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小胖子的行动力也是很惊人的,一天工夫就将茶寮的位置搞定了,之后就是买桌椅板凳的,和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小胖子让猫儿和他一起去挑东西,猫儿一想也是有道理,自己这个时候不能当甩手掌柜啊,该帮忙的就一定要帮忙。将狗儿叫去,让他跟着搬搬东西什么的.

对家里就说是方少爷要开茶寮,让她去给打杂,和二丫还有狗儿都对好了口供,其实对狗儿也没有说实话,只说是方少爷要开的,让她给找个人,狗儿也没想那么多,就信了。

家里老爷子虽然不喜欢一个女孩子去抛头露面,但是架不住老太太撺掇,老太太的想法是能给家里添点进项自然是好的。更何况是跟方少爷在一起,那方少爷是谁啊,那是自祖上就开始当大官的,人家家里家大业大,别的不说,单单他家那个庄子就比他们村子还大,猫儿跟他在一起,一定会挣到钱的。

小胖子没想到猫儿会将狗儿叫来,‘你们不是不和吗。’

‘和您学的,知人善任,您都不介意用我了,我为什么放着这个合适的人选不用。’一半自夸,一半奉承。

‘你还知道知人善任,黑丫头。’小胖子嗤笑。

‘我怎么不知道,我一直在和修林哥哥学认字呢。’猫儿给他解惑。

‘嗯,认字是好事,其实本少爷也可以教你的。以后我教你吧。’说出去又有些后悔了,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说啊,一个野丫头而已。

‘以后再说吧。’猫儿应付他,直接说不让他教不知道会不会变脸。

‘切,还不太愿意,你以为本少爷愿意教你啊。本少爷是看在你想识字,以后也方便管茶寮,才要教你的。’果然变脸了。猫儿暗自吐吐舌头,不和幼稚的孩子一般见识。

几天之后, 一群半大孩子终于风风火火得将茶寮开起来了。

茶寮的装修很简易,简简单单的一个大凉棚,有六组桌凳,后面是烧水的灶台,搭了两个,守在路边上,依山傍水的也挺好,环境也挺清幽,发动村里的孩子去捡柴禾,也不白让他们捡,论捆给钱的,一捆一文钱,当然质量一定要好,分量也要足,能挣钱,大家都愿意。

先别管挣不挣钱,这些孩子平日里也就是捣蛋摸鸟,现在能不在跟前捣乱生事也挺好的,大人们也都不拦着。

只是张氏还是在村里说着猫儿的坏话。‘你们让孩子跟着那个野丫头跑,小心她有一天领着你们的孩子上山当了打家劫舍的强盗。到那时有你们后悔的。’

不过没人理她,时间长了,猫儿虽然好折腾些,但是也没见她惹事,一个女孩子,能折腾出什么花样来,再过几年就该找个婆家了,有那心直口快的就劝张氏,‘再怎么说那也是你的侄女,说话重要留些口德,你老是这么嚼她舌根,也太不厚道了。’

说话的就是里长媳妇,那天谢修林回家来说他说了张氏说猫儿的闲话,猫儿只是一笑置之,说是这种人哪里都有,没必要跟她一番见识,惹那闲气,她也就是背地里痛快痛快嘴,真让她当面讲,她敢吗。

谢修林一想猫儿说的也有道理,回来就和他娘说了这件事,他娘还说猫儿是好孩子,为人坦荡。

其实是猫儿没空和她一般见识,只是说了几句闲话而已,又不是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因为这个还能和她不依不饶的吗,也就随便她了,今天里长媳妇实在是看不过眼了,才说上两句。

没想到张世不仅没有住口,反倒攻击起里长媳妇来了。‘呦呦呦,这我才说了几句话啊,你就帮那个小娘皮说上话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你们家的人呢,也是,真说不准以后就是你们家的人了,现在不是一整就和你们家孩子在一起叽叽喳喳的吗,是想定个娃娃亲吧。’

里长媳妇正要说话,就听见旁边有人呵斥一声,不是别人,正是张氏的公公,猫儿的爷爷,话也不多说一句,直接将人叫回家去了,到了他们家,将事情当老太太一说。老太太劈头盖脸就给张氏好顿骂。

身为公公,许老爷子训斥儿媳不合适,回到家里,就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老太太,猫儿就是再不济,也是他们家的人,老太太再怎么不喜欢她,也不能容她随意诋毁,作为婶子,不知维护也就算了,怎么还能造侄女的谣呢,处处散播谣言,以后让猫儿怎么做人,再说了,猫儿现在帮方少爷做事,多少能贴补些家里,想到前些日子那二百个大钱,老太太暗自琢磨,要想以后都让猫儿心甘情愿的将钱交出来,势必要有个态度哄住那小蹄子。张氏正好做这个筏子。

当即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你个贱舌头的,舌头长长了,捋不回去了是不是,真捋不回去,就拿刀割下一块去,省得到处扯那老婆舌,到处造你侄女的谣,也不嫌寒碜,扯老婆舌扯到自己人的身上了,你丢不丢人。’

张氏辩解,‘我哪里造谣了,我说的都是事实,本来那个野丫头就经常和那些半大小子混在一起吗,你看看,那个方少爷,还有那个谢修林,对了,还有村头的狗儿,时间长了,人家自然说闲话。’

‘放你娘的狗臭屁。’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老太太喷了一脸的吐沫星子。‘谁造谣,一群半大孩子,哪个人能造这个谣,谢修林怎么了,猫儿跟着谢修林识字,有什么不行的,省得以后被人糊弄了,造谣的人就是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个贼婆娘,就你没闲的时候,一个婶子,你也好意思说,以后要是再让我知道你说猫儿的坏话,老娘就撕烂你的嘴,拔出你的舌头,看你还说不说。’

吧啦吧啦一大堆。张氏根本不敢回嘴,婆婆的厉害她是领教过的,自己虽然泼辣,不过和婆婆一比,立竿见影,完全没有可比性,就是一头猪在和一匹马赛跑,猪当然跑不过马勒。

挨了一顿骂,张氏老实了。自那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敢再说猫儿的坏话了,只是心里暗自恨的牙痒痒不提。韩氏对于老太太如此维护女儿倒是很感激对老太太更加恭敬。猫儿知道老太太对她的维护嗮之一笑。不置可否,继续干自己的活。

茶寮开起来了,猫儿负责收账算账,狗儿负责端茶倒水,二丫在后面跟着烧水,这活不累,烧的都是木头,也不用经常添柴,至于沏茶的,猫儿也就负责了,本来小胖子想让方福或者方安过来一个干这活的,怕这些村里的孩子不会沏茶,因为他们真的很少喝茶,喝不起。可是被猫儿拒绝了。

开玩笑,再多一个人,岂不是要多分一分钱,那多不划算,方胖子说是不用给他钱,他本来就是自己的人嘛,可是猫儿不想那么干,这样自己成什么了,本来就欠他很多了,她可不想欠的更多,君子爱财,小气有道。再说了,不过是沏大碗茶,有什么不会的。自己以前在农村,东北人,到了冬天的时候,家里的大人喝得最多的就是大碗茶了。冬天的时候,坐在热热的炕头上,嗑着瓜子,喝着茶水,唠着嗑,东北人的最爱。那个气氛,很热闹的,很温馨,好怀念一家人坐在炕头上唠嗑的情景,不行了,她又想家了,又想爸妈和弟弟了,将眼泪收回去,不能流出来。那样就不坚强了,爸妈会失望的,他们一直希望自己是个坚强的孩子,只有这样,才够强大,遇到什么困难都不怕。

没错,她不怕,对她来说,穷点,累点又怎样,只要找到目标,努力奋斗就会幸福的,再说了,现在这个家,虽然韩氏夫妇老实巴交的,又没什么担当和能力,但是她们也很疼自己的,许大成虽然愚孝,但是对自己也不错,还有二丫三丫,无论自己说什么她们都听,从来不问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或者是为什么要那么做,这就可以啦,其实幸福很简单的,不要总是去想自己没有什么,多想想自己拥有什么,你就会觉得很幸福。

老天爷给自己比别人多了一次的生命,这就是她拥有别人却没有的幸福。

知足常乐,奋斗才能然人生变得充实。

小胖子在旁边看得莫名其妙。不知那丫头在想什么,一会伤感,一会又微笑的,真能折腾。‘别看了,怎么办啊,今天还一个客人都没有呢,你倒是想想办法啊。’

被小胖子这么一说,猫儿才想起来,是啊,开工大半天了,一个子也没收到。木有客人啊,怎么回事。

是呀。来往客商倒是不少。只是没一个人坐下喝茶的,看看那个迎风招展的幡旗,几个人一筹莫展,狗儿也跟着发愁,这没人,人家也不会给他工钱了。

小胖子看着猫儿,反倒有点幸灾乐祸。‘你看,还得我的人出马,你根本不怎么会做生意。’

猫儿吐吐舌头。‘你就会做生意了。’

她是自己在那里嘀咕的,没想到让小胖子听见了。‘是,本少爷是不会做生意,可是本少见过人家怎么招呼客人的,你别忘了,本少爷可是经常出入茶馆酒楼的,这看的多了,知道的自然也就多了。’

有道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自己以前就是一个学生,也没做过这方面的工作,充其量也就做过家教,现在这个还真是自己没有接触过的领域。

小胖子见她没有反对意见了,一脚踹过去,将方福方安踹到路边上。

两个小厮果然得利拦住两个过路的客人,开始了大街上发传单的尽头。

‘客官,你这是去哪啊。’

‘客官,这要是到镇子上可还要半天时间呢,你看着太阳这么大,喝点茶水再走吧,全当歇歇脚解解渴。’

‘别看我们是路边的摊子,可是我们这里绝对干净,水是山泉水,用来泡茶最好不过了,怎么样。’

万能小厮果然说动了客人,迎来了茶寮的第一个客人,猫儿连忙去沏茶,起好了,让狗儿端上去。

看看小胖子,幸好有他,小胖子自动了解读了猫儿的眼神,颇为自得,也不看看本少爷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