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时光如梭,岁月如剑,匆匆度日,殊不知转眼间已十六年。

十六年京城还是一如既往的繁华与热闹,而此时长安街上走着一位妙龄女子,她走过的地方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因为那个女子太美太美,美得就像不是人间的一样,她一声白衣,宛如仙女一般,一头乌黑的青丝随意的散落着,微风轻轻扶起她一缕发丝,那发丝略过的地方也都留下一丝清香。她脸色红润如桃花,眼睛仿佛会勾人心魄,她的一举一动都透露着不可言辞的气质。

唐辜凌奇怪的看着眼前的人们,觉得他们好奇怪,为什么一直盯着她看,还是她的问题啊,是因为她十年没有到山下来,不懂得山下人的生活方式了吗?

想她六岁就被母亲送到似乎那边学习武功,学习知识,当时她才六岁啊,是六岁,真不清楚母亲怎么舍得,当时她还那么小,刚去的时候她都不敢一个人睡觉,不知道有多想念母亲呢。

不过还好,至少,今日她终于可以见到母亲了,十年了,不知母亲有没有变化,不过以唐辜凌的想法,她的母亲一定还是和当初一样,美丽动人。

其实对于自己的母亲,她已经没有什么印象了,六岁的孩子对美丑根本没有什么概念,只是觉得母亲的怀抱很温暖,她一定是世上最美丽的女子。

记忆里母亲喜欢抱着她教她写字,虽然不会笑,但总是夸奖她聪明。

想到这里,唐辜菱抬眼环视四周,深深地呼吸几口空气,觉得特别满足,似乎与母亲呼吸同一片天空的气息也是一件幸事儿。

唐辜菱看着前方一位身着紫色衣裙的女子,正在四处张望着,岁月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一点痕迹,她还是那么明艳动人,只是比十年前多了一份沉稳,一份雍容。

“母亲!”唐辜菱跑到苏凌儿的面前,不顾行人的眼光,直接保住苏凌儿。

苏凌儿被突如其来的女孩吓了一跳,仔细看看原来是她朝思暮想了十年的宝贝,是她的宝贝回来了。

苏菱儿拉着她的手,泪眼婆娑地说:“我的好女儿,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这个宝贝陪着她度过了最难熬的时刻,若是没有这个宝贝,苏凌儿都不知道十六年前她该靠什么什么活下去。她感谢老天爷赐给她一个宝贝。

当年苏菱儿抱着还在襁褓中的唐辜菱隐姓埋名,生活在芷水楼,也是迫不得已,她孤苦无依,只有在这里还有些熟识的姐妹。

她为小菱儿取名为唐辜菱,就当作是司马流唐辜负她的一个证据,虽然对司马流唐很是怨恨,但是小菱儿毕竟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她怎么能够不疼呢?

唐辜菱出生六年之后,苏菱儿将她送到申一大师那里学习武功,她难受了很久,却没有向唐辜菱表达过。

“这些年受苦了,我的菱儿。”时光在她的眉宇间留下风霜的痕迹,苏菱儿不再是从前那个轻易相信他人的女子,她必须更冷静甚至是冷酷才能保护好她自己以及唐辜菱。

苏菱儿看着这个离开她十年之久的女儿,双手不自觉地抚上唐辜菱的面颊,指尖不停地颤抖着。

哪知唐辜菱因为多年习武,性子比苏菱儿开朗了不少,又不愿意自己和母亲见面就是泪眼相待,笑着说:“哪儿会受什么苦呀,孩儿这些年过得很好,只是母亲您肯定日日思念我,过得不安心罢。”

一边还伸手抚上苏菱儿的手,并握在手心,感受着母亲掌心的温度,这才觉得母女再次相见是真实的。苏菱儿这才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回应着唐辜菱的手上的力道,心里暖暖的。

“你呀,说话倒是说得好,不知道功夫学得怎么样了?快跟娘回芷水楼去,咱们好好聚聚谈谈心。”苏菱儿拉着唐辜菱进入芷水楼,百日里的芷水楼清净得紧,反倒令人感到不大自在。

芷水楼前面是平日里姑娘们接客的地方,免不了沾了些胭脂味道,唐辜菱闻不太习惯,皱了皱眉,倒也没说什么。

苏菱儿面色因开心而红润,步伐也比平日里轻快了许多,没一会儿就牵着唐辜菱到了后院,后院不同于前楼,这里是她们白天休息的地方,也是下人居住的地方,很是清净。苏菱儿就是住在这里。唐辜菱则是跟在她的身后,不停傻笑。

一位素服女子站在内院的门口,见她们两人进来,脸上也是抑制不住的开心。

“哎呀,这就是菱儿呀!好些年不见,出落成大姑娘了。”素服女子莫约四十来岁,拉着唐辜菱仔细看看,像个母亲一样,脸上挂着温柔的笑容。

唐辜菱不好意思询问这个人是谁,只得自己一边回应女子的笑,一边在记忆里搜索有关于这个人的信息,好半天才真正记起这是谁,笑容也真实起来,说道:“素娘,十年不见,我都没认出来。”

她也喜欢素娘,只要曾经对她好的人,她都记得,只是印象有些模糊罢了。小院子里因为这三个人的相汇而热闹着,清风徐徐吹来,轻轻吹起她们额角的青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