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你乌喳喳地乍呼了半天,就这么放她走了?”王迪挥着大“白松鼠”,带着“我意犹未尽你居然撤了火”的谴责。

他不是惟恐天下不乱,他是真想治治那女的,否则干嘛夹了夹手就非来医院包扎成这德性?

你错了就错了,认个错,以后注意点,也没多大的事儿。明明自己无理在先,还想揪住别人不依不挠一副穷有理的样儿,整个儿一拎不清。

“那你想怎么着?真打算讹她?你缺那几个钱?”乔意递白眼。

她本来也没打算讹谁。刚才吓唬也只是女士的态度实在让她厌烦。

其实道个歉就三个字,低个头就那么难,屁大点的事儿宁愿折腾到最后撕逼又破财。

事实证明也不是不怕事儿,就怕事儿不大!

“这种人你放她走就是纵容她你知道吗?脑子里像塞了草,讲不通道理,堵着呢!非得吃回教训长不了记性!堵着我的车不挪地儿,居然没有她晒指甲重要,世界就为她一人存在啊,别人都是给她当透明啊?自己拿自己当棵菜,嘛菜啊?就野地里一棵野菜也得人看看成色好不好才决定要不要!连上秤称斤称两都不够格,就是个随手搭的凑斤两的货……”

乔意听着越说越不像话,赶快截住:“她以后准定不敢乱停车了。你消停点不成啊?!”

王迪已经起了火,嗤笑一声:“乔意,说真的,你怎么不去当光荣的人民教师啊?放你在那个破公司小办公室里屈才了你。”

乔意懒得跟王迪辩解,这就一得理不饶人的主。他要喜欢谁,掏心掏肺地对你好。他要不喜欢谁,犯不着他他也能阴你两把,何况还是给他不痛快的。

王迪这人,乔意觉得他整个就是闲的。

据说之前是个不求上进的二世祖,家里觉得将来肯定要继承企业的,你内里不金玉,外里得带点金颜色吧?就送到国外。去了三年,回来之后浑身毛孔里散发出批判主义的气味。

二世祖变愤青,不知道他家里什么感受。

“你反正是没事儿了,走不走?人都走了,再呆医药费也没人报了。”

“我不走!人你给我放跑了,医药费你给我报!”

王迪病床里一歪身子,四仰八叉地躺了上去。愣是没想他那件大衣多贵,就那么压在身子底下,好几个褶子压出来。

完全就是个耍赖皮的幼稚孩子。

乔意拿眼斜王迪:“王迪,我跟你说,你要是个八岁的孩子,我现在就能一巴掌拍你到床里让你翻不了身你信不信?”

王迪窝在床里跟乔意抗议:“乔意,你太过份了!人家媳妇都快十年的植物人了,现在还在医院治着呢。我就夹个手你都不想管我!”

“治自己媳妇是应当应份儿的!你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凭什么管你?十年的植物人,你挺能编!人要是躺十年,人体肌肉都萎缩了,那人得成什么样儿啊。哄小孩儿呢?”

旁边进来给临床换药液的护士这时插话说道:“这事儿倒是真的。就在我们十楼。没有十年也八九年了。在我们医院都成传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