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蚀骨的疼

“江北,谁的电话?宝贝儿,别那么墨迹,快点过来陪我喝酒。”是叶阑,她的声音听起来醉醺醺的,在电话里显得异常妩媚。随即,电话挂断,没有一丝多余的解释和停留。

我的心像是被人狠狠地揪了一把,不过,死缠烂打还真不是姐的性格,既然这个男人已经把我抛在脑后,我也不会傻逼似的沉醉在过去的温情幻想中无法自拔。此时,江北的那句找个女人试试自己还能不能男人,反反复复的在我耳边回响。

呵呵,曾经只是让我感到不舒服的一句话,如今就像是一把利剑插在了我心上。原来他对叶阑说的话才是真的,至于为什么会找上我,也不过就如他后来所说,我比迷都的女人干净而已。什么会娶我,全他娘的是放屁!

我对自己说,齐薇,你醒醒吧!你就是一个稍有几分姿色的残疾女孩,像江北那样的妖魅男人你永远都把握不了,别让自己失了身再失了心。王子能爱上灰姑娘那只是童话故事,而你特么的还是个一辈子都只能坐在轮椅上的灰姑娘。

于是,我再也没有给江北打过电话,我和他又恢复成了两条平行线的关系,甚至有几次我都想干脆点把他的电话号码也删了,但几次操作到了最后确定删除的手机界面,终究还是没舍得去按。

我以为我和江北再也不会见面了,可是没想到......

那天是刘芳主任的生日,我们办公室一共六个人,晚上找了个饭店给刘主任庆祝生日。吃完晚饭时间挺早,大概也就是八点左右。刘芳说凤城市中心地段最近新开了一家酒吧,一个朋友给了她几张优惠券,正好今天大家都在,又赶上周末,不如一起去放松一下。

我们这六个人除了刘芳主任年纪大一点以外,其余都是二十几岁的小年轻,而且又都没结婚,平时忙着工作也没什么娱乐活动,刘芳这么一说当然全都举双手赞成。

打了两辆出租车,我们六个人来到了凤城国际四层的夜来香酒吧。这时我才发现,夜来香离我住的地方挺近,如果走路的话估计也就十几分钟。

这酒吧的场子极大,占了整层大楼,装修高档,也挺有格调。我们六个人要了个中包,点了几瓶啤酒,就开始唱歌。我本来就是学声乐的出身,K歌当然不在话下。不过,今天我有些不舒服,可能是大姨妈的日子要到了,隐隐地总是有点肚子疼。

于是,唱了两首歌我就借口要上洗手间躲到了大厅,心里想着刚到就走不太合适,不如在这里坐一会儿看时间差不多了,再去和刘芳他们告辞。

就在我选了个角落坐下的时候,却看见了一个我特别不愿意见到的身影,叶阑。她就坐在酒吧中央离舞台最近的座位上,旁边还围着几个性感妖娆、妩媚异常的男、女嫩模,完全众星捧月的架势。

舞台上,一个身材火辣的舞娘,正用是个男人看了都会喷血的姿势跳着劲爆的钢管舞。除了江北带我去迷都的那次,这是我第二次来这种地方,这里嘈杂的音乐和男女的放纵让我深深地厌恶,况且还有个我一辈子都不想再见到的叶阑。

正当我调转轮椅准备回包间的时候,劲辣的音乐一停,我看见一个颀长的身影走上舞台,江北!这时我才想起,要来凤城时,他曾经对我说过,迷都在凤城新开了一家夜场酒吧,难道夜来香就是叶阑在凤城开的那家酒吧?

江北穿着一身暗蓝色的西装,优雅地走到黑色的钢琴前坐下,打开琴盖。一阵悠扬的音乐传出,男人纤长的手指在白色的琴键上跳跃,高贵又魅惑。此刻的江北简直就是坠入凡间的精灵,能将两个完全不搭边儿的词演绎得如此完美。

一曲结束,引来无数花痴的目光,紧跟着就是一阵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和口哨声。身着红色鱼尾裙的叶阑缓步上台,将一束艳丽的红玫瑰递给江北。

江北接过鲜花,抱住叶阑的纤腰,顺势印上一吻,“能让老板娘亲自送花,我受宠若惊啊。”

江北的声音透着说不出的性感和魅惑,听得我心里一阵发寒。我狠狠地咬住下唇,才能让不争气的泪水不至于马上就流出来。

虽然已经在心里告诉过自己一千遍、一万遍了,这个男人不是你的!不是你的!但真正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心里还是忍不住会疼,蚀骨的疼!

就当我再一次准备转身离开时,江北忽然走下舞台,朝我坐着的方向走过来,我的心立时收紧。

然而,他并没走到我身边,挺拔俊朗的身影在我前桌一个女孩的面前停下。那女孩背对着我,我看不清她的容貌,不过,仅从背影也看得出,那女孩身材不错,而且年纪很轻。

江北俯身和女孩说了几句,酒吧的环境太嘈杂,他们之间的谈话我听不清。只瞧见江北竟一下子将那女孩扛上了肩,狭长的凤眸朝我这边扫了一眼,微微蹙眉。接着,长腿一迈,大步走出了酒吧。

瞬间,我的泪便再也止不住......

狠狠地抽出桌上的几张纸巾,擦掉眼泪,我对自己说,齐薇你真特么的没出息,不过就是迷都的一个少爷,也值得你为他掉眼泪?

吸吸鼻子,我抬手叫来一名服务生,点了一瓶度数挺高的威士忌,打开,抓起瓶子就直接往嘴里灌。

酒特么的还真是个好东西,感觉到自己的五脏六腑同时被这种液体灼烧,我心里反到好受了不少。

顾不上再回去和刘芳他们打招呼,结完账,我直接离开了酒吧。

出门,来到街上,被清凉的晚风一吹,我才开始感觉到头有些晕晕的。我昏昏噩噩地努力控制着轮椅的方向,刚想转换成电动助力模式,轮椅忽然一顿,不动了。

“哟?小妞儿,一个人啊?”三、四个打扮得匪里匪气的小混混,把我围在了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