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琉璃剑,我每日便在南宫府后的竹林练习,早上父亲会过来帮我指导,教我剑法,下午的时候慕容哥哥会过来,经常也会对我指导一二。
那时候的我单纯的以为,他是为了见我,直到他用剑对着我的时候,我才意识到,原来自己当年,真的是蠢到了极致。
八岁这一年,我终于学会了琉璃剑的所有剑法和心法,武功和法术的造诣逐渐超越了父亲和母亲。
我可以用自己在琉璃阁学到的独门心法,将整个梨落城的梨花聚集在一起,让它们听我的话在梨落城的上空飞舞,像一只巨大的飞鸟,盘旋在梨落城的上空。
族长说,自从上古琉璃盏的真正主人梨落陨落后,再也没有人的法术可以达到这么高深,他说这话的时候,我正飞舞在天空,周身围绕着大片大片雪白的梨花,和它们嬉闹玩耍。
父亲和母亲对我的管教开始逐渐放松,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时时刻刻束缚着我的自由。
我的轻功也达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可以独自飞到很远的地方,梨落城的后山很高,现在的我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飞上去。
我想,我终于开始变得优秀了。
慕容哥哥是个恨优秀的人,我曾经听梨落城的人说,,慕容家族和南宫家族世世代代不和,在梨落城里形成两股势力,如果南宫家一直启动不了琉璃盏,那么以后琉璃盏将会易主,成为慕容家的所有物。
其实他们不知道,这些事情在琉璃阁的藏书内都有记载,和他们说的,出入很大。
《南宫记事》里有记载:“上古时期,碧落属南宫,玉泉属慕容,后来碧落宫宫主梨落一统碧落玉泉,将上界封印在琉璃盏内,命令南宫家的人誓死守护,盏在人在,盏往人亡,若琉璃盏的封印解除,碧泉玉落重现,三界将重新处于一片混乱之中,慕容和南宫必将有一场恶战……”
这本书的内容,让我震惊到三日都不敢出门。
以至于后来每次见到慕容哥哥的时候,我总要看着他的脸色行事,我怕那本书上的内容是真的。
若碧落玉泉重现,我和他……这辈子将没可能了吧!
“璃璃,近几日为何不找我?”
慕容哥哥站在竹林尽头,手执君羽剑看着我,眉眼处尽显温柔。
“慕容哥哥,前几日我在琉璃阁看到一本书,里面记载了南宫家和慕容家的恩怨,你听说过吗?你是不是也希望碧落和玉泉重现?”
想了很久,我还是决定以这样的方式询问他,我不希望,我和他会变成针锋相对的仇人。
“听说过,璃璃,碧落和玉泉太遥远,古书上记载的不一定是事实”
“那为什么会有琉璃盏呢?而且,父亲说如果碧落玉泉重现,那么我们将会永生,不用经历生老病死,违背了人世间最基本的规律”
我抬起头看着眼前比我高出太多的男子,他的眉眼依旧那么好看,身上淡雅的香味钻入我的鼻孔,让我差点忘记,自己和他在讨论一件很严肃的事情。
“永生……有什么不好吗?”我听见慕容哥哥低低的念叨着,半晌,他垂眸看着我,嘴角带着温柔的笑,眼底盛满了我从未见过的温柔。
“若永生,我便可以永远和璃璃在一起了”
接着,我的唇瓣上落下一吻,冰凉的触感,却是极为柔软香甜。
我睁大眼睛看着这一幕,浑身战栗,心里宛若有烟花炸开,兴奋填满整个心脏,浑身每个毛孔都在欢快的叫嚣。
“慕……慕容哥哥……”
仅仅是一个吻,我觉得自己好像是被他给施了法一般,声音颤抖,浑身连动的力气都没了。
“嗯,我在,璃璃喜欢这样吗?我很喜欢,璃璃的味道很美好”
“……”
原来,惊喜的感觉这么美好。
我不会告诉他,我甚是喜欢这个吻,滋润了我的身心,乃至于这辈子都无法忘记。
这个吻过后,我和慕容哥哥的关系变得越来越暧昧,他经常会接着来竹林看我练剑,我们坐在竹林尽头的山崖上,依偎在一起缠绵。
这段时光,是我在守护琉璃盏之前最深刻,最甜蜜的一段回忆。
关系再好,也有被发现的那一刻。
那日我和慕容哥哥手拉着手走出竹林,我便看见我最亲爱的父亲大人站在不远处,浑身被怒气包围看着我,他身边站着我温柔的母亲,她的眼神里有心疼,还是星星点点的失望。
是对我失望了吗?失望于,我竟和慕容家的孩子交好?
“父亲,母亲”
我一只手紧紧抓着琉璃剑的剑身,一只手紧紧握着慕容哥哥的,慢慢上前,站在父亲母亲面前。
“啪!”
耳光落在我的右脸颊,火辣辣的感觉迅速充斥在周身,我觉得自己好像被父亲给打的失聪了,因为我清楚的感觉到,右耳里传来一阵嗡鸣声。
“混账东西!南宫琉璃,我和你母亲,是这么教导你的?竟然和慕容家的孽种混在一起!”
我不喜欢,别人这么称呼我的慕容哥哥,即使,他是我的父亲。
“慕容哥哥不是孽种!父亲,您对他有偏见,我喜欢他!”
这句话说出口,我看见父亲的脸色比刚才变得更黑,慕容哥哥的手也在微微颤抖。
“璃璃,不许放肆,给父亲道歉”
母亲的脸上出现难得的严肃,似乎是很不满意,我当众顶撞父亲。
“我不要!”
固执的我站在他们面前,冷目瞪着他们,丝毫不想在这种情况下低头。
“南宫叔父,我和璃璃是真心喜欢的……还望您能成全”
“滚!慕容家的人,配不上南宫家的人!”
一句话,父亲便将我和慕容哥哥的关系,撇的清清楚楚。
我感觉到,握着自己的那只手慢慢退出我的手掌心,浑身带着微微的戾气,看也未看一眼身后泪眼婆娑的我,就那样离开我的视线。
后来是怎么回到家的呢?父亲母亲怕南宫一族的人嘲笑,落人把柄,便用法术将我隐藏,带到家里训斥我。
父亲要我发誓,永远不许见慕容哥哥,母亲难得的同意了。
“父亲,为何我不能和慕容哥哥在一起,我真的很喜欢他,我不相信,他会害我”
“璃璃,如果你执意和他在一起,那整个南宫家族的人将会为你的感情陪葬!”
这是父亲给我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此后我被关在南宫祠堂半个月,日日看着眼前的灵牌忏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