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人类是不能用雌雄来分辨的

“我就是对人类的好奇罢了，求你饶了我吧。”火狐狸根本就不是千年的，实体还是只没成年的小狐狸精，于小七偶尔会有说谎的习惯，这和妖怪们的影响不无关系。比方说，当妖怪和你做交易的时候，坚决不能说真名，否则你逃到天涯海角它也能找到你。

这也是妖怪厌恶人类的原因之一，在它们看来，人类都是骗子，大骗子，一个比一个狡猾。

以于小七半吊子的水准，如果是成年老狐狸根本就对付不了，哪里还能像现在这样成功耍帅？

“你要是再被我发现，我就不客气了。”于小七本质还是善良的，对于妖怪，她比对人类要宽容谅解得多。“走吧走吧，快回山里吧，人类和妖怪是不能在一起的，自古以来就没有好下场。再说了，你要是选，也该选个年轻英俊的，一个胖老头你逗他玩什么。”

火狐狸再三拜谢，表示日后有机会一定会报她这份恩情。于小七无所谓地挥挥手，重新把兜帽罩好。

突然一个人影弓着腰出现在她身边，恭恭敬敬地递上一个写着阴字的白色灯笼。“哦，小红，谢谢。”她看都没看，接过来，布鞋踩在林子中腐败的落叶上，发出细微沉闷地吱嘎声，如同压雪。

那是个奇怪的灯笼，明明瞧着散发着温和的光，却任何事物都无法耀亮。因为此阴灯的作用不是照明，而是展示妖怪惯常利用的方便快捷的小道。她就是通过这个灯几分钟就来到了郊外，此时的严离尘已然失去了目标，馒头的大汗地呼唤她的名字。

夜幕时分，城门禁闭，不用特殊方法是无法再魔物复苏之际自由来回的。

“小姐，小的准备了美味的酒水和小菜，为了庆祝您再一次成功驱除妖怪，今夜就畅怀痛饮吧。”小红是披着红色粗布男袍的妖怪，是母亲留给她的式神，他的眼眉细长，嘴巴亦是如细线一般。他还不是大妖怪，变化成人类总是会诡异的。

“就算没有驱除妖怪，你们不也是成日就惦记着喝酒？一群醉鬼妖怪。而且，你们所谓的食物我根本就没有办法食用，这才是最糟糕的。”于小七倏尔顿住脚步，大惊失色地唤叫，沿途路过的妖怪均是以奇怪的视线打量她，怀疑她到底是人还是妖怪。

“你落下东西了吗？小的马上去寻！”小红仓促地转身，又听她委屈地道：“我肚子饿了。”

不是刚刚吃过了吗……这么能吃的人类，小红也是第一次见到。小红其实是于小七称呼他的简化名，真实的名号没有这么俗。“小黑按照小姐的吩咐，保护着那个雄性人类应该还在宴会上，我现在就用法术通知他偷取人类的食物送给小姐。”

于小七想了想，终究还是摇摇头，“算了，你们这俩妖怪除了偷东西也没见过其他本事，我还真是倒霉。式神是小偷，功法又是半吊子，师傅还欠了一屁股的债……还有，说了多少次了，人类是不能用雌雄来分辨的。”