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醉翁之意

进了公司的接待室，瑞丽借口不便向不相关的人透露三围将唐希礼支开，南歌怎么不知她的意图，一边拿皮尺仔细地测量她的尺寸一边开门见上地说：“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到这份上瑞丽却装起蒜来，“你说什么？”

“点名我作为你的设计师，又故意支开唐希礼，不就是想向我了解些什么吗？我不喜欢藏着掖着的人，有话直说好了。”

“既然这样，我就不客气了，”瑞丽将南歌拉坐在身边显得比刚刚殷勤，“南歌，你知道我在你哥哥交往，我很爱他，其实我们在一起也有几个月了，但是对他的想法我却不是很了解，我是奔着结婚去的，就是不知道他的意思。”

“那你怎么不问他？”南歌说，“既然不知道他的想法问清楚就好了。”

瑞丽笑笑，“我想你也知道他的女人不止我一个吧！我怕问多了到时收不了场，连回头的余地都没了。”

“那么，你是要我去帮你问他的想法？”南歌叹口气，“说实话你不是第一个找我的女人，我也不是没帮过忙，只是分手却比预想还快。哥哥不会希望我被牵扯进你们的关系里。”

“我想也是，所以请你来更多的是想问问你关于他的一些事。”瑞丽说。

“你想知道什么？”

“那一天在希唐的时装发布会展场，你哥遇见了一个女人突然变得很反常，也许你能跟我说说你哥哥和那个女人的事情。”

女人？付南东身边的女人很多，可能令他反常的女人几乎没有，如果有，那也是南歌都不太知晓的一段往事。

“我不是在说谎，对于哥哥感情方面的事我真的不太了解。”付南东最讨厌的莫过于干预他的私生活，南歌也不例外，所以对于他感情方面的事情南歌确实知之甚少。

“那么，他就从来没有想和谁结婚的想法吗？”瑞丽又问。

“那倒是有过一次，不过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最后也是不欢而散。具体是怎么回事，我就不知道了。”这话说得半真半假，南歌的记忆里确实有过这么件事，那时候南歌大概只有十一二岁的样子，付南东领回一个女人叫南歌喊她嫂子，南歌以为他们会结婚的，可在家族长辈的阻挠下婚事一拖再拖最后分手收场，至于反对的理由好像是家世悬殊、门不当户不对之类的。后来付南东也没再提过，南歌只记得那个女人美若天仙，姓甚名谁一概不知。

第十九章亲眼目睹的偷情

从周氏传媒出来已近中午，唐希礼拉着南歌进了间高级商场，美其名曰遍历新品寻找灵感，实则乘机直奔十五楼的高级餐厅要她请客。推却了瑞丽的款待却要她请客，唐希礼的故意也表现地太明显了。

电梯是四面玻璃的，南歌很喜欢乘坐这样的电梯，因为四面八方视野开阔，比让人发闷的封闭要有意境得多，不过唐希礼就没那么悠哉了，他光想着宰南歌一顿却忘了自己恐高，电梯动起来已经没了回头的余地，只能脸色发白地死死抓住扶手。南歌暗笑，唐希礼这是自作自受。

乘坐这班电梯真不是个明智的选择，或者说进这座商厦就是愚蠢的，如果在电梯里她没有四处张望，如果电梯并不是透明的构造，如果她能不经意跳过那几秒，她会觉得这一天过得还不算糟糕。可是不早不晚，偏偏就让她遇见了。

电梯升至八层南歌看见顾言生笔挺地站在一间名品店前，帅气得像一尊雕塑，她不禁低低地唤了一声，“顾言生？”话里是透着些许欣喜的。

唐希礼听见她的声音也往她视线的方向看去，他看到的是一个英俊的男人，还有一个正在向他靠近的美丽的女人。南歌看着女人一步一步向她的丈夫靠近，然后挽着他的胳膊将头靠在他的肩头，那样子幸福而又甜蜜。

像有所感应，顾言生突然抬起了头，似乎也看见了电梯里的南歌，有刹那的震惊，然后回归平静。顾言生似乎总是镇定，即使在被自己的妻子目睹了他可能的出轨之后，或许他根本就对所谓的婚姻毫不在意。

电梯徐徐上升，南歌平静地看着他们的身影越拉越远远、越渐变小。对于南歌，每一分一秒都是残忍，为什么这种残忍偏偏来自她最爱的人？可若不是爱的人，怎么显得残忍？

唐希礼看着南歌，突然心生疼惜，南歌灌酒那一晚他在场，他第一次见一个女人那么的奋不顾身，她是真的爱他的丈夫。

进了餐厅，南歌一直没说话，唐希礼也不知道该开口说些什么，索性就相对沉默。

“我们喝点酒吧！”南歌突然提议。

唐希礼爽快应道：“好啊，反正你付钱，点几瓶昂贵的XO吧！”

服务员给他们的酒杯各自满上，南歌小小地喝了一口，眼睛始终不停地望着外面，明显的心不在焉叫唐希礼不发现都不行。

“你是在找人还是在等人？”唐希礼抿了一口酒问。

南歌站起身，本是想去趟洗手间却突然感觉天旋地转，唐希礼发觉不对劲忙起身想扶住她，手落了空，她的脑袋轻轻地碰撞在他的肩头，整个人靠在他身上支撑着。

南歌又忘了，她是不能喝酒的。小小的一口，她已不能呼吸。

唐希礼并不知道南歌是因为酒精过敏只当她是醉酒，轻轻地唤了南歌一声，却已听不见她的回应。唐希礼正准备扶南歌坐下，突然感觉自己被一个力道拉开，向后退了几步远，顾言生上前两步将摇摇欲坠的南歌靠在自己的怀里。

“你要早一步来，她也许就不会喝醉了。”唐希礼慢悠悠地说。

“我要再晚一步，可能就得去你家里找她了是吧。”顾言生显得愤愤。

唐希礼摆摆手，“别误会，我是真没想到她的酒量那么小。记得她还为你一口喝了大半瓶白酒呢！”

顾言生顿了顿说：“她不是醉了，是对酒精过敏。”因为量不多，所以只是昏昏沉沉的不大碍事，睡一会就能好，不然他哪能那么悠哉。

“那么上次......”唐希礼欲言又止，那么多酒一口灌下去正常人都受不了何况是对酒精过敏的付南歌，也许那意味着要付出生命的代价。唐希礼不由哼笑一声，对顾言生说：“尽管你是个混蛋，可我不得不承认你拥有的是令我羡慕的财富，千万不要让这笔财富流失，否则一定追悔莫及。”

第二十章 质问，欲言又止

南歌醒来的时候已是晚上，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自己的床上，书桌边是正翻阅着杂志的顾言生。南歌轻轻地说道：“我以为你不来找我了。”

顾言生闻言放下手里的杂志转身看向南歌，“明知道自己不能碰酒，干嘛还屡次喝酒？”话带责备，南歌听着却不知这份责备出于真心还是假意。

“当时喝酒的时候把这事忘了，本来只是图一醉的，不是都说一醉解千愁吗？”南歌自嘲地笑笑，“怎么知道我连醉酒的资格都没有，醉都醉不了。”

“今天.......”在商场里顾言生看见了电梯里的南歌，也知道自己的一言一行已被她知悉，他想解释，可又觉得语塞，这种解释在南歌看来很可能是欲盖弥彰，于是只好把下面的话收回去，只是问：“对于今天的事情，有什么想知道的就问吧！”

南歌坐起身低低地说：“如果我不问，你就不跟我解释了吗？或者你是觉得没必要跟我解释。在我这里你总是占着高高的位置，连最起码的尊重都变得奢侈。可有什么办法，我就是选择了你这样的丈夫，所以还能有什么好问的。”

“让你看见今天的事情我很抱歉，”顾言生说，“我知道婚姻意味着什么，我可以向你保证，在我们的婚姻内我不会和别的女人发生关系，我和她，也没有过。”

“那么你爱她吗？”南歌看向他的眼睛，那双眼睛渐渐地暗下去，他没有回答，她已知道答案。南歌不是第一次见到今天挽着他与他亲近的女人，她是顾言生大学时候的女友，结婚前南歌就见过，她给南歌的感觉是漂亮，却漂亮得不真实。听说顾家破产后他的女友也跟着离开了，至于什么时候又开始的，南歌无从知晓。

南歌深深呼吸，然后换上一脸没心没肺的笑意，“其实你直接跟我就好了，结婚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不爱我啊，即使你明说了我也不觉得太伤心的。如果你有爱的人，而她也正好爱着你，我又有什么理由不成人之美呢？”

“付南歌？”顾言生看着眼前的南歌，突然无由来的生气，在他想象里她不该这样平静的，可又希望她息事宁人，当她平静以待时，他却又觉得恼怒。

南歌笑笑，转开话题，“言生，我很快就会设计出属于我的第一件作品了，唐希礼说我会成为很棒的设计师的，到时候你跟妈的衣服都包给我吧！”

顾言生从她的话里挑出了三个字，“唐希礼？”他问，“你知道跟一个男人喝酒有多危险吗？尤其那个男人还是你的老板。”

南歌想了想答：“他不是那样的人，再说我也不是傻瓜。”

“你对他可真够了解的，连他是哪样的人都知道。”顾言生哼笑一声，“就算他不是那样的人，你也会作那个送上门的傻瓜。”

见顾言生脸色微变，南歌忙说：“我们不谈这些了好吗？妈说明天想去看画展，正好我明天休息，想陪她一起去，你看看能不能安排时间也陪陪她。”她真的不想他们之间的独处变得不欢而散，那样就连美好的回忆都没有了。

“明天很忙。”顾言生冷漠地回答。

南歌笑着点点头，“那就以后吧！”

“你只会妥协吗？”顾言生冷冷地说，走了几步在她旁边坐下，看着她问：“付南歌，在我面前能不能不要总是假装大方，明明心里不是这么想的，干嘛说违心的话？即使装得再宽容，我也绝不会喜欢你的。”

“你以为我想逼自己宽容吗？”南歌委屈地说，“你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吗？顾言生，我爱你，结婚是因为爱你，对你妥协是因为爱你，委屈自己变得宽容大度也是因为爱你，我想让你看到的永远是最好的我，可你好像都不在意......我到底要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