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真的完蛋了，也没脸找小函商量，怎一个欲哭无泪了得。

顾以微看看手机，现在是下午三点二十分，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不到三个小时，她连忙下了车，也不管自己到哪儿了，随便往花坛边一坐，翻出她的记事本，一页一页地找，与宋啸成匹配度不高的姑娘，她不敢喊出来唬弄他，与他匹配度较高的，也就那寥寥几人，挨个打了电话，她并没有说对象是宋啸成，只说手头有个不错的单身男士，姑娘们的回答不是有事走不开，就是觉得太草率，不想来。

顾以微托腮苦想，这会儿能找谁来救场？

眼看着时间快到五点，顾以微抓破头皮都找不到能来救场的人，她又一次拨打landy的电话，这回总算是接通了，landy说：“顾小姐，我正想找你，宋总的工作提前完成了，晚上九点还要飞三亚，我们已经在去餐厅的路上，请你也尽快。”

顾以微不知道怎么回答，停顿三秒，landy就挂了机，挂机前，她说：“顾小姐，那我们待会见。”

顾以微战战兢兢地给小函打了电话，一口气把要说的话全都说完，本以为小函会不理她，可她听到电话那头的回答是：“原地等着，我半小时后到。”

坐在小函的小白里头，顾以微小心地看着她，她一直目视前方，余光都不带扫她一眼，快到餐厅的时候，她说：“一会儿别瞎说话。”

宋啸成订的餐厅是在杨公堤上，处于西湖风景区，这个点，又逢周末，停车是个大难题，可一说宋啸成订了位，停车场的保安立刻拿出对讲机，不知说了些什么，然后回头将递来了停车卡：“右手到底，宋先生给你们留了一个车位。”

小函说：“这宋啸成考虑得倒挺周到。”

顾以微路上一直不敢多说，生怕又惹她生气，开车不安全。这会儿下了车，她忙抓住她的手：“我也是被逼的，是宋啸成非要找我，你...你不生气了？”

小函冷冷地看着她：“我就知道你没这个胆去找他，我还能跟你一般见识？不就是怕你被别人逮着，总编怪我没抢到头条。”

顾以微这才定下心来，她能这么说，就说明气已经消得差不多了。

她们到包间的时候，宋啸成已经端坐于包厢内，就连吃个饭他也没有闲着，手边放着一份刚签好字的文件，landy见她们来了，收起文件，站到一边，“宋总，我去让他们上菜了。”

宋啸成点了点头，正了正身姿，伸手示意她们坐下。

顾以微简单地介绍他们给对方之后，小函向宋啸成伸出了手：“宋总，你好。”

宋啸成也站起身，回握她：“赵小姐，你好。”

席间，顾以微一直观察着宋啸成的反应，一桌子好菜，也没顾得上吃，后来，她被landy叫到门外，landy笑着说：“顾小姐，让宋总单独跟赵小姐说几句话，我们给他们滕点空间吧。”

顾以微虽不情愿，也只好笑笑：“是啊，让他们好好聊聊。”

Landy点了两杯热可可，让顾以微到一边坐坐，可她怎么坐得住？她是真怕了，不是怕约会被小函搞杂，哪怕一塌糊涂，大不了就是丢饭碗。她是怕宋啸成真的看上小函，小函那么优秀，喜欢她的人大把。可她的心里头，早就住着一个打都打不走的许亚森啊，许亚森出国的那天，还让她好好看着小函，可她倒好，居然主动给他找了个情敌。

大约过了半小时，landy接了个电话，说：“顾小姐，我们进去吧。”

顾以微急急奔向包间，这时宋啸成正起身，他再一次向小函伸出手：“赵小姐，希望能有机会合作。”

小函也起身，回握他：“我的荣幸。”

顾以微突然觉悟了，这是相亲不成反谈合作的节奏吗？来也握手去也握手？

看着宋啸成和landy一前一后走出包间，顾以微突然有一种错觉，他们两个人，可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真是郎才女貌，有这么个漂亮又能干的女秘书在身边，宋啸成何必舍近求远呢？

小函推了推顾以微的肩膀：“看什么呢？”

顾以微说出了实话，立即遭来小函的白眼，只见她夹了一块桂花糯米藕放到嘴边咬了一小口，包间没有外人，她也不必故作姿态，索性随意地吃了起来，“能干的秘书难找，漂亮的老婆好找，宋啸成是个聪明人，分得清两者的轻重，他是不会动landy的。”

顾以微看着一桌几乎未动过的菜，心中不免疑惑，刚才的半小时，他们都聊了些什么？

于是，她头一歪，讨好地看着小函，以眼神求解。小函只顾自己吃，不去搭理她，后来实在是烦了，才说：“下午在商场，他就早看见我们了，我再装也没意思，我就索性把你的处境跟他挑明了讲，她找老婆这事，应该不是开玩笑，也不是故意折腾你，找你确实能提高效率。我就让他稍稍配合你一下，至少提前告诉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免得约会太仓促，这么仓促对谁都没什么好处。”

顾以微一惊，小函真是太狠了，怪不得宋啸成什么都没有吃，就带着秘书走了，难道是被激怒了？

“放心，他让我转告你，往后不出意外的话，他每周五都会在杭州，晚上可以安排约会。”小函边说边往顾以微碗里夹着菜，“多吃点，这家餐厅宋啸成可以挂账，不够咱们再点，这可不是咱们刷爆了卡吃得起的。”

顾以微咬了咬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还是先吃饱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