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沈悠若骑虎难下的时候，郭桓从殿内出来，“悠若，我们走。”
“是。”沈悠若终于挣脱那个怀抱。
“郭将军，良禽择木而栖，您又何苦效忠于一个窝囊废物呢。”楚燕霄在他们二人经过身旁的时候，突然开口。
郭桓冷笑一声，接着反唇相讥:“君是君，臣是臣，做下臣的哪有不效忠君上的道理，否则那就是谋逆，罪当处死。”
说罢，郭桓转身对上楚燕霄的目光。
楚燕霄此时周身都充满了杀气，冰冷的眼神仿佛化成刀剑般。
“外公，时候不早，我们快点走吧。”正在写箭弩拔张的时候，沈悠若开口。
郭桓点点头，向楚燕霄行个礼转身离开。
楚燕霄眼光突然温柔，目送着郭桓身后紧随的倩影，像融化了的一潭春水。
“主上。”
“想说什么就说。”
“主上，恕属下直言，你就不该在大殿上心软，那么好的机会从我们手中流逝。”
楚燕霄经提醒，仿佛被打回了现实，绝望的闭上眼睛，随后缓缓睁开，温柔如水的眼神突然变化，冰冷结冰。
“杀！”
朱唇轻启，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沈悠若被郭桓安全送回府上，便也离去。
沈悠若望着沈府金光灿灿的牌匾，瞬间斗志昂扬。外患解决，内忧也得加把劲了。
“大小姐，请慢。”
出来迎接的丫鬟春兰拦下了进府的沈悠若，“奴婢奉命，请大小姐从侧门入府。”
“这是为何？”还未等沈悠若开口，身后的粉凝不忿道。
“啪！”
春兰反手一巴掌重重地打在了粉凝脸上，:“贱婢！主子的命令岂是你能违抗的。”
沈悠若见状，二话不说，一巴掌朝春兰的小脸蛋呼了上去，直打得她嘴角流血。
“你！”
“主子还未说话，哪有你个贱婢的份儿！”沈悠若教训道，随即就带着粉凝朝正门走去。
“大小姐还是听命吧，奴婢是奉了老夫人的命令！”
“老夫人？”被再次拦下的沈悠若疑惑道:“祖母回来了吗？”
“是！昨儿个刚从盛兴寺回来。”
沈悠若想起来老祖母带着三房的去寺庙里吃斋念佛了一段时间，留下了他们大房与二房在家府中料理家事。其实老夫人的用意再明显不过了，大房只剩下了沈悠若姐妹两个，自然成不了气候，明摆着给二房的陆萍水接管家事的意思。
老祖母也是从找妾混到了如今的地位，自然是对庶出身份格外的帮衬。相反，对沈悠若的嫡出身份就有些抵触了。
“好，既然是祖母的意思，我遵守就是。”
沈悠若带着粉凝从侧门入府。她一路随着春兰去跟老祖母请安。
刚进正堂，就看到老祖母正襟危坐在正上座，威严的样子一点也看不出上了年纪。旁座上依次坐着陆萍水、沈云锦。
沈悠若见状，就知道大事不妙。
“孙女儿悠若给祖母请安。”沈悠若面不改色地跪下。
“嗯，”老夫人都不抬眼瞧沈悠若。仿佛对着空气开口道:“刚才是从哪个门入府的？”
“孙女不敢违抗祖母的命令，是从侧门入府的。”
老夫人脸色稍霁，“倒也乖觉。”
“回老夫人，大小姐当着您的面是挺乖觉的，方才您是没看见，奴婢奉命让大小姐从侧门入府，大小姐二话不说就给了奴婢一巴掌，很是厉害。”
好一个恶人先告状！沈悠若没想到春兰如此伶牙俐齿。
“哦？是吗！？”老夫人立刻有了怒意，没想到她这嫡孙女果真如二房说的一样，表里不一。
“回祖母，春兰方才只是说奉命行事，孙女的丫鬟疑惑只是多问了一句，春兰没有多余的解释就赏了孙女的丫鬟一巴掌。如此以下犯上的奴婢，孙女只好教训她。”
“不是，奴婢没有……”
“那我问你，春兰，”沈悠若立刻截下春兰的话头，“我方才说的难道有一个字是冤了你吗？”
春兰仔细想想却也如此，而且刚才有些老百姓经过门口也看到了，她想赖也赖不掉。
见春兰不说话，老夫人心下了然，白了一眼春兰，接着说道“知道我为何让你从侧门入府吗？”
“孙女不知，孙女只知道，祖母做什么都是为孙女好。”
老夫人十分受用地“嗯”了一声，着下人拿出一盒水粉，“这盒水粉里，我命人查了一下，里面有慢性毒药，可以致人毁容，听说这是你送给云锦的？”
沈悠若一听，只觉恶寒。好你个沈云锦，竟然颠倒是非！
沈悠若反击:“祖母冤枉啊，这盒水粉明明是陆姨娘送给孙女的，怎么反倒是孙女送给云锦妹妹了？而且孙女也用了，确实一开始起了红斑，也是陆姨娘告诉孙女无碍的。”
“粉凝，你去我的妆奁里拿出那盒水粉。”
“不用了，”老夫人一脸早知道沈悠若把戏的样子，“我早已命人去你妆奁里搜到了一盒水粉，里面的水粉压根没动一点。”
沈悠若心下大惊，她明明把那盒水粉去掉了一大半。
哼，原来沈云锦母女早做了打算。
“你还有什么话可说？”老夫人怒气横生，“你生来就命好，便是嫡女。即便这样，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满意，要把你的庶女妹妹赶尽杀绝！”
“祖母息怒，”我想姐姐她也不是故意的，请祖母就原谅姐姐一回吧。”
一直不说话的沈云锦突然开口说道，还边说边梨花带雨，仿佛受了多大委屈。
“祖母，事已至此，您要怎么责罚悠若，悠若都不敢有任何怨言。只不过，悠若想问祖母一个问题。”沈悠若绝不给沈云锦任何的可趁之机。
“问。”老夫人厌恶地不愿多说一个字。
“悠若的母亲过世早，悠若不知道她的模样，更别提她的喜好了。敢问祖母，母亲在世的时候，最喜欢的是什么？”沈悠若突然如此问惹得沈云锦母女十分纳闷。
老夫人闭眼想了一会儿，缓缓道:“自然是秋菊了。”
“那就是了，”沈悠若微笑，“孙女的那个水粉盒是母亲生前用的，孙女一直不舍得扔，水粉换了多次，可是盒子如旧。那个盒子上多了一瓣用刀刻的菊花，是母亲所为。所以这盒水粉根本就不是孙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