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节

周卫怏怏地走出冯至明的办公室，坐在前台位置的男人还在那里，看到她从里面出来，淡淡地笑了笑，算是打过招呼，周卫牵动着唇角，却怀疑自己能否勾起笑容。

回到销售部，看着堆积在办公桌一角的活儿，明天她是否还能留下来，周卫心里没底，冯至明既然已经找上了她，虽然没有直接让她离开，但他的意思已经提醒着她，她在bt的明天已经是一场梦。

杨海娜走来，假腥腥地问：“周觅，刚才去哪了？早上让你帮忙做的那份策划弄好了没有，我着急着用呢？”

“刚才去人事部了，如果你着急的话自己拿去做吗？我这里还有很多事情要忙。”周卫连头也不抬，手指飞快地敲打着键盘。

杨海娜扫了眼周卫的正忙碌的文档，试探性地问道：“你去人事部做什么？投票吗？”

周卫终于面于杨海娜，说：“投什么票？你不是要去hy了吗？要真发起投票，既然投给你无效，我还不如不去凑那个热闹，你什么时候去hy上班？”

杨海娜脸色不太自然，估计是心虚了，而周卫本来就是严肃的人，此时打量杨海娜的眼神自然多了一分犀利，杨海娜理亏在先，能不心虚吗？

人心都是贪婪的，周卫从杨海娜千变万化的表情中总结出这么一个结论，虽然心有不甘，但又能怎么样？争吗？斗吗？但有意义吗？

“唉，你别提了，提到hy就伤神。”杨海娜终究还是杨海娜，演戏的潜力可增而不掉色，这不，刚才还震惊无比的样子，这一刻又是波澜不惊，对着周卫抱怨道：“还以为我前世做了太多好事，今个儿终于捡来一个狗屎运，可结果呢？又是空喜一场，就在刚才hy打电话过来，说搞错对象了，唉，差点把我气死了。”

周卫冷笑，刚才以为杨海娜是想给程朗争取机会，原来是替她自己争取，昨天的一切估计也是她设的局，就等着她傻傻地跳进去。

见周卫不作声，杨海娜以为周卫反应迟钝，不会想到她会做出什么，暗地里松了一口气，从每个月的业绩上看，杨海娜排在首位，但明眼人都知道她的单子能抢到手，最终功劳还得归功于周卫的策划。

所以自秦乐宜离开bt后，杨海娜就一直担心自己窥视的位置会被周卫夺去。

“那你刚才去人事部做什么？”

还真会装，都到这地步了，还能装成这样，周卫想如果自己是导演，肯定会重金聘用杨海娜。

“我能去那里做什么？”周卫淡淡地笑着说：“冯总监让我过去，我只好过去了，其实我也没搞懂是什么事情，他就问我是不是与hy的职员认识。”

“那你怎么说？”杨海娜问。

“实话实说呗，以为你去hy是去定了，所以也没有考虑那么多，就说陪你去见hy的销售总监，还说了你这两天会去hy上班，可惜没有想到hy搞了这么个乌龙。”周卫装出很遗憾的表情，心里却小小得意了下，杨海娜让她不能安宁，她也不会让杨海娜那么平静，杨海娜对她玩黑的，那她就陪她玩阴的。

杨海娜果然吓得不轻，差点指着周卫大骂出声。

周卫像个事外人一样静静地坐在那里，还打开了轻音乐听着。

杨海娜上下端详着周卫，说：“你存心的是不是？你以为hy真那么好进去吗？你怎么那么跟冯总监说呢？”

“hy不容易进吗？倪总监不是说大量招人吗？还乐意提供丰厚的补助呢？你就放心去hy吧，这么大的事情，他们怎么会那么粗心处理呢？”周卫故意激努杨海娜。

杨海娜张着嘴巴却说不出一句话，她能说什么？又该说什么，不管怎么说，结果只有一样，就是露出自己的狐狸尾巴，最后干脆什么也没说，扭身离去。

周卫并没有得意多久，也没有心情工作，坐在那里回忆着她在bt这几个月的经历，每天活在水深火热当中，不曾轻松过，同事的相处并不像表面的那般平静，谁都可以成为谁的刀，随时成为被利用的工具，同样的，谁都可以成为谁的脚底沙，随时成为被踢出局的障碍。

涉足职场深处，面对这些事情，周卫已经可以平静面对，职场本无伴，而自己硬是把人家当朋友相待，落得粉身碎骨的下场，她又能怨谁？一切不过是她咎由自取。

周卫还在沉思，几条人影走进销售部，一场会议就此展开。

人事部带了一个男人进来，周卫看了眼那男人，没有丝毫的震惊，之前在人事部已经打过照面了，当人事部宣布他是接替人秦乐宜职位的时候，也不觉得有什么突然，和其他的同事一样鼓掌。

最震惊的莫过于杨海娜，她满脑海只有内招的想法，完全没有想到bt会外招，匆匆地扫了眼殷楚红，见她脸色也不太好，估计这也是她意料之外的，再看看周卫，感觉自己活像一个白痴，精心策划出一场计谋，想方设法想把周卫赶走，只因周卫会成为她的拌脚石，可结果呢？她只是搬了一块石头砸在自己的脚上。

也不知道自己今天的路能否一片光明，但她清楚她与周卫的关系已经彻底分开，周卫虽然没有当面揭破，但她的表情已经明确地告诉她，她已经抵触了她的底线。

“大家好，我叫叶晁，从今天开始加入bt，希望日后我们能共事愉快。”

叶晁简单地介绍着自己，然后让销售部职员自我介绍，一切都很正常，周卫想起了自己刚加入销售部的情形，那时秦乐宜就站在自己的身边，带领着销售部的职员为她鼓掌。

想起了秦乐宜，周卫还是按奈不住好奇心，有个问题始终困扰着她。

秦乐宜究竟受到谁的威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