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一定要有个什么牵绊，要锁定在她和程诺之间，不管他飞到哪里，他都能想起她，顾虑到她。

而这个牵绊，就是为什么澄澄会那么早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原因。

起初，她是无心的，而程诺虽然表面有资本谈女人经，可实则却是傻愣愣的未经过情事，根本不太懂得防孕的措施。

两个人的第一次，是在漫天飞雪的圣诞节。大街上到处洋溢着圣诞狂欢的浓烈氛围，也正为天下有情人提供着完美的约会借口。

男女之间亲密的未知领域，对于每个处于十七八岁的少年来说，都会有无穷的渴求欲望。

而对于血气方刚的程诺，也根本没有例外。

只是这个对象，偏偏就是最后稳稳跟在他身边的顾晓菲。

可程诺明显看出，顾晓菲脸色的阴云和隐隐的忧郁。

他特意向同学多借了点钱，厚着脸皮托人帮他找个最好的妇科医院，在某个周日的下午，陪着她去做生平第一次这样的决定。

那天人有些略多，年龄层也特别复杂，程诺和顾晓菲都戴上了帽子，生怕遇见熟人。

程诺握着她的手，心里无限的内疚，嘴里答应着她的各种要求。

她要一只哈士奇，还要一只折耳猫。还有，她的手机屏幕摔坏了，想换一款新的手机。

其实她这么胡说着，只是想要他不耐烦，想要他拒绝，然而，他像变了个人一样，有求必应，眼里还透着对她少有的心疼。

护士念到她的号码时，她爽快的答应了。程诺手心里尽是汗，就在外面走廊等着。

可没过五分钟，她就出来了，脸色非常的难看，脚好像还站不稳。

他忙过去迎她，就看见她满脸泪痕，异常难过的对他说：“程诺，我不想做。”

程诺很想说，顾晓菲你别在开玩笑。可他望着她分外委屈的脸孔，这句话愣生生的说不出来。

人流的事，搁浅了一个月后，顾晓菲吐得天昏地暗，天天躲在租住的房子里，等着下晚自习的程诺过来看她。

可每次一谈到要去医院，俩人都谈崩了。

她固执的要把孩子留下，哪怕程诺冷着性子不理她一个礼拜，她都没有松过口。

程诺最后和爷爷研究的志向单里，没有一个学校是在x市。

顾晓菲知道后，将他的模拟志愿单撕得粉碎，又在他面前大闹了一场。

程诺突然深深的知道，她恐怕要的东西，自己已经有些给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