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章:负心

刘星贵真希望这样左拥右抱的日子可以永远下去,可是天不遂人愿,几个月后魏翠兰怀孕了,提出选个好日子结婚。

刘星贵没办法,只得回家和父母商量,刘国泰一听就怒发冲冠的说:“畜牲,美丽离时离月就要生了,你居然又在外面找一个回来,你对得住美丽吗?我要打死你这个无情无义的家伙。”

正要拿棒子来打人时,刘星贵摆出官腔架势,正言厉色的说:“爹,我虽是你儿子,可现在也是有头有脸的人了,请你不要动不动就使用暴力,再说我和美丽是离了婚的人,两人没有任何瓜葛了,我要结婚又有她什么事。”

刘国泰被儿子一时吓愣了,手中的棒子还真放下了,不过仍气急败坏的说:“你是和她假离婚。”

刘星贵冷冷的截住说:“爹,这离婚证可是真的。”

刘国泰看着这无情无义的儿子说:“我能做证你当时是离的假婚。”

刘星贵见爹来硬的不行,又只好来软的,苦苦的哀求着:“爹,真要把这老底掀出来,我就脱不了关系,你做爹的硬要儿子去坐牢不成。”

说得刘国泰气得往椅子上一倒,大哭着说:“天老爷啊,我刘国泰前世是作了什么孽啊,生出一个这样无情无义的崽来折磨我。”

他妈气得说不出话了,只知道用手打着儿子:“我让你坐牢,我要你把……牢底坐穿。”打得没力气了,坐到椅子上用头磕着椅子背,一下一下的磕去了皮,又出了血,嘴中仍嘶哑的喊着:“美丽啊!是我对不住你啊,生了一个这样无情无义的畜牲崽啊!”

刘星贵一看母亲往死里磕,就跪在妈的面前把手垫着椅子背,让他妈磕在自己的手上,“妈,别这样。做崽的也是身不由已啊,不与她结婚真的有牢狱之苦,那时就是不和美丽离婚,她在我家又有什么意思。还害得做崽的抬不起头来,爹、妈,我求你们不要这样好不……”

左邻右舍听到刘家如此的哭声与怒叫声,都跑过来看,一看刘星贵跪在他妈面前,金贵妈额头上流着血,就都劝着。

这才知道以前和金美丽是假离婚,现在是假戏真做了。

不过有了上一次的事情,谁也无法相信里面的真实有几分,不相信这哭声里面的意义。

以为是老俩口演给别看,都只稍稍的劝慰了会儿,就回家了,议论着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老俩口不管别人怎么说,自己是真心的舍不得这样孝顺的儿媳,做父母的不就是图个孝顺嘛。

老俩口这回是铁了心了,夫妻俩睡在床上三天未进点水。

大伙这才知道他们是真心了,全队的人都来看望他们,劝慰他们心放宽,事以如此了就别太去追究。

老俩口躺在床上,仍不开口说话,谁劝也不济于事。

自从那天以后,刘星贵见父母那么大的反应,都不敢回家。

想着父母气过这一段时间就没事了,也就根本不知道他们绝食的事。直到金贵把他找回来,跪在父母床边再三保证,一定会把美丽接回来,才起床吃饭。

刘星贵见父母吃饭了,又要脱身,说是去公社开会。

刘国泰有气无力的说:“你把美丽接回来再去,我吃了饭有了力气就替你去坐牢。”

刘星贵一看父母的态度还如此坚决,接应着走了。

走了一会儿,金美丽腆着大肚子哭哭啼啼的来了,老俩口欢喜的连饭都没吃了迎接着,看就是她一个人就问:“星贵呢?”

金美丽有些不知所云的说:“不知道啊,是我爹妈出工偷偷听人议论,回家告诉我这事,我才急忙赶来的啊。”她又哭着说:“爹、妈,你们别为了我,这样来折磨自己好嘛,你们这样做把身体饿坏了,会更加折儿媳的寿啊。”

金贵妈赶快制止说:“美丽,快别这么说,我们不这样做,这个忤逆子就不会答应接你回来。”

金美丽擦干泪水说“爹、妈,星贵不接我回,我不也回来了嘛,我生是你们家的人,死是你们家的鬼。”

金贵妈一听儿媳这么一说,感动的抱住儿媳悲喜交集的流着泪,说:“美丽,你既然回来了,就别走了。”

美丽点头,说:“我回家跟我爹妈说一声就来。”老两口这才让儿媳走了。

刘星贵从家里出来,想着父母既然这样坚决,自己也就只能依着父母了。先去退掉魏翠兰,回来再接美丽。

主意已定就来到魏家,魏翠兰高兴的出门迎接着问:“什么样了,和你爹妈商量好没?”

刘星贵把父母用绝食的方法,来反对他们结婚的事说了。

魏翠兰一听急了,表面却镇定的说:“退掉可以,这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

刘星贵一听她如此好打发,就高兴的说:“想办法打掉。”

魏翠兰可不是一盏剩油的灯,心中冷笑。想这么轻易的甩了她,门都没有。

她冷哼了一声说:“打掉?说得轻巧,是你强奸了我才怀孕的。你就不付出代价?阳世间没有这么便宜的事吧!”说着就冲了出去。

刘星贵一听也急了,跟着出来将她拦在阶基上问:“翠兰,还没说上两句,你就往哪里去?”

魏翠兰冷冷的说:“去跟我表哥说一声,说我被人强奸了,再告到县里去,看他们怎么处理这事?”

刘星贵一听更是急的脑门子是汗了,赶紧追上去拖着求她:“翠兰,别这么冲动,万事好商量。”

魏翠兰可不听劝,一副要去告诉表哥的模样,惹得刘星贵求爹爹郜奶奶的,这才作势抵不过他的力气,被他拉进了屋。

不过她依旧冷着脸说:“现在生米煮成了熟饭,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刘星贵听着她这威胁的话语,也无主见的说:“我现在也没有一点办法,只求你高抬贵手了。”

魏翠兰这一次将冷笑表现了出来:“这可不是抬手不抬手的问题,而是我做人做不做得起的问题,早知今日,你当初又为何不管住自己了。我跟你说,现在只有结婚才没有问题。不然别怪我鱼死网破,大家都没有好果子吃。”她有表哥这块盾牌在,不怕他不妥协。

刘星贵见她如此,为了保住自己这官位,只得同意的说:“结婚是可以,但去我家里结婚是不可能。”

魏翠兰早就想好了如何让自己转变命运,只是她准备等他们结婚后才来实行。

既然现在已到了这份上了,那还不如提早实现这个愿望。

她对刘星贵说:“我去你们小学教书好了,到时就在小学办婚事。你一个大队革委会主任这点权力还是有吧?”

刘星贵一想这也是一个没有办法的办法了,就这要决下了下来。

魏翠兰怕有变化说:“要办就宜早不宜迟,明天怎么样?”

刘星贵知道是已经成定局,自己只有对不起美丽了,担心父母不同意来捣乱,心想着自己赶紧把这个婚结了,到时候父母想反对都没有用了,就说:“那好,就明天。”

金美丽回到娘家跟父母说了声就收拾着东西,金地主劝着女儿说:“美丽,别急着这一阵子,让星贵来了再收拾也不迟。”

美丽听了一想也是啊,自己背着东西去别人家也会笑话自己的。不一会儿她听到公公婆婆在外喊着:“亲家公、亲家母,你们好啊!”

金家老俩口赶忙出来迎接着说:“这真是稀客啊,快屋里坐咯!”

美丽在房里知道公公婆婆是来接自己的,出房来给他们倒茶。

刘国泰高兴的说:“亲家,我和婆婆子是来接美丽回家的。”

金地主欢喜的说:“这是好事啊!我还巴不得你们来接,女儿总归是人家的。只是我有一个建议,要星贵来接,让他们小俩口双双回家,就体体面面的,我也就放心了。”接着他又说:“但你们老俩口来打前站,我万分感谢你们喜爱自己的儿媳。”

刘国泰一听亲家说得如此在理,就说:“我刘家的儿媳回家是要体体面面的,免得让人说闲话。”

两亲家母坐在一块,高兴的算着美丽的产期,两人一算只有二十多天了。反到急了金贵妈,孙儿的东西她还没准备一样,如果是一个伢崽的话,那产期越发会提前,就借多谢走了。

刘国泰走出门来又回转身说:“星贵回来了我就要他来。”

金地主连说:“好!好!”欢喜的把他们送走了,直感叹自己是遇上了好亲家了。

刘星贵回到大队跟学校校长岳小盛商量了一下,岳小盛是个三十多岁的高个子中年人,他欢喜的同意了,还祝愿他们早得贵子,自己更是亲自动手,腾出办公室来做新房,心中对于刘星贵却是不屑的,感叹两朵好花被这头猪给拱了。

刘星贵称了几斤糖果,买了香烟发给每个老师,校长为他们主持了婚礼,俩人就这样急促急忙的结了婚,而魏翠兰也就在学校当代课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