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之前没打电话,想着陈菱总归是在家,要不直接给保姆也行。
下午B城阳光明媚,她从后座上拎着盒子进门,正好走到门口,听见里面女人的哭声。
她站在门口没急着进去,陈菱凌厉的声音从空气中传来,小保姆跪在地上哭泣,声音悲恸。
陈菱的话语羞辱的成分居多,她猜测多半是小保姆跟公公发生了什么关系,被陈菱发现,才有了这一幕,秦浅想自己是进也不是,走也不是,早知道就先打个电话过来。
幸好陈菱训斥的时间不久,小保姆被辞职,即刻走人,等到一切回归于平静,她才进门。
“浅浅来了。”陈菱脸上的表情变得十分快。
“上次托人弄了些来,公公正好喜欢喝。”
“浅浅有心了,晚上就留在这边吃饭,我打电话让宥黎也过来。
”
她摆摆手表示不用了:“他晚上估计还有事情。”
“哎,公司事情多,周末也忙,要是……”
她说到一半,忽然停下来,面色竟有几分悲恸,拉着她的手,说有东西要给她。
秦浅跟她上楼,走到里面,发现一直紧闭着的房间竟然开着,里面有人在打扫,她走过去瞄了眼,看样子是一间卧室,里面的佣人见她瞄了眼,立马把门关上。
她也没在看,去了陈菱的房间,她从梳妆台上拿了个盒子给她,打开里面是条链子,下面缀着细碎的宝石。
“上次逛街看见,觉得很适合你,戴着吧,也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
她没拒绝,戴在手上,在房间里和陈菱聊了会才回去,出门正好看见那个小保姆,拉着行李箱,一脸的泪痕,后视镜的身影慢慢变小,最后消失不见。
她不清楚心里的滋味,降下车窗玻璃,让冷风吹在脸上。
回去苏宥黎已经回来,她问他车子的事情处理的怎样,他只是将她拉到怀里,摸着她的手背:“去哪里?”
“老宅那边,链子好看吗?”
她朝他晃晃手腕上的链子,苏宥黎没说话,只是伸手摸着她无名指上的钻戒,昨晚回来太累了忘记拿下。
“以后就戴着吧。”
她“咯噔”一声,“万一以后弄丢了呢?”
“丢了在给你买。”
“到底是苏总,财大气粗。”
苏宥黎眉头一挑,也不否认,继续摸着她指尖的戒指,似乎能摸出什么来,秦浅一动不动依偎在他怀里,享受片刻的安宁。
抬头,盯着他的嘴巴,到嘴边的话又咽回去,苏家那个房间里到底是什么?
只是若他想说,一开始就会告诉她。
这个秋天,似乎格外的漫长,一眼望不到头,那天之后,苏宥黎出差,归期未知,她照样上班,偶尔跟他们聚聚,路尧南最近养了条古牧,被她顺来养几天。
它有个好听的名字,叫旺仔,只要一唤旺仔,它就朝你跑过来,肥硕的身体蹭着你的小腿,求宠爱。
林姨也十分喜欢它,她上班之后,旺仔就跟林姨混,有时跟她一起去买菜,除了不会说话,它都懂。
她把旺仔告诉何芷以,让她也养一条,她以对孩子身体不好为由,不打算养,她是想养,但苏宥黎不会同意。
过了两天,她主动给苏宥黎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回来,他说还有些日子,又说了些有的没的,才挂了电话。
从早上开始,一直在下雨,雨丝绵延不绝,丝毫没有要停的预兆,想到早上在会议室见到许千亦,她们又暗中争斗了一番,女人心眼小,这句话不是没有道理的。
“秦总,晚上的应酬帮你推了。”
“好,一会你直接下班。”
她今天约了路尧南,原本还有何芷以,但她还要带孩子,去不了,下班之后,她直接开车过去。
车上没伞,秦浅从停车场跑过去,进去之前弄得一身雨水,额前的发贴着头皮,倒是被路尧南笑话。
“东西呢,带来了?”
他把狗粮递给她,旺仔的狗粮没有了,本打算去宠物店买,但他说旺仔吃惯了那个牌子的,这边未必买得到。
“它最近可好?”
“好着呢,吃得好,睡得好,我昨天还称了,又重了半斤。”
旺仔是只肥硕的古牧,性子好,跟谁都是很快就混熟了,也不乱叫,晚上时间到了,叫它睡觉就睡觉。
“喜欢的话,你自己也养一只。”
“你又不是不知道,苏宥黎未必喜欢。”
路尧南默了会,苏宥黎,似乎所有的运气都被他碰到:“浅浅,你就没想过离婚?”
她手中的筷子“啪嗒”一声掉在地上,略有惊慌的抬头,和苏宥黎离婚,她确实没想过,那是怎样的场景。
“浅浅,你要是过的不开心,不如离婚,你…还有我。”
路尧南的手握住她搁在桌上的手,慢慢收紧,她蓦地回过神来,远远的看见姚胥和站在不远处,旁边还站着一个女伴。
她就跟出轨被抓一般,蓦地低下头。
“浅浅怎么了?”
“没事,我跟苏宥黎很好,不会考虑离婚。”
等她抬头,刚才站在那儿的姚胥和已不见,她视线转向门外,也没了。
后面还有一章
路尧南也扭头往后看,什么也没。
“吃吧,我不过就是看看路人。”
路尧南没继续刚才的话题,却也对她刚才的话表示怀疑,她一定是看见了谁。
“听说许千亦也进了秦氏。”
“嗯,进来有些日子。”
“不管怎样,我会帮你。”
“谢谢。”
秦浅低头拨弄着碗里的菜,她跟路尧南青梅竹马,他的心思她一直都明白,也装傻至今,无法回应,还是做朋友来得最好,况且,路家也不会要一个离婚的女人进门。
和路尧南告别,她开车直接回去,路过宠物店,给旺仔买了件衣服,路尧南说给它穿衣服太麻烦,她倒觉得很有意思,顺便在给它扎个辫子,一定很有趣。
车子进了院子,四周静悄悄,院子里的花即使在秋天,仍未凋谢,闭着花苞,她也没把车停进车库,直接进门。
以往旺仔会第一时间扑上来,今天有点特别,屋子里静悄悄,她搁下东西,对着楼上喊了声旺仔。
听见楼上的脚步声,她猜测是林姨。
走到楼梯口,苏宥黎穿着睡衣站那儿,一手搭在栏杆上,旺仔低头温顺的蹭着他的小腿。
她怔了下,很快走上去:“你回来了,不是说还有些天?”
苏宥黎抿着的薄唇动了动,却一个字没说,转身往里走,旺仔走到她旁边,蹭着她的小腿。
进了卧室,苏宥黎的行李箱横在屋子中间,他坐在沙发上翘着腿,秦浅仔细察觉到他的不悦,即使很淡。
“合同没谈成?”
“礼物在箱子里。”
他答非所问,她打开箱子,从一堆衣服里面找出礼物,是一对耳钉,大红色,很小,她拔下原本耳朵上的耳钉戴上,凑到他跟前,摇着他的胳膊:“好看吗?”
“嗯,好看。”
她伸手摸着耳朵上的耳钉,红色的那滴像血般,她知道肯定价值不菲,苏宥黎送她的东西,几乎没有便宜的。
“这狗是谁的?”
“路尧南,你要是不喜欢,我明天还给他。”
旺仔在他腿边蹭来蹭去,他伸手摸了下:“喜欢的话,就再养几天。”主人不怎样,这狗倒是挺讨喜,苏宥黎这么想,又逗了它一会。
秦浅才想到今天给它买了衣服,拿出来给它套上,似乎有点小。
“下次有时间带去换下,小了。”
“浅浅,对只狗倒是有心。”
她还击回去:“爱护小动物人人有责。”
苏宥黎笑,蓦地抱过她,将她搁在膝盖上,修长的手覆上她的眼,她不懂他接下来要做什么,静静的等着。
很快,他将唇印在她唇上。
“浅浅……”
“嗯,我还没洗澡。”
唇上的刺痛,苏宥黎猛地睁眼,她得意洋洋的朝他笑,从膝盖上跳下去,他摸了下唇,姚胥和的话还在耳边,他该是相信的。
这么早回来做什么呢?
因为苏宥黎忽然回来,清清冷冷的家也觉得多了丝人气,秦浅躺在浴缸里慢慢泡着,还在想之前在餐厅见到的那一幕,姚胥和怕是误会了吧,但愿没大嘴巴到告诉苏宥黎。
若是真告诉了她又该怎办,竟想不到该如何,苏宥黎是骄傲的。
她在水里泡了好一会才起来,穿好衣服出来,卧室中间的行李箱不见了,她走到衣帽间,他正在里面收拾,简直是百年难得一见。
她立在一边并大打算帮忙,其实苏宥黎的自理能力很好,只是他习惯了指挥别人做这个做那个,然后自己大爷的坐那儿。
“光看着也不知道帮忙?”
“这不是相信你能弄好,我累了,先去睡了,你慢慢弄。”
她闪的快,掀开被子钻了进去,旺仔之前一直睡在这屋里,现在苏宥黎回来了,也不知嫌弃不。
起来把它带到外面去,它眼巴巴的瞅着她,表情十分可怜,思来想去,就让它睡在门口吧。
找了个毯子来垫在地上,指了指,它聪明的躺过去,睡在地上朝她摇尾巴,她摸摸了脑袋,跟它说了声晚安。
关门进来,苏宥黎从后面抱住她,将她压在门上,昨晚一夜,他是让她体会到什么叫做小别胜新婚。
脖子上都是他昨晚留下的痕迹,就连手背上也是,都无法遮掩,她气的一早起来狠狠踹了他一下,他还在睡,被她踹醒,猛地惊了一下。
“怎么了?”
“起床,送我去上班。”
他一手撑着下巴,一边看着衣装整齐的她,指指自己的侧脸,她一巴掌要打过去,被他抓住,猛地一拉,直接扑在他身上。
“等我一会。”刚醒来,他的眸子似是有层水雾,不那么犀利,她的手欲覆上,他已起身,进了衣帽间。
他今天这么好说话,估计多半是昨晚尽兴了,她再次摸了摸脖子,应该能遮住。
苏宥黎把她送到公司楼下,下车前拉住她,说晚上来接她,她点点头,说好。
这次没有碰见许千亦,早会上,也没看见许千亦,就连许美没看见,这可是第一次。
会议上,她发现秦为忠脸色也不怎么好,会议结束,她去了顶楼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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