,慢慢地站了起来,继续沿着马路走。
只是她就算意志坚定,身子的极限最终也还是没能扛过疲惫。
晕倒在了路边。
······
”好热···“春花感觉全身如同在火炉中炙烤一般,几乎感觉自己身上的一层皮都快烤焦了。
她想要睁开眼睛,想要挣脱,可是奈何意识和身体分离,怎么都办不到。
耳朵周围很吵。
”输液··“
”快点,病人高烧不退···“
”家属请先出去···“
”····“她听不懂那些人说什么,只觉得很嘈杂,女女的声音很混乱,她头疼,再一次昏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